姜文电影《鬼子来了》剧本

根据尤凤伟小说《生存》改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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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鬼子来了》剧本第一部分
* S# |5 _. E) o" s# S  ]序（随画面出主要演职员字幕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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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底白字。投资单位，摄制单位渐隐，银幕一片漆黑。静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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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立正！”（日语）

' k$ o& }) `) x  {- p随着一声野狼般的军令声，乐队奏响了《军舰进行曲》。此时一面充满了画面的日本海军军旗
& a" A0 U7 U. ^7 C7 M迎着寒风猎猎升起。四个竖排的大字由军旗中蹦出。
《鬼子来了》

+ j! }4 B. N+ G  V1 `; r* n% p一双锃亮的军靴。“咔”地磕出铁声。带马刺的军靴猛地插入马蹬。野野村跨上黑马。抖缰跃
( @- N0 B0 y+ O) ~出，环绕着队伍小跑了一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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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v8 v; g7 n9 h6 D7 k1 }& i8 G野野村:向左——转！（日语）
紧随野野村马后,一队背负各式工具袋，手持乐器的日本兵边走边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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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野村(画外):出发！（日语）

. X# k  [) j% ]6 x  n队伍步伐整齐地走出兵营，这是一支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后勤兵，驻扎在挂甲台村对面的山顶上。
# j- m) N0 H8 N1 [" g6 K1 ~& @" i每日准时去军用小码头迎送过往的船只。因队长野野村是音乐爱好者，便有了如今这副打扮的
军乐队。

: Z5 ]3 f, F0 q6 _! @军乐队行进在山道上。队伍后面跟着一头小毛驴，毛驴的身上担着两个空水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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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i, `, I; a! A0 _2 E4 F挂甲台——水边山下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，此刻各家的烟筒里已经升起炊烟。村民二脖子从家
里跑出。

' g# D4 M% J3 p% w听到军乐声，孩子由各家出来向村口跑去。二脖子跑向村口井台，
! H# _/ G0 U$ H& [, Q孩子们跑过小桥，经过二脖子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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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T+ v% ?) @- ]5 G6 n8 f  |( b1 j二脖子：小碌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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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小孩：二脖子，二脖子叔。

孩子们向村口继续狂奔。小碌碡坐上村口的矮墙上。村口矮墙上孩子们已坐成一排，摇头晃脚
9 P6 Z' Q; S6 a( J8 u% X& j地望着军乐队的方向——等待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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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野村：二脖子！

二脖子：先生！（日语）

5 E2 Y. w9 o6 P3 z5 @: N4 J% _; _野野村：二脖子。

乐队迎面走下，二脖子向野野村鞠躬点头，打着招呼。

二脖子:先生！（日语）

二脖子向队尾跑去。乐队每天早晨都要从这里经过，黄昏的时候再回去，村民二脖子负责把两
( y1 W& m) E0 A个空水桶摘下来,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再把装满水的水桶放到驴背上。
# r4 T- L6 Q5 n1 o3 |7 v! v野野村：谁想当我的好孩子？分糖吃喽。来，来。（日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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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G4 y" k5 N; n7 r3 D野野村边说边分着糖，微笑地看着孩子们，一副彼此混熟了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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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摘下水桶后,牵着驴向军乐队这边追来。

野野村面对小碌碡又拿出一颗糖果，魔术般地将糖变没了，他握着两只戴着白手套的拳头在小
碌碡眼前晃动，叫他来猜。

野野村：瞧这儿！在哪边？（日语）

; ^4 X9 L! N% l. `% H4 u小碌碡猜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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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野村:真聪明！（日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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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野村如法又变了一次。小碌碡没猜对。野野村得意地大笑。

野野村：在哪边？（日语）没有…的。看，在这儿呢。（日语）

小碌碡一把抢走那块糖。惹得野野村又是一阵大笑。孩子们也更高兴起来，连二脖子也跟着笑
出了声。野野村瞟了一眼二脖子，他忽然收住笑严厉地指着二脖子。

野野村：水的干净！水的不干净！（汉语）一、二、三,扇你三耳光，明白？（日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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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K9 |/ U' {5 |5 H二脖子：明白！晚上给你老预备干净水！

乐队渐渐远去，这时水面上有一艘日军的炮艇突突突地经过。野野村向艇上的人挥手致意。随
着乐队的声音结束，字幕完毕。
1 j: ~' u6 W, |/ l+ ?6 B% l6 O一、大三家 冬夜 外、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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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空中一轮圆圆的明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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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幕：一九四五年，华北，日军占领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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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f# g( x6 T6 p4 k* N& [/ V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村落沐浴在夜色中，日军炮楼上的探照灯不时地在村子上空掠过.，在一
; t' i% ?! f9 U  s* |片安详宁静的气氛中，隐隐传来男女喘息的声音。
这声音来自村里的某户人家。

一盏油灯跳动着鲜活的火苗。

, g1 m' f: b1 r* `+ ~2 M$ Y一只女人的腿露在被子外面。被子里两个人在动。

女人的长发扫着地上的枕头。

5 o; s# J. h8 h* e8 H+ _( y大三（画外）：让我看看！

鱼儿：看啥呀？

- B) y. \8 L. G4 r2 }8 }2 x! t油灯的火苗被一只男人粗壮的手捻亮，随即又被一只女人的手捻暗，油灯被弄得明明灭灭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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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b; W4 d3 S2 G, G  @6 ^大三：让我看看！

鱼儿：看啥呀？别看了！

  B5 x8 H5 d0 S0 x: L+ l" T大三：我看看呢！

( F9 |7 l; s) Q- K. b" N5 f鱼儿：哎呀，快点儿的，别歇着！

两人推着扯着，突然外面传来咚咚敲门声，大三猛地坐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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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静的窗户。

$ d$ ?  L" @0 i大三紧张的脸对画外：谁呀？

一个男人的声音：我！

大三：谁？

来人：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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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顾不上多想，翻身下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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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C: y. ?  R* I- ~鱼儿（画外）：快穿衣裳！

大三：你咋办呢？

鱼儿：我去老地方。

鱼儿迅速地从炕上起来，急忙跑向墙角的大面柜。

6 q4 _8 }% S7 @( W, y大三抱起一堆衣裳给鱼儿，鱼儿熟练地盖上了柜盖。

0 R7 ?5 I" G+ I6 e. s大三撩帘从里屋出来开门，

大三：谁呀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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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的人: 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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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]* [+ o! l$ m- @7 Z- }  l" W门刚一打开，大三手中的油灯被来人”扑“地吹灭，一只乌黑的手枪顶在大三的脑门上，随着
/ U- S+ {8 H5 L7 }* f2 x噔噔的脚步声，来人把他逼到墙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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持枪人身在暗影中，面目模糊。

  W( J5 z, Z# d持枪人：合上眼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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枪依然顶在大三的脑门上。

大三紧闭双眼。

持枪人（画外）：叫啥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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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K( `' Q2 w. G2 N* r; m大三冲画外：马大三。

持枪人（画外）：村叫啥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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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G; n% G8 v( E大三：挂……挂甲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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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X. H# r' M$ K) @持枪人(画外)：黑更半夜点灯干啥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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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：寻思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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持枪人(画外）：那……你就好好寻思寻思！听着，我们有两件东西，先搁你这儿,一样不能丢!
一样不能少!还不能让鬼子知道！出了半点闪失，要你命！

大三：那啥……这村头就有个炮楼子，怕不中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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持枪人(画外)：啥不中?这叫灯下黑,明白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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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：明白了!那要是出事了,找谁呀?

持枪人(画外)：你!

持枪人又用枪管使劲地顶了一下大三的脑门,然后缓缓地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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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Z1 n% }0 d4 z; L( @大三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，发现屋子里空空的已经没有了人。
门还开着，地上有两样物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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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o0 M; N& g/ |鱼儿掀开柜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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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关上屋门，返身坐在灶台边愣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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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儿这时已穿好衣服，撩开门帘探头出来。

) W# T( T, @+ ?: \1 X鱼儿：谁呀？

4 {! ]+ J8 L6 L. O' N3 }大三：知不道！

鱼儿划火柴，大三去解开麻袋上的绳子。麻袋里露出一个男人的脑袋，睁着大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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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R7 |, P0 x4 y7 J5 L) o鱼儿吓得坐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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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儿：哎呀！活人！

大三又去解另一只，里面同样装着一个男人。

大三盖上麻袋。

- b# V# I! N: G) `大三：不中！我找他们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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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向门口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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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i1 Q8 h; D" W4 b4 U' U5 k/ @正当他准备打开门时，“扑”的一声，窗户纸被捅破了。
一只上了刺刀的长枪从外面探了进来，大三瞪着惊恐的眼睛盯着它。

持枪人（画外）：马大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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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a: i1 ~( m% O6 g, R" W7 C大三：哎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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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]) {  |) l# p6 E大三扑通跪下。

持枪人 (画外)听着！这两人抓空替我们审审！

: a3 f& R' D7 J# S: W此时刺刀就在眼前，仿佛是它在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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持枪人（画外）：年三十午夜黑间我们过来取人，

6 H( g; W. m; l* s2 W鱼儿惊恐地盯着窗户，

持枪人：（画外）：连口供一块堆儿带走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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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惊恐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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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H) L- q$ Z- ^! H2 S& \6 C持枪人（画外）：明白不？

大三：明白了!

$ ]( H( R' V' }, _( c' z1 y窗外的人迅速地抽出刺刀，窗户上只剩下一个残破的大洞。

1 W. t) P2 }1 p# d! W' \大三：那……到时候，谁来取人呢?

大三看着窗户上的大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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持枪人（画外）：我！
8 S( H3 k5 ^" x2 y$ r* j/ u' R二、 七爷家 冬夜 内

1 b. d0 g' S1 A* V$ @. t% }9 H大三（画外）：这么的，就这么的，这么的这么的……就这么的！噌！噌！噌！跳墙就撩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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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手里拿着一个炕笤帚，顶在六旺的脑门上，他正模仿持枪人的样子，形容给来这里商量事
儿的村民们看。

村子里的长者五舅姥爷此时拿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袋，巴嗒着没牙的嘴。

& r# K. G; P/ r: \2 J五舅姥爷：那么的……他叫个啥？

大三：没说，就说个“我”。

五舅姥爷：那么的……他长得啥样？（摇上）五舅姥爷苍老的脸。

大三：没看着，我合着眼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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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旺：穿啥衣裳，多高个儿呀？

+ c! U4 K- O' X  O大三：我合着眼呢！你合着眼，你看见我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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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R) I6 p2 N. M! u  J5 y- I二脖子蹲在地上，问道：多少人呢？

大三急了：我不是说，合着眼呢嘛？没敢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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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p  D3 G5 @3 x" f$ U& `; b+ D五舅姥爷追问（画外）：那么的……他到底咋说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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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O# [, B3 ~0 q) Y0 e' a# s大三：他就说：这两人先搁你们村儿，等三十午夜黑介，再回来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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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^4 a2 S1 B4 r  c5 t鱼儿小声补充了一句：呃，那伙子人话说得挺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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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：还说，这叫”灯下黑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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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！”地一声，有人捶了一下炕。

那是一直躺在那儿的疯七爷。

% G# d5 Q: y. B2 \6 [疯七爷：我崩了你这个王八操 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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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x9 k% U6 y- x, i# z疯七爷说着就要去摘挂在房梁上的那把筒子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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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Y2 Y5 L# e* ^% X大三瞟了他一眼。

( ]6 h: u! o+ q* [' N2 w8 n七爷在往上够那枪。

) C) x1 x! t! Q) o鱼儿见状上炕，急忙上去抢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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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舅姥爷不满地（画外）：你们家的事，往后再说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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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儿抢到枪重新挂回去。她来到桌边给七爷倒水。
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继续：你儿媳妇跟大三的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，这商量正经事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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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七爷扭身指着他们说：这俩货有啥正经事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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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i- S# K+ h0 w5 l6 T! z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睡觉！

鱼儿给疯七爷端上一碗水，放在他面前，轻声地说：爹，喝碗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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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x% C( U6 V' e+ ]6 |0 m% c疯七爷把头转向一边（画外）：我不是你爹，不要脸的养汉老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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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你这也象老公公说的话？

, H) `: o& ~  X7 a, t8 a鱼儿委屈地看了一眼大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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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，大三呼地把笤帚往柜上一拍，冲着疯七爷说：你老还是崩了我吧！我正愁着没辙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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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e& W1 ]3 C1 B- o疯七爷也翻身起来：哎！我崩了你个王八操的…

0 \  {* z8 x9 w0 v& z9 z7 B! r4 G五舅姥爷训斥大三：蹲下！

6 k8 j7 q! g; l7 R5 k% b, r7 u他又对着七爷说：睡觉！

& A% Q( |* J0 w/ t: r. f疯七爷气不顺地转回身。重新躺好了。

4 R/ j. ^* k. x+ G鱼儿给大三使个眼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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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转身回到原位。

疯七爷喘口气躺好。

$ \: [) S0 j* C. o0 B# j静了一下。

4 |1 I- k& f8 Z4 U% \3 K- j五舅姥爷：是福不是祸，是祸躲不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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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l( k1 l' b: L' {1 _. p刚蹲下的大三又站起来(摇上)。

大三：那到底是福是祸呀？你老说到底咋办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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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_5 b, G1 g7 R& Z3 O: m这时一直蹲在那儿的二脖子突然拍了一下大腿，好象有了一个好的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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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N" Z/ W& F! v3 z$ j0 b二脖子：哎？送炮楼子上去，我跟先生有面儿。

大三：说啥呢？

( w  j) C5 j9 `+ g- ?2 T$ `二脖子伸了一根大拇指朝脑后比划着：交给日本子！

( a7 S1 q$ V* r2 E大三：那不中啊！那……那三十儿午夜黑介那伙子人过来取人咋办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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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：让他找日本子要人去，他敢把日本子咋着？

: V9 Y& A. t1 b6 B4 Y. h7 r大三：哎呀！日本子？日本子都叫他们绑着塞麻袋里头了，你说他能咋的？

六旺：你不是汉奸吗，你？

9 q9 n' Z- v% K% u大三：真是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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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w# a* u1 n$ }+ A$ r9 {二脖子又蹲下了。

  C0 a' ?3 F& A% V) x疯七爷躺在炕上，两只手比划着说：我一手一个掐巴死俩，刨坑埋了！

4 i; ]) K0 n. W! _7 B( x大三很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疯七爷。

突然六旺也拍了一下腿，自告奋勇地说：哎！我看中！不就刨个坑吗？我刨！

大三：你刨？那伙子人说了，丢一个少一个，要是让日本子知道了，那……那人家就不要人了，h
那就该要命了！

村民得头儿进前一步，紧张地问：要命？要谁的命啊？

( _' E  s7 b! f6 a+ c$ Q二脖子也问：要谁的命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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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：要……要咱们全村人的命呗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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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~2 J, X5 f) `, \+ n9 l. E大家听着这话，都沉默了，油灯的火苗跳动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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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@& [$ h6 x  E2 m) S7 W突然，二脖子又拍了一下大腿，声音很响，好象又有了一个主意。

二脖子：哎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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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^; K% z0 r# K* F9 I他正要站起来说，可还没等站直，又蹲下了，自言自语地说：不中！

大三看了他一眼：你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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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旺：你说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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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X1 T  M" \0 @3 y0 F  d* s9 _% `; D# v二脖子：不说了。

五舅姥爷用烟袋杆指着二脖子：说！

二脖子噌地站了起来：我是说呀……咱们全村儿都跑了！就留下他们俩，看他要谁的命！

五舅姥爷皱了一下眉，生气地说：蹲下！

二脖子缓缓地蹲下了，边蹲边说：我说不中嘛，非让我说，这不耽误事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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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”地一声，疯七爷又狠狠地一拳砸在炕上，指着大三：我还是把你崩了吧，全村儿早晚死
你手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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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舅姥爷生气了：别说了！别说了！再说我走了。

听到这话，二脖子和村民们起身就要走。

五舅姥爷：回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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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k' R3 l  W. d9 V已来到门口的六旺被鱼儿挡住，听见舅姥爷的喝斥，村民们又都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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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@+ z- ^+ c# n0 I) O, N) v6 M6 A: i五舅姥爷：蹲下！没听说，要要咱们全村人的命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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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七爷小声嘀咕着：我一手一个掐巴死俩，掐巴死俩，刨坑埋了……刨坑埋了……

五舅姥爷：来者不善，善者不来。此等作为，非等闲之辈。山上住的，水上来的，都招惹不起。

大三和六旺专注地听着，随后慢慢站起来（摇上）。
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五天一过，就是三十，三十一到，就来取人，神不知鬼不觉，把人送走，
( E5 H: \+ y! v消灾免祸。
1 Y: \* p" c5 A  D& m
" z& V% I( }8 q8 x7 J大家都在听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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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舅姥爷叫他（画外）：三儿呀，
大三：哎。

五舅姥爷：这几天你多操点心，这也是为了咱们全村儿。

' ^9 z7 `6 Z8 ?: k5 }! Z! F大三答应。

五舅姥爷又对二脖子：二脖子！

二脖子站起：哎，舅姥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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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T. C6 K0 W% @7 E% t! w0 ]8 a五舅姥爷：这事儿别跟你妈说，她那嘴，不严实！

二脖子发誓似的说：我把这事烂肚子里，中不？

五舅姥爷：那就……家走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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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^. a5 B) R7 K$ e+ b9 a  x这次村民们是真的往外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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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E' q& {0 K* z' i大三急了，对众人喊道：哎…别走哇！

大三挡在众人面前。

大三：事儿还没完呢。那伙子人说了，这俩人让咱们抽空帮着审审。

( @' i1 C1 e, k六旺等不解地看五舅姥爷，

五舅姥爷：审审？审啥？

突然，外面传来了军乐队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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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伙一惊，扭头向着窗外。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。
三、村口 冬晨 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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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T: T5 j+ ~, m, Y; y2 g军乐队已经准时地出现在半山腰。
' Z! m' X- n+ v- h2 w0 x& b
% ?: g5 a$ H, R) a# A* z二脖子从七爷家出来，急急向村口跑去，他已经有点晚了。

二脖子边跑边向野野村打着招呼：先生！先生！（日语）

0 Q" z: x8 O# S$ y/ b野野村分给孩子们糖果：分糖了，给。大大的好，再给你一个…

突然他变了脸，向身后叫道：二脖子，过来！

二脖子紧张地站在那里: 来了！先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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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o) f0 o9 C* o- `0 ~1 L$ k野野村：来晚的不要！如果再来晚一次,一二三,扇你三耳光!明白了?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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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满地横了二脖子一眼，骑着他的大洋马离开了。
: y: s8 l  Z. ]7 }' o, _
. s! W1 R- `8 d  f5 S4 y7 \* Y二脖子的鼻孔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，神情紧张地看着军乐队渐渐远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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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s5 K2 ~/ j$ ]  G. q一只手拿着沾满墨汁的毛笔在纸上写下了“口供”二字。这是五舅姥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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审问开始了。

+ w* \# `' v( ?, I# b6 W/ z在大三家的一间屋子里，村民和俘虏之间有一道布帘相隔，彼此都看不见对方。帘子这边的村
- ^# h3 M) N! o! a5 Z7 L; O民们，一个个都蹲在炕上，五舅姥爷坐在中间，都是一脸认真的神情。
2 w+ g, J) {' t& X. x1 f
五舅姥爷：叫啥呀？

没有回答。

7 e& N! |% S8 _五舅姥爷：说话呀？

还是没有回答。

8 ^5 W, _% A9 u6 z; b. B4 Q7 g& P众人扭身看大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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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起身转到一个布帘子的后面，拿着两根细绳回来，重新蹲在炕头上。

大三：问吧，你老。

众人都很紧张地望着布帘那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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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舅姥爷又重新发问：叫啥呀？说话呀？

4 y, p3 f( s  _9 p还是没有声音。大伙又看大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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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I  G" L" f5 o' H- E* h% @二脖子捅了捅大三。大三愣了一下，再次下炕转到帘子那边去了。

俘虏花屋小三郎和董汉臣的身子还装在麻袋里，两人的嘴里和耳朵里还塞着东西。
2 C+ C) F' ~7 f大三拔出东西，又回到布帘这边。还没等大三蹲好，帘子那边董汉臣大声喊了一句：饶命！

: S% O; S# h5 }+ {  c众人吓了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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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t% }0 [& G: G$ N* R) v五舅姥爷迅速调整视觉方向，并急忙在纸上写下两个毛笔字：“饶命”。

五舅姥爷：先说叫啥？

帘子这边的董汉臣和花屋小三郎只能看到帘上村民的影子，看上去活象皮影。

董汉臣：我叫董汉臣。
3 T- w+ G, n- D3 p
1 `! ]) d+ x3 m6 S五舅姥爷：多大呀？

; a$ j! p' K% ]8 M5 D4 s/ Y9 z) r; }8 P董汉臣：二十八。
& v( [! j+ \9 s
! d% ~6 A2 g5 d五舅姥爷：做啥的？
$ {% i5 B9 c1 y1 a; s
* h5 u' {" `; T8 q' P1 a董汉臣：翻译官。
  M) b! F' j& G
五舅姥爷：翻译官，是啥官呢？

董汉臣：就是把日本话变成中国话，把中国话变成日本话。

五舅姥爷：那么的……那位叫啥呀？

7 G# w" }# r) C( @董汉臣：他叫花屋小三郎。
; J7 m/ ^: o7 L8 C
五舅姥爷：叫他自个儿说！

% W3 }# k* i0 {. \# r帘子后面又没声了。二脖子捅了捅正纳闷的大三，大三站起身又一次跑到帘子后面，发现花屋
的下巴脱臼了，他用力往上一托，“咔”地一声复原了。

# N' Z' W( n8 x: Z2 ^: Y9 A花屋小三郎活动着嘴巴。

, i8 w2 W) U) I1 Q村民们突然听到他大声地哇哇啦啦的说着话：（画外）开枪吧！杀了我吧！拿出勇气来，胆小
鬼！
$ E7 ]" Z' K8 C2 e! h8 w
+ _; k+ _  Z# }0 t6 L& n炕上农民听不懂他的话，都在纳闷。

6 a3 u3 O& y$ I) q大三还以为他报的是名字：这名儿……咋这么长啊？
1 D2 |0 A' O) w% s7 L# Z* ~' m
五舅姥爷：啥呀？
  n: [9 ]/ ^* x. q5 M4 X4 @; ~
8 f( U% E% c- F2 f2 z, Y, w0 L农民间相互看着。帘子那边董汉臣对花屋说(画外)：先探个虚实，保命要紧。
/ O6 N/ h( V0 ]# |% D; y' D
4 H: C: X8 t8 i( U) Q因为隔着帘，他们无法确定对面是些什么人。两人用日语说着，语速极快。

隔着布帘，众人侧耳倾听着，但什么也没听懂。

. k! |* h! `/ k% C大三(对画外):听不懂！变……变中国话！
- g. H* x+ N( L( o5 J
1 V) I0 T, R5 g8 \. M& E董汉臣急中生智，故意不按原话翻译，开始瞎翻：他说他叫花屋小三郎,25岁。
! t) v  x% t) Q, n* Z" t$ j
- r/ U" Q8 R" u- j五舅姥爷：杀过中国男人没？糟踏过中国女人没？
& t& y0 }2 m( R
大家都等待答复。

8 r9 j7 X; V$ h" z) O% b: ^董汉臣把舅姥爷的话翻给花屋: 杀过中国男人吗?干过中国女人吗?

- V% ]) Y9 J% ~3 f+ ?' M2 `* i花屋强硬地说道：杀过！干过！我来支那就是为了干这个！

1 U6 u0 s5 d, m% w% K3 I7 l董汉臣继续往错了翻译：他说他刚来中国,没见过中国女人，没杀过中国男人,他是个做饭的。

五舅姥爷把这些庆都写在了纸上。

帘那边花屋又在说：还罗嗦什么?现在不杀我,将来我会把你们都杀光！
% B4 G. k/ H: W4 c0 Y
董汉臣不解地问花屋：你为什么要这样?
/ W) o8 Y  k0 P  R* \9 f
: o* S: [4 C: s. _& K9 i* ]( h花屋：我就是要激怒这帮胆小鬼，我不会跟这群畜牲合作的！
6 f  a: _$ G" ~# C
帘子上有农民皮影一般的影子。

五舅姥爷(帘内)：你俩咋叨咕上了？慢点说，听我问，你再说。

董汉臣:他说求求你们别杀他！拜托了！
% V& ]+ ~- r/ `! o% L
( f! ?2 j9 u# n% W9 T五舅姥爷写下“别杀我”。
; F5 L7 \9 E' R- t' ~6 a
$ K! S4 K, L8 T5 m3 _( v3 [董汉臣和花屋在等着帘那边的人说话。
* @9 z! Y5 o  P$ F$ T, t
# d: k5 M: \/ @4 ~: R五舅姥爷左右看看大三等人，征询着：还有啥？

% z7 d# m" z7 Y5 J* G, \这时大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，他凑向五舅姥爷，小声地说：你老给问问,那个"我"是谁呀？

五舅姥爷不解。
- H6 d$ Q0 k  W' F
( m; U  \- P3 j1 a& W* z大三：“我”是谁？
3 Z* W' Z3 t. M3 @
五舅姥爷明白了，郑重地点了一下头，然后清了清嗓子：听着！
2 V4 i1 H. E& E! n# _& M
董汉臣伸着头听着。
+ o- x1 S4 V! _% D
五舅姥爷（帘内）：你们给我说说，“我”是谁呀？
# g4 v1 q! v7 i
董汉臣一脸的疑惑：您？这下您可把我难住了，我咋知道您老是谁呀？
' v. [6 x- D- Z0 A1 }- M6 |) |
五舅姥爷加重语气:不是我,是那个抓你们的"我"!你就说吧,是谁把你抓来的吧?

6 e6 a, M# Z% A众人点头。
1 f: L* h: ]% R& j
董汉臣：我要知道是谁，我就不能让他们抓住了
5 a% Z' w* ]6 N- v
, N3 m$ n7 C" Z4 I9 t- ]6 f大三听得认真。
1 v- c" x6 J, h2 J* F$ M, x, Y4 I
董汉臣眼珠一转：这么说，您老也不知道他们是谁？那么此地为何处啊？

五舅姥爷瞪了一下眼睛：谁审谁啊？问啥说啥！
8 W6 ?% x" w1 X/ v% x
这时，花屋又挣脱着大叫道：快动手吧！

众人吓了一跳。

董汉臣急忙又“翻译”了这句话(画外）：他说求求你别杀他！拜托了！

, h! i1 w3 t$ Q3 J9 j8 b五舅姥爷安慰着:别害怕，听着。
$ O6 z: L  Z* d$ V
董汉臣紧张地，花屋一脸疑惑。
8 ~( Z. s$ V3 A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我把这个给你们念念…
- k5 Z# N- {% U& V( K7 e5 `  O
五舅姥爷拿起供状：饶命。
+ F) Z& f" X$ T' Q' W" c- M
. R$ m7 n5 d- u; p) J" E5 v; `6 ^董汉臣紧张的脸。
" q3 L& ]1 I2 ^3 y
五舅姥爷：董汉臣,中国人,二十八岁，翻译官，知不道。花屋小三郎，二十五岁。日本人。刚
) w) m) W% h9 b6 V8 V: H来中国,没杀过人。

; b7 g" I! W# e: c) w村民们听着，心里也在默念着，点头同意。
6 o' \! P# Z% e9 C% r
五舅姥爷：做饭的,别杀我。对不？

9 ]0 U8 z! q* u' W; [五舅姥爷又问一声：对不？
3 D0 c& o2 G* q
, E4 B$ @$ c. `- {* l( W二脖子：差不多。（扭身看大三）

* J' T  J/ }+ E2 M大三：差不多。
6 f4 k* Y3 w; X" }) F0 O1 R; n
" h- v; u; N  k! ]8 ], k5 Q五舅姥爷见没啥了，一拍桌子：那就……该做啥做啥吧！

董汉臣和花屋不明所以。

  J1 m0 X6 q* f- K0 w: p5 z  o" m众人起身：中！

) G8 R0 Q3 @- g, [只见帘子下有几只脚从炕咚咚落地。
% I) e' I2 i6 S) \: V8 f
: T4 N2 K& F2 N! b' U$ E, n- m! n4 h董汉臣这时急了，狂喊一声：先别动手！我还有好多事情要交待！
; B7 S  V0 e5 X+ E+ T; [
花屋以为董汉臣跟他一样在喊着一些宁死不屈的话,也配合着大声地喊了起来。
; f/ ^8 J8 m* [0 W
9 ?2 u5 r* i2 ?1 p" C2 K# N1 K0 D花屋：（画外）杀了我吧，我不怕死！
& s6 z2 D7 H1 P; n+ o9 L
) ]* k4 L8 X" Q8 I) V众人又回到炕上。

) W) `4 s# e! ?9 ?7 z6 _+ B! ]董汉臣：只有一只小队，五挺机枪。
9 @, C* }( v1 Z* B6 `- X9 |3 ?
3 r9 C5 ]8 y8 ]2 I0 N五舅姥爷飞快地在记，大三让大家仔细听。

花屋：大日本皇军，可杀不可辱!

五舅姥爷飞快地在记。

董汉臣：九台电话,两个话匣子。
$ L* G  @9 _! u$ n# W: d/ ~1 c
% @, e; Y! c- ]* [" }花屋：我绝不投降！绝不背叛祖国！
; s6 B/ H% n& s
3 f+ H- {! \1 }+ T& r9 m五舅姥爷运笔如飞。

董汉臣：粮库一个,弹药库一个。
" {5 L5 P$ N: X5 u
* z, s0 t+ o8 G花屋：皇军必胜！天皇陛下万岁！
, w/ Q& l7 R3 n! b7 ~
董汉臣：还有十四匹洋马！

花屋：快开枪吧！
$ T# A+ R$ @! f
一支毛笔在纸上刷刷地写着。

董汉臣：交待完毕！

3 S. M2 j9 N+ d0 C' N2 Q, c花屋每说一句，董汉臣就跟着错翻一句。说完两人都喘着气，喘气的节奏都是一样的。

" r. x  |6 j! a  V! ?' {一张纸已经写满了字。
$ }' s: Y7 K4 p' }& Y
花屋和董汉臣互相望了一眼，好象彼此很会心似地。

大三看看众人。

五舅姥爷看着大三，满意地乐了，

大三也乐了。这件事如今已经有了意外的收获。

五舅姥爷这时撩开布帘，
( w: [0 C, @! B0 `2 S
布帘一打开，一道光照了过来，晃着花屋和董汉臣的脸。

五舅姥爷：中，论岁数啊，我也是你们爷爷辈的…
2 Q: {& n7 l& o2 p* \& z$ N; |( M
- |0 q( \0 {9 q# P" |+ K- \五舅姥爷露出一个脑袋，他看着这两个人，摆出一副长者的样子：我看哪，你们也都是孩子。
; F' L3 h4 @6 }, ]这事啊，我们也是受人之托。
" T% ]) B6 i7 ^
! s# U5 [' Z$ ~( l) Z董汉臣在听，花屋不解。
' Y+ M6 b: G9 R  P
五舅姥爷：摁个手印，挪个地方。

4 l/ `/ L! v* m8 H! j众人撩帘下炕。
2 n$ R7 Q0 M2 m3 S0 y$ I" \
花屋惊恐的看着。人影从花屋眼前滑过，过去按这两人。五舅姥爷刚要回座，忽然听到花屋惨
/ n* `( P/ P4 Z0 o1 ~& o叫了一声。

: g1 ^0 E) n7 i: n4 ]4 m. s- L. }大三捏着花屋的胳膊：舅姥爷，胳膊上有枪眼！还流着血呢！
  y: S9 {; s* e. X, M' F/ v1 b游客

; `2 B4 _4 Z" N& T$ g% E& }% Q发表: 2006-08-14 13:33:58 第2楼
! l* M( P( [4 U
, J$ |- v' S! K9 D5 N7 G《鬼子来了》剧本第二部分

. u" G  i: q, _五、地印子 冬日 内

$ S( E' M, O; ~$ d4 k6 }4 H" Z(渐显)
; w$ B1 `: u0 ^4 j; P
  \5 e0 f. P1 e( p0 A镜头从纷纷落下的枯草和灰土摇下,花屋正在往面前的一根木柱子上一下一下地撞着头。

' v2 v, H; S# D% U, v董汉臣(画外）：跑！我们要跑！一定要跑！无论如何也得跑。
& Z1 p6 g* K. T1 f2 l3 g2 F  B: a
/ l: O: S% }7 ?2 t5 y, ?花屋（入画）:混蛋!怎么跑？还不如死了好！

0 y2 @+ _0 }: W% F9 L董汉臣：就是个傻瓜也能从这帮农民的手里跑出去。
' H+ d7 {3 @$ o, @$ t
花屋边撞脑袋边说：混蛋！我就不能。
/ v/ ]7 d( H9 p) G* I) J
董汉臣：花屋，我的命大。

* n9 N: M+ Y& O4 K! k; V2 n花屋在撞头在听，草灰扑簌簌往下掉。

董汉臣（画外）：小的时候，掉进过滚烫的一个大开水锅里，（得意地）居然没死。
5 k* y6 {1 Z) J. T) g
花屋不相信：混蛋！不可能！

% J" p# I% x1 b7 H: B3 |- f: \董汉臣（画外）：当时掉得太猛……（董汉臣用拴着铁链的手比划着）从这边掉下去，嗖的一
! f) P6 i- \8 |7 |. C下，又从那边滑出去了！跟条鱼似的…

花屋仍在撞头。
* R+ s5 E% z' F: s9 ~" w& A
% ~! {/ s' D  w7 C0 d! X1 I: x董汉臣：所以跟我在一块,你也死不了。

) A5 o6 U/ Q$ O) R花屋生气道：混蛋！我就是想死，现在就想死！
9 u& \; j' G6 H# [
董汉臣:这里的农民是不能让你死的…
4 q+ W! ^2 k, Q$ K
花屋撞头。
2 m. m) Z7 Q; g0 q: [" U* v% [
董汉臣：等抓咱们的那伙人来以后，才能决定咱们的生死。

花屋:混蛋!那我就等到那时候再死。

董汉臣来了句中文：真他妈不开窍！猪脑袋！
: v  J; o0 V8 l8 k
花屋听董汉臣说中文，停下撞头质问其：混蛋！说什么？

董汉臣赶紧说：我说，还是你聪明。
# J& d. A* \. {) s" @% X9 p
: _  V/ D( V! F+ ]) D6 {花屋又骂了句：混蛋！
$ u" N+ |9 g- }8 M3 Q0 Y6 o
+ _! M9 I. i; }/ D: x7 b: s! q花屋仍在一下一下地撞着头。
; b) s3 `4 J9 |+ i" Y
+ g6 E0 t. a2 _+ m  ~2 H六、村口 冬黄昏 外
2 B2 Q- P0 P% C! @: m1 D
4 i" Z5 |5 j2 N8 @( C! T  f河面上有汽艇开过，从外面返回的野野村和汽艇上的日本兵相互招手致意。

二脖子牵着驴，迎上前来：先生。
. E6 K7 ?: F5 s* c$ S  |! c
野野村照例伸出手和孩子们逗着: 谁想当我的好孩子。分糖了。

七、大三家 地印子 冬 黄昏 内

听到外面的汽艇和军乐声，被押在大三家地印子里的两个俘虏大声地喊了起来。
; R  R' w7 f6 T9 Z# Q
来送饭的大三和鱼儿听到了喊声。

大三冲进地印子，扑向董汉臣，一下子按倒了他。
+ T! ^: c2 W! V. s$ w
董汉臣（画外）：救命啊！我们在这儿呢！快来救我们！
. ]6 v( b  }7 G  ^: H) [8 |* l
花屋在拼命地喊(画外):救命啊！救命啊！

" V$ r: o2 G- o! C# M鱼儿进来不知所措：三儿，三儿，咋办呢？

花屋在喊：救命啊！救命啊！

4 U7 I! G: W* s3 z& R5 F9 [大三一甩手：按住！弄他去！

! e8 ]- \& F* `* N7 h花屋（画外）：救命啊！救命啊！

鱼儿去扑花屋，试图捂住他的嘴：别喊了，别喊了，别喊了。
) h( n( Y* J, [( `; N
* _2 |# [0 h" l花屋将鱼儿推倒在地：混蛋！

鱼儿（画外）：三儿！

2 a  [# K% V3 a/ t大三见状跃过去，用被子捂住花屋的脑袋。
! r9 R) Y& D; L: \$ z+ z
; O& K% B% }$ a) [花屋挣脱着：救命啊！
1 @% P% F4 C9 C) R1 h% B
1 `: [5 v3 U6 c, Y花屋冲董汉臣：董汉臣，快他妈喊！
) U( C( g+ ~  J  ^/ j6 a4 J
董汉臣（画外）：救命啊！救命啊！

大三拚命地用被子捂花屋。
  g) `; }8 d- c2 I; ~
鱼儿：别捂死他，别捂死。
8 C* ^# P' H/ u7 [% C
花屋在被子间隙对董汉臣喊：使日本话喊，使日本话喊，日本话。
9 T, M" f2 q) t. E! B# ~. z8 A  Y
大三按着花屋，对鱼儿喊：坐他身上，坐他身上。
- R8 l. N6 U7 z1 S/ ~
董汉臣改用日本话喊：救命啊！救命啊！
8 y/ [0 B: L2 i9 {
5 l: L- @3 Q0 X, s$ }" u9 T% b大三入画去按董汉臣：让你喊！

1 W1 }3 h" Q) d# A8 B. Z' R鱼儿（画外）：三儿，咋办啊？

) e4 l6 p! T6 C4 V1 i鱼儿按不住挣脱的花屋。
! H1 Z5 G9 p7 B! P( u. H
鱼儿：三儿！咋办啊？

  s3 G) F, \% ~, W) A大三回身，见弄不住这两人，情急之下飞快地跑出了地印子。
( q. j4 E3 o4 |8 l/ T' V, ]& n* W5 [
# o% X4 {2 Q8 R; H: ?大三跑过通道。
! D* s3 O& p# H: p( B2 H: _
董汉臣（画外）：救命啊！救命啊！
- N2 Y: H  O( }$ e) q1 T  \
; G1 d! D6 X3 T. m7 h鱼儿坐在花屋的身上，抬头不见了大三，失声惊叫：三儿！三儿！

两人还在喊：救命啊！

' z$ w& V+ C. V, e7 N八、大三家院 冬黄昏 外

  Y7 t4 \# y" w5 L# D+ P6 ^大三从地印子跑出，上了墙垛，冲下坡下大声喊着：二脖子！二脖子！二脖子！
8 o' {, d; @& [4 c; c5 E+ B
跟着他出来的鱼儿见他这样，着急地对他嚷道：三儿，你疯了你呀？
0 {3 ~3 z% j# x) `' B
6 [5 o. @: t6 Z. a" x$ m. m3 [大三拍着腿在喊：二脖子！
* g+ U. j. O* D; ~( N3 r4 U+ W* J+ ?
从大三这边望去，坡下的二脖子正点头哈腰地跟野野村说着什么。在一片军乐声中，他们根本
听不见大三的声音。
5 {/ ~7 I  J5 q7 V/ @- S
鱼儿：快下来！

大三：二脖子！二脖子！
: L* Y6 c$ I$ N9 d8 n" j
鱼儿：疯了咋的？快下来！
$ h( [: q) N) U! h' [
3 J% c2 d& A2 I大三继续喊着：二脖子！二脖子！
: J6 W  E3 {9 k' F9 u
% R- H/ `( y$ S' T2 t4 E7 ?. X6 `下面的人根本没有反应。
) ^+ ?; ^7 I! v! `2 N( o. U  Y
鱼儿上前拽大三：做啥呢？下来！

军乐声依然响着。大三不禁笑了起来。
* Y. H8 A0 U/ h2 L( }
2 F& ^9 u5 U: x4 T) P大三：起来。

7 v% G  ^! ^0 s大三从墙垛上跳了下来，又跑向地印子。鱼儿随之而去。
% W! I. [5 d2 \. ?  L+ T
九、地印子 冬黄昏 内

大三和鱼儿又回到地印子里。这时里面的两个人还在喊着。
/ |# l2 K8 k. [* w$ V1 p% G& k) f
花屋：救命啊！我们在这儿呢！
& |5 E/ A; j0 p2 Y0 C% P" D% X
董汉臣：快来救我们！
0 m. @+ p" _# C) {9 z6 ~
" f( _& X/ L7 O鱼儿看着大三。大三看着他们，任凭他们喊叫：喊啊。

( J0 w3 v2 F0 o花屋：快来救我们！

董汉臣：快来救我们！

两人互相对视一下，都喊累了。
6 J$ u7 j5 ~# Z3 P; d. a6 R/ @
大三从台阶上下来。

大三: 咋不喊了？喊哪！

' P# Y7 _2 D/ M7 [8 u大三：我帮你们喊！
1 B* e5 K1 g9 W, g  q
鱼儿把门关上了。

大三当着两人的面喊了起来：救人哪！救命哪！救人哪！那是过炮船呢！
( q4 ?, o8 \3 r8 H' {5 E8 A6 c5 @
鱼儿喘着气，听着大三在骗他们。

8 h! Y) ?2 V2 p. @大三：你们在这儿喊，他听…听见喽？
. w3 g6 f! l% o; f$ D! M* _
大三：我在当前儿喊，他都听不着！

7 q; e% v$ \, n7 p+ |" Q3 T4 T1 _董汉臣翻译着，花屋失望了。

大三：那多大动静啊？
) l* a' ~) Y1 j
大三：真是。
  U8 f" R; f9 D3 X' N8 d
, ]* B  C5 s" h* M. Y# I/ V鱼儿靠在柱子上，看着大三。
& M: H2 b2 B/ R: y
大三：天天过，有本事你们就喊吧！

董汉臣把大三的话翻译给花屋听，

& e8 t3 ]6 [6 r0 U% `大三：咋寻思的你？

花屋（画外对董汉臣）：那就下次再喊。

董汉臣劝他：算了吧，炮艇声音那么大。
) v0 M! q* E6 f1 L$ X
4 Z1 x: u2 c$ X鱼儿知道大三稳住了他们。
/ K. c* C4 W3 ~" y
军乐队的声音也渐渐地远去了。
9 X  {2 [; ^" z) U) v8 F8 h  j$ w- b
, W1 H9 h; o7 V9 q) a( X; @董汉臣继续劝花屋：加上音乐，他们听不见！
. L- [, F) G7 b& d5 J  \  [
大三蹲在地上看着画外叽哩咕噜说话的两人。

大三起身：中了，别说了，吃饭。

" ~6 r6 U/ Z& N4 T( u' I4 b! U大三撩起盖布：啥也不如吃饭强！

" o# S4 i3 h( N, ]" c- M% T# Y4 T( O大三准备去给花屋换换药，他把刚才折腾过的被子扔到一边。

大三：那啥……我先给你换换药。
1 v6 W, ~' s" j2 W
花屋躲着他。

$ K/ {# x) W! t/ |3 b$ C董汉臣看着。
# \# ?1 T' U. w/ y" ^# l: G) J
/ q! K' O3 g0 s大三：我给你换换药。
, @- G9 O$ ~# y" L8 v
# x% u. t( U8 P* E2 p; i5 V鱼儿：起来！
9 G! n6 ^/ `+ N% K6 o
5 ^  Y' y4 }* E0 f7 |0 ?0 E0 X/ x! r, p' q/ S大三：我给你换换…

鱼儿让大三离开:起来!

大三叨咕着：咋这么知不道好歹呢！
" U* `& q* h3 d% O, t  ?7 |  o
0 e- o1 W7 E0 O大三过来拿药碗。鱼儿过去了。

  r( J3 y5 I! B) I花屋：董汉臣，告诉这个女人……
4 a6 {, \9 }( H. y% ?. j
花屋让鱼儿换药，看着鱼儿，嘴上却说：她摸我了，到时候我也摸她，还不止一下两下，也不
光是摸！
: R4 _  O9 x, ^4 C/ T7 K5 t
大三入画递碗给鱼儿：你把那个老药卡哧了。
. i* N3 z- S& Y; H
" U) f1 t4 Z4 f7 g鱼儿不知道花屋在说什么：说啥呢？

大三:别管他，别管他，爱说啥说啥。
+ R4 k9 h- e7 b, g# M. g
董汉臣：花屋，她在给你治伤，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？
, v8 G$ F9 u& l8 z; x8 Y  F1 e
8 g( F  _* T$ Z% J大三：赶紧抹上。抹那窟窿眼儿上。

鱼儿：中！

: k9 B. J8 v, {6 i花屋：支那人才没良心,先打我一枪,再给我治伤,这帮畜牲，枪也打不准!

. P6 ?2 T0 M; X- j7 i' c. b1 M大三：中了中了，别说了。

董汉臣：打准了你不就死了吗？
! E4 ^% x5 t. y; X/ l. S
大三：你也别说了。
; b* m- R. T/ g
花屋：我现在就死！

& K. z3 l3 g3 Z. f* X3 p忽然花屋一头撞在旁边的柱子上，“咚！”地一声，昏了过去，脑袋耷拉在一旁。董汉臣和花
屋是绑在一起的，花屋猛地一动，也牵动了他。
3 [* e% J; A/ c* D3 x9 S# H
# V6 I$ z! K: f8 A; }; L; A  H6 K# y大三正在摆弄吃的。

0 a; N& X1 p8 l- [0 n鱼儿惊叫：哎呀，三儿！

2 y& a4 F  c2 h& R! k" J2 i" ]# k大三见状，立刻扑了过去，搬着花屋的脑袋，拍着他的脸。

$ @- l; E% P4 {- q大三：哎呀！哎呀！这叫啥玩意儿！
- k4 s/ w: u3 \" b) D) c$ R
2 H, {7 V3 Z; X( s$ R董汉臣的头被撞了一下。他边揉着脑袋边骂着：干啥呀？装呢？
0 ]2 Q$ U! e1 d& X
这边大三掐着花屋的人中,和鱼儿忙乎着: 咋没动静呢?有气儿有气儿,摁着，摁着！

# W1 a6 i0 F) Q董汉臣骂着：指定不想死！想死撞木头干啥？咋不撞石头呢？

. |) ?7 q+ t/ K$ L- K. q/ R" f董汉臣指着前方的一块石头：石头有尖！妈了个巴子的！
9 }: a: O6 c8 c9 D; h
大三：出动静，摁着摁着。

董汉臣解气地对鱼儿说：嫂子，别理他！
  [6 w5 w4 E# M2 {  R( ?
: e8 R8 ^) Z; a& N1 q; d( ^鱼儿扫了一眼董汉臣：谁是你嫂子呀？
) D8 }* _0 R5 M) N9 G
大三用一块饼赌住董汉臣：你吃你的。
, I' j, Z5 k# Q. g* N
, i3 {( ~, e" d2 C! C0 ^6 F鱼儿用手摁着花屋的人中，等着大三把水倒来。

% g3 o* \( L" {/ J% C, P" x9 a董汉臣：谢谢哥。
. ~" J. w+ ^" s7 \( J9 t% N$ o
" m2 [$ p$ A8 u5 `6 }董汉臣跟大三套近乎:哥，帮我个忙，你放了我一个人，咱们都是中国人啊！
1 h( ?' T5 P! p" T6 _
大三:咋堵不上你的嘴呢？

鱼儿在催：快点啊！
: I* k* ?7 j6 A- L) b0 h& j2 P+ y
0 t$ j9 n2 b7 N# _$ n  _1 w董汉臣：我被队伍抓住过一回…
. v1 N8 P0 M$ F$ i/ ~
董汉臣（画外）：八队长给我放了，按说也是个熟人。
5 M  m, u7 i0 f9 C4 h; g4 Z9 b
大三：你别跟我扯这个，我不是队伍上的人，我没掺和你们的事儿！

8 C1 X* ~. T* W( T: X# }, c; ]鱼儿摁着花屋，等着大三。

( W) }" n1 \" }6 m4 b1 r( f: @% E大三：你们要是熟，还不如帮我个忙呢。

& U: r7 L& k  H8 a. _; k董汉臣：那还说啥呢，指定帮你忙。
* f( L+ M% @7 X5 p
大三：你们…该咋来咋来…
2 o8 O6 T5 ?; k4 J4 B% P& d
7 w/ |9 {" p& T/ ~大三：该咋走咋走…

大三（画外）：别跟我这儿闹腾,也别死我这儿。
) {8 \4 \$ R1 H% {; X
0 X+ u9 n2 u# {+ U: e& t2 L董汉臣意识到没戏了。
* @$ _6 e: R: B) F3 ]& K( _' f
大三：知道不？好吃好喝待你们,咋这么不懂事呢?多大人了？（对鱼儿）来 ,起来，把手拿了。

5 s# C5 O; S) F9 m0 m* I; b% u然后含了一口水。
  @" G2 J/ D" W  }$ \; V( Z% Z
0 ~# v4 N3 ]: \7 K董汉臣失望极了。

大三一口水喷在了花屋的脸上，还用手拍拍花屋的脸。

. J0 z. T, ]1 _2 H( p董汉臣看着他们做这些。

大三（画外）：有动静了。

大三站起对画外董汉臣说：我告诉你啊，

$ E* P: v) r' C9 Y1 b* e董汉臣紧张地看着（画外大三）。

! ?/ V$ d: |! Q8 C4 @大三（画外）：你们要是这么折腾…
" W! S3 t2 }" Q! a6 {4 Y% \
& |  F3 x3 }3 T' l9 O2 X大三：你就别怪我给你们下狠招！

6 I5 m/ y) J8 [! v2 u6 v' c十、地印子 冬日雪 外、内

0 k) m9 X# B+ d/ J$ K0 k8 u& A雪花飞舞，鱼儿端着给花屋和董汉臣的饭筐向地印子走来，（出画）
$ r+ H; _& J" q9 t1 [, u
鱼儿走在通道内。（出画）

! {; a7 {" g$ _. ^$ a5 w鱼儿（画外）：我，我，我，起来吧，天都亮了。

4 x2 @9 u- Z( G& {大三蜷缩在门口,被鱼儿惊醒，起来。
& w4 v  I' {" u8 c
鱼儿（背身）：里头咋着了？
# \' S- k; e! T4 u  Z( U6 `
大三（背身）：没动静！再不踏实喽，那我不成废物了？瞅瞅。

  Z! a+ y' x( A( ]6 M& O8 a推门，主观视线看见被被褥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的花屋和董汉臣,手被反绑着,
头露在外面,如襁褓中的孩子。
0 {9 R& P; w" Q, U  N- T! k8 ]
大三和鱼儿相视，心领神会。
4 c8 ^9 W5 ^% W
大三手入画喂董汉臣吃的。
/ U$ g7 l, A- ^1 s; x
! s6 m& Y( M5 |. n: a" o4 Z鱼儿在给花屋换药。
$ q7 _% m) j8 H6 d. ~6 @9 P9 n
董汉臣向大三套近乎：哥，忒热，给我脱了行不？指定不自杀。
, f" Z3 w9 C  x6 ~( D" f) Q9 O
# F: k4 b& V4 Z3 ?% j大三：热点，
  L7 y" U, }* o  |& j  y
% b. T" S! x7 K( G( U( u鱼儿撕布重新给花屋包扎。花屋仇恨地斜视着。
. s( o$ j. q' R& t4 s
8 l1 |$ o. u; ?* K0 X9 U大三（画外）：也比那撞死强，别知不道好歹，我还想天天有人这么着给我喂吃喂喝，端屎端
/ ^" }& A- n! F& g4 b尿呢。

大三喂着，自己也吃着。

董汉臣：那你何苦呢？哥，我听你在外头整宿整宿地咳嗽…
" \0 q; x, n7 r8 `7 P4 }
董汉臣（画外）：指定冻着了，干脆…

; K: _; A9 f) g: Q, P, K4 n* R鱼儿低头咬紧缚带，抹掉沾在脸上的药。

董汉臣：…你给我俩放了得了呗。

大三边注意着鱼儿和花屋，边对董汉臣说：我不干那个要你们命的事，你们
0 {" o1 I/ t1 [" ]! Z6 @6 B7 t也别干那要我命的事，知道不？我要把你们放喽，我就没命了。

鱼儿在给花屋喂吃。

鱼喂花屋，花不开口。
8 m  D5 C4 j; n) `6 G/ O
鱼儿：吃啊，咋不吃呢？好赖也得吃点呀！

大三（画外）：他咋就不吃呢？你起来，（入画背身）给我。
8 y; q* K; l3 N" \/ q% j
- c# n" i! E% C大三从鱼儿手中拿过饼，对花屋说：你…想开点，

6 k$ \; E1 B% s  d( w大三（背身）：人是铁，饭是钢，
0 a* e7 c. d+ r  O! l# v. q$ N6 n8 o
花屋瞪着大眼，反正听不懂。
; ~4 d# Z% I* M# e
& K" H& O2 Z3 w5 e% h7 q- f大三着急：你不吃…你不吃饭不中啊，

' }7 s$ m, @) E大三（背身）：来，吃吃吃！

大三硬是把一块黑面饼塞进花屋的嘴里。花屋皱着眉。
7 A& t- ~! y7 V0 N3 o. j* ^& f
大三：哎，这就对了。

! E9 Z, x( M% l4 M突然，花屋一口又吐了出来。面粉沫喷了大三和鱼儿一脸。
# C  d; d: r8 n' z4 W
大三：哎呀，

董汉臣这边也没料此异端。

大三不明白，冲董汉臣（对画外）：这叫啥玩意这个！
. r" y: D5 K' M: E4 Q
) K+ M# |  [/ X+ r. y6 Q花屋咬牙切齿地：混蛋！把皇军打扮成这样…
0 }! p& o. B2 x+ B
花屋（画外）：我非宰了你不可！
' g# M4 H% N2 H. T
大三和鱼儿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! _! f: |& r" A! K" M( j) n( d; S
花屋：支那猪！
4 A% w: p# V5 B0 |" \- p
大三问董汉臣（冲画外）：说啥呢？他？

1 U3 o% D, l' H8 d董汉臣灵机一动：他说要吃白面。

! d2 X* C/ i$ A1 M- |大三：白面？我上哪儿偷白面去？ 有白面我还想吃呢。(冲画外)吃,吃喽,吃！

' y4 i9 C" \& N2 R0 G" ]$ ?  o大三又使劲塞给花屋，花屋咬紧牙关，扭着头就是不吃。
6 R- O* l: E1 o
# I! `. a2 _2 Y$ V/ x董汉臣：那你看他不吃，饿死咋整？
+ n, `3 b) B; M9 \$ h5 n
; u0 N# G; t6 ^0 o7 B1 i大三:饿死？爱吃不吃，就这个！
2 S) t  F+ Y0 u
; V' X7 M- P. Z大三（画外）：走！

大三和鱼儿起身离开，花屋目视着。
$ h2 S1 u: q( E
$ j! k: `# Q7 Q8 ?/ q% k董汉臣看着大三和鱼儿从眼前走过。

$ n. T- u: N9 T- `5 W/ a5 Y3 W( {; Z看着大三和鱼儿的背影，花屋又啐了一口。
  ]; ]* B& T8 i5 g8 ^; I' X
董汉臣紧着给花屋说（冲画外）:我让他们给你找白面去了…

5 g' i* a+ Q0 T  q1 h花屋怒斥道（冲画外）:混蛋！我不吃，你他妈也不许吃！
( o8 Q: V. S2 H6 |# S# k
  A3 h7 e; f) C1 |/ u" C董汉臣解释:他们不可能有白面,我跟他们说了，没白面你就绝食，就要饿死，

  V& n& y# v" w4 K- R# H6 C. t; ]花屋注意地听着。董汉臣（画外）：他们怕我们死在这里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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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d: r8 q0 H; `( f) l: N董汉臣（冲画外）：必得放人！咱们就得救了！
* F7 z; I" ?% W$ o
花屋点头表示认可，但还是骂了一句：混蛋！
0 s0 p$ D) \/ l; H$ t9 \" l+ Y8 ?$ ?
# S! _' y# Z9 H9 D2 @( y: ?7 G2 H九、 二脖子家 冬日 内

八婶子一张惊讶的脸。
4 h, R2 P7 ^' r0 Y/ ]
八婶子：啥？白面？你看你八婶子象白面不？

大三靠在门框上，嘻嘻笑着。
; c* |6 p, W) U$ j: `$ D/ c, y
( x: b% l" {( f八婶子（画外）：你吃我得了。
1 }/ Z1 t! z* Q" Q  r9 Y
大三：那咋吃啊？
: t0 G9 J& ^  v. V) g5 L
+ `/ ], ?; p& k1 [8 Z八婶子边上炕边说:这年头在家里私藏白面,那不是死罪吗？…

! {1 ?6 g. F4 b5 f, K% i8 [大三划过，向屋角走去。

八婶子盘腿还没坐稳：你不是要…
% n" H4 Z2 L) k  ~3 R  Q4 P
八婶子（画外）：…你八婶子的命吗，你？
7 X0 V1 Y; [' t9 a
4 Z: j8 r5 d+ f/ U大三一听乐了,粮袋一夹,对八婶子(冲画外):八婶子,我跟你老商量点正经事…

八婶子:啥正经事啊?你炕上藏着鱼儿,地印子里藏着鬼子。

5 E5 E8 z4 w7 z' {. I8 f& w八婶子（画外）：你看你多大能耐呀？还正经的呢！
4 v9 g$ }" e; x% e
6 W& V1 r6 E6 R& i大三听这么一说，吃惊，边放袋边自言自语：这王八操的。

八婶子听见了，急了：哎，骂谁呢？

大三赶紧说：没骂你老，我骂二脖子呢。

5 H+ B! E0 a' D: ]! Z; r八婶子（画外）:我是二脖子他妈呀…

) [: T  S- B, B( ^1 i6 k2 ]八婶子用烟杆指着画外大三：你骂这话没拐弯儿…
  s7 l3 q% P9 i8 M
+ l2 |3 R  C. g9 \: l八婶子（画外）：你简直就是骂我呀，你。
9 r: |* n3 x' O8 l& q
0 v% z$ {8 M$ k0 `( y- U$ P8 n大三哭笑不得:不是那么回事,他也总骂我呀,我就说，他说话不算数，他说好
了，他把这事烂肚子里…他…

八婶子（画外）打断：他跟他妈把话烂肚子里…
% R4 x: o9 B# i- J1 D' y, w
# X- h6 N7 E' ]: A! ]+ c" Y八婶子：那还是我儿子不？啊？那不成你儿子了吗？

大三没辙了:你老,爱说啥说啥,(靠在柜边)反正这事还非得求你老帮忙不可了。

: l) q2 h; H" S* v( g八婶子咂着烟。
# O1 h7 V' O0 @9 j% D
6 P! w# f/ W9 z4 u/ x" A( M大三（画外）：八婶子…

" M+ B0 T( p. K3 |大三：你老心疼心疼我,中不?这两天我就为这两人，为咱们全村，我就…

9 b5 }! W2 H5 {, P  n# T大三（画外）：我衣裳没脱，我在地印子里睡了好几宿了…

八婶子拨弄着烟叶，抬头听画外大三说。

大三:褥子、被都使他俩身上了,石头上、墙上、柱子上、人身上我都捂上被了

6 L1 x  C/ [' \* R  S7 r八婶子：那是你惯的。
  A; O* U5 _( ?. O1 f6 H3 _
大三辩解：那不捂不中啊,要寻死觅活呀！那日本子，

; r2 t/ {5 d0 m大三（画外）：那不…又不吃饭了，

八婶子拨弄着烟叶。

: d. z8 Q/ q, w2 \; j- ]大三：非说吃白面,不给白面吃，要饿死自个。

八婶子一愣，抬头看画外大三。
( L! M. @4 T- l
大三（画外）：这叫啥玩意儿！
+ V7 T0 R! I* Y  J0 G& i4 G& E
6 b' H' G0 o  S大三笑嘻嘻地：你老心疼心疼我（看八婶子无反应，又往柜边一靠）那咋也不能让我就…就…
0 k' [  x) y; C% y) e就这么空手家走，不是？

, {: f! U. c5 d5 }1 F8 P. ?8 e) E9 M八婶子一放笸箩：你呀，今儿就得空手家走。

大三：那…那可就得饿死人了！
) E0 G5 w( }1 B! U# G; P
. Y+ N6 v# j/ g' o$ E3 a3 _5 F八婶子:饿死就饿死呗,日本子也没啥好玩意儿。

% p: X3 A3 G* F  P  W大三赶紧说：那不中啊，饿死他们俩，咱们全村就没命 了！
# a3 {) {7 N; w3 P$ e0 j. o! o: c" h
八婶子:宁可没命,我也不能当汉奸！

大三:这咋是汉奸呢?人家脑袋掖裤腰带里头，抓两人来，让咱们看两天，咱们给人饿死了,啥
叫汉奸?这才是汉奸呢。

八婶子口气还是很硬：你今儿就是说破大天，我也没面！

' v! Y: C& k7 E9 _- O; P, A) S& q1 d大三一看没辙，眼珠一转 ，转身指着墙边的面柜:那,这…这…里头是啥呀？
# ?1 D* F0 y  r' }: b
, t# q+ m9 l- Y4 F5 Q八婶子一看，但仍旧说：没有！

9 a" A7 b, A7 ^# T大三敲着柜门：那面就在这个柜角这个蓝布口袋里呢。

8 s" p. j  v- t6 I  J% r! K  R/ G八婶子一听大三说得这么仔细，一急：谁跟你说的？
% D9 ~9 H& Q: a5 v% R0 m4 t
大三手一揣:谁说的?把话烂肚里那人，能把事告诉你老，他不能告诉我？

( p# m, e. Z' N9 t八婶子咬着后槽牙骂自己的儿子:哎呀，这个王八操的二脖子。

2 [' a) W+ ^- \9 F/ h5 c八婶子依然否认（画外）：谁说的也没有！
( k  N( y3 ^" E% P( D) M
8 d8 z+ f& Q4 z大三无奈，不得不提出:八婶子,这么中不?我借一,还二。
  \' ^+ t7 h! B( M! [
6 u9 T/ y) t- Q0 P, Q  C1 f八婶：借一还三我也没有。

% @5 U9 w( R2 Q* M9 Z大三上前讨价：我借一还四！

8 B" d6 G: t8 S5 [八婶口气还是挺硬：借一还五我也没有面。

* O& W( u0 B' b/ n: [0 O大三追问：那我要借一还六呢？

八婶子：借一还七…我也不借！ （她不说没有了。）
5 C" X0 W, y/ `
大三见八婶子有点松动,咬牙一拍大腿,伸出手冲八婶子(对画外):我借一还八！

十二、地印子 冬日 内
8 o' g, N, u% x' z: x! \
花屋扭身坐着,脸冲着窗户,看不见,只听见说:混蛋！那是你们支那人的想法，
# D# M4 u$ ~% L% C( J
  g! _4 `$ [) W6 H. Y董汉臣靠在柱子上，眯着眼，幽幽地：好死不如赖活着。

花屋：混蛋！

& \' {( z7 U+ e( v8 }花屋（画外）：难怪这么大国家，这么多人总是当亡国奴。

董汉臣眯着眼听着。
+ `9 S8 b; ^0 I+ u. P
花屋：支那人就是坏呀！

花屋（画外）：快让我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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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x. t" q% Y  {" [1 _董汉臣说了句中文：真要视死如归，蔫儿悄死呗，吵吵啥呀？
' e7 m  k" M6 ~5 O2 ~
花屋制止道:混蛋!不许说亡国的支那话！
( ^9 x. a, F7 Z6 X0 {" ^
1 q- w' L1 C7 Q% |" P十三、二脖子家 冬日 内
: h# k3 v0 @5 k* v" v
八婶子坐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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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J) s$ x0 G5 G* g/ d4 a八婶子对画外大三说：到时候别说你八婶子是乘人之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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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`6 l7 r+ E# K7 A- b% _+ n大三连忙：那…不能！你老这是救全村人的命啊！
$ i0 ^4 u# Q' z$ M5 N  M5 @: b
2 |6 u2 T* Q3 Y2 p0 _7 ~+ r6 ?八婶子笑了，斜睨着画外大三：别跟我甜嘴巴舌的。
! z2 a9 Y, k! n8 s- o* d  u
大三笑了：中！
- l& w. R1 Y6 y( U5 \2 O' ^
9 D1 A0 ]4 r7 A- T& G八婶子下炕。

大三看着八婶子，又指着柜角（冲画外）：就在这里头呢。

八婶子小脚走着，边掏钥匙。

* A8 l+ z3 d8 n7 ?# R( [: z) }八婶子（画外）:三儿。

大三边弄粮袋边答应：哎。
: J9 R; s2 _3 u; X* E. z( l) h; j3 G9 k
八婶子（画外）：过来！

0 y8 l3 r( P4 F5 Q6 |, ?8 i7 g大三迎上前。

八婶子入画：你跟我说,你跟鱼儿都咋的了？

/ d+ j, [7 w% E" P大三嘻皮笑脸地说：该咋着…就咋着了。
3 v3 I7 w# W" a
八婶子：哎哟－这个王八操的！（边说边用手指去戳大三的脑门）
+ C; Z$ V/ D& o6 {
# c. l: C1 p' D" E十四、地印子 冬日 内

* b/ `* Q$ \* g* L( Y: X花屋突然想到什么，扭脸对董汉臣说（冲画外）：对了,董,你教我说支那话！
' w  y# c! L9 C# S0 h$ I
+ y6 X% ^4 R- l- u  L董汉臣不解，扭过脸问：什么？

花屋想象着：我要骂他们，骂最下流的话。
: r4 W" z0 k9 e; W
董汉臣听着。
2 A! O7 W0 E: j0 U
! G  s. {$ x6 H6 d* \8 j5 q. Y花屋（画外）：激怒他们，
0 e; d0 B0 h5 l  G# [/ I( c
花屋想象得乐了：好让他们杀了我，

' E. C. E# f# C0 i# M8 K2 I花屋（画外）：听说你们支那人最怕骂祖宗八代。

4 K2 B6 p* R: j- M8 N6 [$ u0 p9 i3 B董汉臣听明白了，抬起头看着画外花屋。

见董汉臣没有应答，花屋本来笑着的，突然怒气道:混蛋！马上教我骂这些！
. n6 A  N+ U7 C) D7 C: E
董汉臣答应：是！
6 ~, Z# s0 l9 B+ G, ]
' E: b7 y/ t/ l& i3 K) ?十五、 大三家 冬夜雪 内
) W& u3 F( y$ I" ^/ K
一双手正在擀饺子皮，擀着擀着，停下了，沾满面粉的手徐徐出画。

大三画外走到鱼儿身后，见鱼儿弯腰捞水饺，悄悄把手探进鱼儿的衣服里，
4 O: _- h# q% \1 S, n2 l
' w; ]4 _1 l8 e鱼儿射闪着他。

* H2 z. `8 d7 n7 S鱼儿：起来。

鱼儿：啥时候了，还有这心思？（鱼儿走过去包饺子）

大三跟过去，笑嘻嘻地：你没听见人家翻译官都管你叫嫂子，管我叫哥了？还有…找八婶子
借面的时候，我把咱们的事都跟她说了。

- @/ ~/ {* D! M5 T$ j鱼儿：咋说的，你呀？
" A# W. d3 a, ]2 P
大三：我说…该咋着…就咋着了。

鱼儿把饺子往案上一墩。

鱼儿扭头对大三（冲画外）：咋这不要脸呢？
  C- R0 Y/ R/ C8 ?2 C
大三急：我不说她不借我面呢，人家没、没说啥不好听的话，咱俩的事都这样了，干脆就顺
杆爬呗。
  A6 i, N2 E: Z; |
5 g( @7 z+ y- H  i  F鱼儿:别臭美了,这前儿咱村出事,顾不上咱们，等今儿黑介人走了，我在村里还能抬得起脑袋
来，那脊梁骨不得让人家戳破了？
1 U, E. N( X% u
- C- q7 G- g! B; I+ N# A大三：那咋办呢？

, F$ I; A9 a, X1 [4 E2 D: d鱼儿: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，知不道咋办?问我？

大三：那…我就…把你娶了！
1 p% L" Y( l& h# f
鱼儿偷着乐：不娶，也得中啊？

9 X- H' p  K4 y( M* Q9 B大三：说啥呢？

鱼儿：不娶也得中啊。
* u4 r$ n9 K, R
3 I, E; ]5 i% v: b, \6 z8 P) `两人边包饺子边你一句我一句地唠呵，正说着，忽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。

主观视线的门。

( w4 A+ w4 ?9 h  @6 g大三急忙问（画外）：谁啊？

6 w* M6 \6 I# U! J- p2 v& j6 z. S门外有人答了一声（画外）：我！

7 o: Z/ S4 T4 M9 w7 z* p大三眼睛一亮，对鱼儿说：哎呀！来啦！
3 k6 E3 n4 l1 }& o: n
大三入画开门，手紧张地拔门栓。

& ~  J3 S& }& C+ W. g: [0 ^这边鱼儿也紧张地咽口唾液，看着画外，
4 _9 S  W& I% c" t
) b, O+ k6 C# i/ v大三哗地拉开门。
, A7 b) K+ ~$ ~8 b) n9 k
& z3 G* L. r$ }# A/ r鱼儿紧张地后退一步。
$ a9 S9 y$ v& h, _, a1 s
0 [5 R6 a' G) S9 q; d; S门一打开,结果外面站着的是五舅姥爷。五舅姥爷探头:是我呀!
/ d8 h7 K) v- S" C; w9 Y: X$ z/ z
大三一看是五舅姥爷:哎呀，别我…我…的,我怕这个“我”呀！
* i4 Z/ ]. Z9 ]
五舅姥爷拿出口供纸，:我是来送口供的。
  \9 m$ ~8 `5 y& T8 t' S. ?
* n0 P, \7 _4 c" T& j鱼儿慌忙掸掉刚才大三手蹭在领口上的面粉。
9 x' U  o, r1 q# k3 `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今儿黑介来取人的时候…

0 B7 [4 ?2 y. u& [% E& S6 z五舅姥爷：一块堆儿带走，我怕忘喽。

鱼儿一旁擀着饺子皮，听着就乐了。
0 @* C% H4 A7 n) B# |
4 K8 e3 f/ k: ~; s; A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咱们总算躲过去了。

3 a& W( }" s/ N* G大三：是呢。
; d) v( c6 k: s( F" X/ M" |$ g
9 R. C) n6 t6 {) ^五舅姥爷憧憬着：等会儿人走了，咱们把初一当三十再过一回。
+ U; P1 w) X: I& Y+ N& _- n
8 L8 P+ k" R7 @! x游客

4 G8 _, Q. E1 Z2 v- C* N4 k发表: 2006-08-14 13:34:55 第3楼
9 u! h9 d, a) ]* a. X& C9 C《鬼子来了》剧本第三部分
) \% @" U9 e8 j  y
2 [8 w* t/ c5 x3 o十六、大三院 冬夜雪 外
" Z4 c$ j& P' x7 M0 z7 [
（叠化）探照灯划过被大雪笼罩的村庄。海面上静悄悄的。过年了。

; [* O- V5 A2 }  W- o) `（叠化）院里的积雪已厚了一层。

大三端着盛有饺子的笸箩从家里出来,踩着积雪向地印子走去,鱼儿跟在身后。
& N0 Q7 X+ t+ f% A8 N
# G6 `3 y# U* \( q3 X十七、花屋的幻觉

" z/ C6 p" [- T% q花屋听到通道里的声音，紧张地注视着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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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R" J1 s4 C9 V$ h1 Q8 ?% y& A$ R8 a花屋：来了,董！

5 S, j  z9 `8 B! `3 R8 S主观视线的门，感觉渐近的声音。

$ M+ H, W; o. p: D董汉臣听见花屋叫，猛抬头。

花屋想象的大三等的样子，用被子裹成在身上，头上绑上布条，手里都拿着
& P  W0 K. }: ~0 H- e刀，活象日本武士。大三等在长城上走来。
) O' Y6 _& b, C  S0 Y9 b
5 ~9 c% M" P: D1 @; R- C/ P花屋（画外）：时候到了。

( Q% u6 b( u8 P2 E4 P大三等从长城上下来。大三从镜前出画。
. f4 l! M* f! G/ V
& }1 n# F4 \9 ?' q* M7 m8 \花屋睁大眼在听的表情。

7 k5 ]) {9 Q. D主观视线的门，感觉渐近的声音。
+ ?- L4 y3 [- k9 ^) R
2 ]$ i5 F' {0 c1 D. q花屋（画外）：我听见他们的脚步声，
/ t9 C2 Q: C$ H
5 Z+ |) D5 j5 R# v0 @大三等从长城上下来。
+ {* i5 z; J# i# M. n
大三等在村街上，大三等拔出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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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（画外）：看见他们手拿凶器。

五舅姥爷严肃的神情。
% T# P, C" G  K1 c# u
花屋紧张的流下眼泪。
0 [4 R9 G; e) S; @+ a
大三等在大三家院里走来。
4 Z5 _3 \2 b0 f8 m7 T" U* q
主观视线的门，感觉渐近的声音。

7 }1 f" E& [( ^花屋（画外）：我要把你教给我的脏话…

+ v+ I- Z& O! r7 w花屋在念叨。

大三等在村街上飞跑下来。
2 I# h+ ?/ W1 L/ S. N0 P( R
  n8 ^5 W( A7 g5 y: l2 q二脖子随众人从村街上飞跑下来。
% j6 ^4 v- d1 k& o8 w# e
花屋（画外）：变成子弹，射向他们。
( B9 z" M7 K4 E& {1 a6 w
! B! g- q3 U3 [, ~* a9 c1 l大三等从长城上下来。

& _. {3 c( c4 e" \+ P- _主观视线的门，感觉渐近的声音。
% f0 m3 U8 E3 p3 i1 ]6 b+ @" X
花屋：激怒他们！

大三等沿长城残垣跑上来。大三拔出刀。

花屋紧张的表情。

- Z! d7 Y7 L5 ?( M( O% X* ]大三等举着刀沿长城残垣上来。大三挥刀。
0 i+ ~6 ~; G2 M3 P+ p: b
花屋：臭骂他们！

大三举着刀沿长城残垣上来，其他人随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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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u& z+ r: o2 _花屋紧张的表情。

花屋（画外）：激怒他们!
! F% v* u. v* D( U8 A, q
7 q* g+ g  M: y# |$ x8 h, a大三等举着刀沿长城残垣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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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x4 Y6 F* X3 z0 p& v( V花屋紧张的表情。

# N6 b1 Y8 x5 @5 B$ n8 a' t! ^大三等举着刀沿长城残垣上来。

3 S2 `  [* b/ K+ z' r! e; k花屋（画外）：臭骂他们!
( u& f% }7 M1 [! h
（叠化）花屋紧张的表情。
0 |4 R4 ^4 ~) J8 y6 u
& R% }7 j& C7 H2 i& u鱼儿、二脖子跑过窗前。

（渐显）花屋眼含热泪：董！

大三等在通道，向地印子走来，大三举刀要砍。

% S9 w5 f9 t( {8 K% p! n+ _8 ?' u0 t花屋（画外）哭腔：永别了！

十八、地印子 冬夜雪 内

1 O: T- b4 a# p看着地印子的门缓缓打开，大三和鱼儿沾满雪的脚刚迈进门槛，

% l+ T  O0 e% r6 ^0 N( [1 P花屋准备好似的，恶狠狠地瞪起牛眼,大声喊道:大哥大嫂过年好, 你是我的爷,我是你的儿！
  W0 G4 Y3 H3 O. _) R
大三和鱼儿吓得退了一下。

8 U% N* V# l0 C* n, ^: i' m4 P花屋又换了种口气：大哥大嫂过年好！你是我的爷，我是你的儿！

鱼儿听他这么说，不解地问大三：这日本子说好话咋还没好脸呢？

董汉臣因为是他教的，点着头紧解释：日本人生气和客气都是一个模样！
' i' e7 `. [  [  e: R  _/ ]
6 F6 \* S: _7 ^* i" z& l6 W* o董汉臣（画外）：要不咋叫鬼子呢？

大三：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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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和鱼儿刚迈步下台阶，花屋又大声喊了起来（画外）:大哥大嫂过年好!

, t* L5 ^" O) ]8 O花屋睁着大眼：你是我的爷，我是你的儿！
, p/ L& \7 t1 n! y
大三乐了对花屋说（冲画外）：中了中了，别说了，话倒是听明白了，辈份弄岔了，我要是
你的爷，你就是我的孙儿，你咋也不能是我的儿呀,明白不?
" [! x( I2 r2 d6 f; F5 T) H8 u
鱼儿搡把大三（画外）：快别说了，谁也不是谁的爷，谁也不是谁的儿。
" R8 t2 z% @3 z2 w
这边花屋见两人并没有出现他所期待的那种反应，就问董汉臣：他们为什么不发怒？

  [' ]. |2 H, D/ C) i  ]董汉臣骗花屋：日本人经常这样骂他们…

董汉臣（画外）：他们早就听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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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和鱼儿蹲在花屋他们面前，大三掸掉石头上的尘土。

花屋又要叫：大哥大嫂过年好…

3 C' I& n. i7 X0 q! J+ Z8 n' s大三打断他：中啦中啦，别说了，说两遍就中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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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掀开笸箩上的盖布，里面是冒着热汽的饺子。

2 b! I8 S2 M7 Q7 [5 D1 I: U; o大三（画外）：今儿给你们吃饺子，

大三指着饺子对画外二人说。

' z  Z+ X; \) Y) J4 L' b5 i* a大三（背身）：不是想吃白面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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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还处于紧张兴奋状态，看着大三。

; v  S8 [% Y$ d  T鱼儿看着董汉臣（冲画外）问：你教他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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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V% g' c9 t& E; t! a董汉臣笑着说:是。今天过年，我教他几句拜年的话，谢谢哥，嫂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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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对董汉臣说（冲画外）：心意我们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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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和鱼儿剥蒜的手。
. H) d, P& w5 @& I- f
花屋在努力“听”大三的话，不时瞟眼董汉臣方向。

# ^+ A8 N6 e" u! z大三（画外）：快吃吧，再不吃也就吃不着了。

大三认真地：今儿黑介，你们俩就该上路了！

董汉臣一听，误会他们今蟾就得没命了，一惊。

大三（背身对鱼儿）说：那啥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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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不安地看着董汉臣的变化。
# o9 g% Y- x0 q. H4 t$ H$ K, ]
3 H( f* ?$ o3 M大三（画外）：给他们搬个桌子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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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c0 i3 T% Z6 d6 R) H8 `4 o' ]鱼儿（画外）：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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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和鱼儿站起，大三用布把饺子重新盖上，准备出去取桌子。
" a5 B: F* U1 q( M& S
大三对董汉臣说：待会儿啊，搬个桌子，踏踏实实地吃。
+ f8 o: g" L6 s: J. g: C. V7 g3 _
花屋看着他们离去，恶狠狠地：你们这些经济犯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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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（画外）：我非杀了你们不可！

: I- ?8 l# }3 D6 b主观视线大三和鱼儿离去的背影。
2 k! T3 \9 J& A/ Q
董汉臣扬着头，实际对花屋说（冲画外）：你杀不了他们了。

花屋不解地，扭头问他（冲画外）：为什么？
; f7 y% z7 P. m
" K, q" p% E7 ?* \董汉臣：中国话“上路”就是死的意思。
# U5 Y. r+ n" S0 D8 }  J
! [5 {; E( @/ H花屋扭头看着董汉臣（冲画外）。

董汉臣（画外）：上路之前给犯人吃最好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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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j" M2 E" L1 J9 E" x3 ]: J6 I3 D. Z董汉臣：这回咱俩死定了！

3 k  F8 b, F2 j$ Y: B' k) z, @花屋边想边说：我怎么没从他们脸上看出来呢？

9 p  E/ \6 p6 G( L+ [3 \/ D1 ~2 `董汉臣：中国人杀人与不杀人，脸上的表情都一样。

花屋听此，不觉心里也一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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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：他们将用什么办法弄死咱们？
! S# @1 [  C$ _
! r# O; q8 n' M: E& E董汉臣：你怕死了？

; N/ T8 Y$ I) S* U+ F花屋（画外）：我不怕死！

花屋：我只是觉得死在这帮人手里，太窝囊了！

) a) q: ]0 S$ C2 n+ [1 p# {) u花屋（画外）：我不怕死！

董汉臣在听。

花屋：也不求饶！绝不求饶！
4 a4 _8 K5 E4 [( E7 o5 o
( d$ y( `1 |5 v1 x* a9 T正在这时，门被“当”地撞开。

  T* Q( T" [8 K2 S* g花屋和董汉臣吓得往后一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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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拎桌子进，放在包住的石头上，将笸箩放上去。

! v8 ], U' j$ i6 w- e$ O. F  I得头凑上来：三哥。
; i3 J" U. i9 O9 y+ P1 {
五舅姥爷等人也都先后进来了。一下子站了这么多人,气氛自然与以往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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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M/ @9 a) |( N' j3 A花屋和董汉臣开始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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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头（画外）：动手不？

; R( l  Y, Z% {$ H+ X% I大三一回头，推开他：你起来。

9 l1 n/ L* j& V& R: {1 a$ U六旺推得头：起来！

鱼儿在搀五舅姥爷，掸去他身上的雪。

花屋和董汉臣看着他们。

3 b$ p( J+ p4 w) m3 O8 P二脖子（画外对得头）：起来！ 起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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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：咋也得…让人把饭吃完呢！把锁开开。

1 t) p( l0 A% E2 d1 |六旺：中！（跑去开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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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去解铁链。

鱼儿背身入画撩盖布往桌上摆吃的。

$ \/ r! o: z* |4 j2 b0 G' C# x鱼儿摆饺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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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在解花屋铁链。鱼儿放了一碗饺子。
0 S# q3 @$ F: Q& f
# j8 c. S7 \+ @, T; @大三抽出铁链。

董汉臣悲从中来，声音竟有些哽噎（画外）：我求你们一件事行不？

董汉臣（对着画外众人）：能不能给我爹我娘带个口信，我家在东北…
3 K7 @6 j" `  B5 O5 U
6 N. i$ C% L2 r, X众人不知所措，互相看看，最后五舅姥爷说：中吧，放心吧。
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好好上路。

董汉臣听着听着痛不欲生。

  C  B: a  ?7 a5 X五舅姥爷：事儿…该咋办咋办，吃饺子吧！

花屋听不懂，也不见董汉臣给他翻译。

董汉臣听到这话，忽然象是下定了决心：我吃！我吃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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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汉臣：我吃饱了上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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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看着他。

董汉臣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，一边吃一边转头对花屋说：花屋，你也吃吧，今晚死了…

) j2 c) E9 C4 H; a, y董汉臣（画外）：二十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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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有点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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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儿和六旺在听。

董汉臣对众人感慨道（画外）：我成也这张嘴，我败也这张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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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d, L* w4 N& S' Q) j7 Y董汉臣（画外）：我要不学日本话，我能受这罪？下辈子再当人…

4 o2 B4 [: t, a# f" v( q7 r大三和五舅姥爷在听。

董汉臣边吃边说：我就当个哑巴！

董汉臣：不管咋说，我谢谢你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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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等看着他。

董汉臣：我忘不了你们的好处！

9 y9 ~# M1 v) H1 T大三劝他（画外）：中了，别瞎琢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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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：好歹的…你们也算熬出来了，不是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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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旺凑上来：三哥啊，这时辰快到了！

二脖子也说：啥时装啊？

董汉臣瞟眼催促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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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紧张地看着。

7 V# V, [/ l! a( G  X, j: y大三着急地：快吃吧！

7 f+ Y" S3 a! L9 |" U$ |大三(画外):再不吃，就不赶趟了，跟他说，吃完了，还得委屈委屈你们呢…

董汉臣捡起掉下的饺子吃了。

6 ]+ E0 M! ]2 s: {" h4 g大三指着麻袋：还得把你们再装回去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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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L' B, E3 o8 L) n4 |% K7 h* V; U花屋看着画外大三的动作，惊恐地：什么？

6 k( e6 G; ?2 P6 m3 w* k董汉臣给他翻译：他说，还要把我们再装回麻袋里。
: X  q7 Z4 B- O! J# w1 v
4 j7 |9 E& o1 I: B7 f此时花屋也明显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氛，他不再说话。一会儿竟哭起来。
0 Q  S9 V: u0 ]. v8 A& ]
花屋这一哭，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，五舅姥爷急忙问：咋了？这是？

董汉臣不屑地：日本人就这样，爱哭！爱唱！

) N" _9 M+ s. o1 t, A* f! U4 v二脖子、得头愣了。
* t& Y, l! V- i
# J- z& {7 d: H鱼儿、六旺也愣了。

6 I; g$ a2 P9 A5 |: K2 j花屋张着大嘴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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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x( N/ b) z+ \5 ?( e* J7 j( M大三想着，说：那啥…要不的…这就要走了，给他弄点儿酒喝？

花屋边哭边说：我要喝酒！
& W7 I" g* Y2 B+ G# N; O" S
, x+ f& m: h% H8 n0 H董汉臣翻译：他说他要喝酒。

9 j% U' V9 _/ m3 c五舅姥爷看看众人：哎哟！想一块儿去了！

. O3 h' y4 @+ E, s" o- K大三：找七爷借点酒！

十九、村口 冬夜/晨雪 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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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叠化)夜已经很深了。探照灯扫过积了很厚的雪的村口。"咚咚咚"的脚步声。大三和六旺跑
/ S6 c' V' r! l' G$ l7 N/ ?$ k3 `来，躲着探照灯，蹲在井台旁，等待着队伍上的人。

探照灯一下一下地在村子的地上划过。

, ^# Y' o, }  L- F. O六旺悄悄地（画外）：三哥。
  |" v( \* m  v
六旺偷着乐：不得…给 点儿赏钱呢？
; z+ r  a9 J$ H- T4 z. W
( R0 r. ]8 \, v9 A! d( G大三瞟他一眼。
! z# L3 [. }2 |$ a6 A
$ a6 _# s6 Z( V8 c7 q3 b4 A$ V% ^村庄出奇的安静。村口的雪地上，连一个脚印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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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睁大眼看着前方，他眼珠往左一转。
) W: N- \# l/ S, G: y
左边的空场没有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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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K- m  @* _1 ^! k4 T4 J) j右边的山道上没有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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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叠化）山道上没有脚印。没有人来。这个难熬的除夕夜就这样过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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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q: Y( T7 _3 z2 {/ \# Y早晨。炮楼上的军号声响了起来，嘹亮的军号声响在村庄的上空。
  w1 f. b# _* Q3 M9 p$ T
海面上“突突”开过日军汽艇。

  B* t& k. ^# v$ u% V: ~/ u* g大三和六旺经过一夜的折磨，象个堆砌的雪人，他们慢慢站起来。
) D7 {& Z: a8 a2 D+ d
1 B, c" K4 o. u9 l0 l/ L2 R( e海面上的汽艇。

! k0 S6 ]# p, Q: o* p  [/ r大三失望呆滞地直视前方，

汽艇开过。白雪覆盖的村口。
8 F8 ^& t6 k5 a" X游客

发表: 2006-08-14 13:36:14 第4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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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p8 d! `' O7 X" K0 r( d3 h6 F& G《鬼子来了》剧本第四部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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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e* X6 E5 `3 N( G; x二十、村口空场 夏日 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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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的挂甲台,从一堵矮墙后面闪出两个日本兵的脑袋,这是维修电话线路的电话兵，一老一
小，小的显然是个新兵。

大电话兵：上！

6 D, u/ S! H. ^# C* C0 \' \: k大、小电话兵爬过矮墙。

小电话兵：该去吃饭了。
! N' [' t/ X1 i+ L- f! E' L4 @
1 M- m9 d( O6 W' E大电话兵摇着头：不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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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A: @/ i. I& Y% c0 C小电话兵：不去乐队的炮楼吃饭了？
) ?" r+ [7 w. O' V- x! H% R
大电话兵：不了。

大电话兵（画外）：我带你去吃支那鸡。

小电话兵一指大电话兵：当真？

大电话兵有些卖弄地问：知道怎么从支那人手里要鸡吃吗？

% W$ P. I2 E: d# H中午的太阳很耀眼，个子本来就不高的鬼子投在地上的影子显得更加短小，而影子的动作看
2 V  G3 H) b" L1 P7 u7 ?6 }起来就更象两个可以活动的剪纸。
% P! }+ x( ]/ t0 k* j5 p
* f  C+ H2 X& J小电话兵很谦卑地比划着：对不起，来只鸡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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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电话兵扇了小电话兵一巴掌:混蛋!你他妈这么说,连屁都吃不着,好好学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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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电话兵：是！

$ M2 Y# `% O) ^# O1 Y# ~5 O大电话兵弓起身子，端着带刺刀的枪，做了一个向前刺的动作，大喊一声：混蛋！把鸡拿来！

大小电话兵在地上的影子。大电话兵示意小电话兵做一遍这个动作。

" h! n; \) b1 R3 o, f, R2 Q3 {; v# f, \小电话兵照他的样子做了一遍（画外）：混蛋！把鸡拿来！
( B% n/ F' L/ G1 B8 C
但他的动作显然差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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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电话兵踹了小电话兵一脚，小电话兵入画又出画。
7 }* |" k, t, r4 p
3 e; ?. J% Y+ `( T' J, ?  ?' |* }+ K大电话兵骂着（画外）：看你这欠打的窝囊样，等着挨揍吧。
3 L  x. P: G' q. c; d; A
; L5 h% U+ Z! w. e& s3 v7 \大电话兵又教了一遍：瞅着，你要瞪着他们，要象魔鬼一样，让他们怕你，明白了？
+ \  j$ L6 ^/ P; C. I
小电话兵：明白！

大电话兵又演示：混蛋，把鸡拿来！
! R2 K) Z$ Q- \9 O' \
1 r8 ^5 z# I& a) `: O1 W这时大电话兵更加凶猛的样子,猛地向前刺去,把枪上的刺刀一下子扎进草垛，随着刺刀的刺
) x0 t8 X' a9 y( }9 }, C进，一个中国人的身影“妈呀！”从草垛里闪出来。
2 j, l$ X8 k. y: ?, t
' X2 D2 [; X' `大电话兵吓了一跳，身子一闪后退几步，追上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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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电话兵又惊又狠地喊道：干什么的？站住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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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q7 m( k$ F; Q5 y. J追上前，大小电话兵用刺刀指着刚从外面带信儿回来的六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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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C* _  g, ?( u7 `8 ^( m0 J, Z9 s1 Z大电话兵打六旺：混蛋，你他妈吓我一跳！什么的干活？

六旺没想到刚回来就会在这儿遇到鬼子，他吓坏了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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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手朝村子里指点着说：村里的！村里的！

看到六旺身上背着搭裢，以为他要出村。

小电话兵用枪顶着六旺：出村的不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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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C. `( c+ o6 u- T; U7 B) {六旺仍是说：村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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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电话兵：你的回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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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S8 c( i/ q+ v大电话兵（画外）：过来！

/ l# j. I8 K$ ^六旺（背身出画）：明白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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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C$ y) n4 @1 S; b; Z( P" s  x小电话兵一比划：过去！

, P) N* q. ~) M0 x; F4 H: i大电话兵摘下帽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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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}' V+ k6 f( |小电话兵取上身上的工具包，冲六旺走去:过来!（把工具包挂在六旺的胸前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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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@: a" H0 P- @大电话兵也走上前，将自己的也挂在六胸前：低头，过来！再套上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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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A! [5 o6 p8 j' q. X  I8 n, |大电话兵用刺刀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，比划着说:退后。出去的不要，明白？

% V$ @+ M0 @" h/ b2 f1 G六旺点着头，一副顺从听话的样子：明白。

# I9 Y$ _# n% r& ~6 W* T大电话兵：出去的不要，明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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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p9 r' |9 l& }! Y$ f2 @( D六旺：明白。

大电话兵又踢了六旺一脚：明白吗？你他妈这混蛋！

- r8 t1 U. x$ L小电话兵喊了一嗓（画外）：明白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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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x; b' g. R: E, A! O六旺紧着回答：明白。

两个鬼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村里走。
- R( ~. @$ |2 z: F8 M
大电话兵对小电话兵（背身）：你明白吗？对付这帮人，就得用这招儿。
3 J* {/ n' M; q6 t. Z2 k1 D
+ ]9 M, P' V. t  F# G  c小电话兵（画外）：太明白了。

六旺看着日本兵走远，仍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，脸上都是汗。
二十一、村街 夏日 外

7 d$ Z( G! F, G( c$ B" W2 n进村不久就看见村街上一只大公鸡。

大电话兵笑着对小电话兵使个眼色：慢着…抓这个！

公鸡在踱步。

小电话兵（画外）：是！

7 x7 S" X# X/ u" Y. w$ C两人放慢脚步，弓着身子悄悄地靠上前，准备抓住这只鸡。就在老电话兵扑
4 E( S; u2 I/ x7 [- Q. v
& r6 E4 @! F" g+ o3 H过去想要抓住它的时候，大公鸡突然飞了起来，两个日本兵随后紧追。

: z' \' x- G/ P; b' l+ G6 K二十二、村口 夏日 外
# `4 v; @1 K& a# I  O1 Z) [, U
, P# L) b) R& {$ J六旺伺机逃跑。
二十三、村街 夏日 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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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g* ?5 O' _4 E! {日本兵一前一后向公鸡追去。
; f, J/ w2 D2 S1 b6 n二十四、村口 夏日 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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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t  w" D/ p: A. e& |六旺跑过小桥。

! t% P7 e' ]" X8 l2 H画外传来大电话兵追鸡的喊声：别让它跑了。

二十五、村街 夏日 外

& y% k6 T9 o8 j日本兵追着大公鸡跑上跑下，小电话嘴里喊着:站住。（向村子的深处追去）

二十六、大三家院 夏日 外

2 I9 \. J) X* G- c/ P六旺一闪，身子进了大三家（出画）。大三刚从地印里出来，拿着笤帚，看见六旺：哎，回
- w: G# B3 [3 Y4 r" _; r来了？

二十七、村街 夏日 外

: l: H5 b; F/ _' M4 ~7 _6 X大小电话兵喊着：站住，站住！（跟着鸡从村街上又跑下来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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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、大三家院 夏日 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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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拽着六旺：咋样啊？咋样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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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b& q) @- w1 {, P- g4 _# n+ G六旺大口地喘着气，手朝脑后比划着。

9 r( Q" N2 F# X7 I# d大三莫名其妙：你说。说呀。这啥呀？这是…你说话呀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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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a% |8 g# H/ m  @" W/ P& R4 r6 e! v二十九、村街 夏日 外

" }; P$ z* k# g0 f8 p+ T鱼儿在疯七爷家院子里倒水，听见日本兵的喊声。

7 S% o5 u# G& t5 D& R, R日本兵跑过村街，喊着：我今天非吃了你不可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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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F5 l$ y" o( P鱼儿见状闪声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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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、大三家院 夏日 外

  V4 Z0 ^; h$ k' M! m随画外院门响，大三扭头一看，跟着鸡冲进院子两个日本兵。电话兵突然发现六旺也在这
: H. V" I8 p2 g5 R8 g& i  _里，先是愣了一下，他们没想到六旺会这么快地来到这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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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电话兵：你看，那小子！

大电话兵冲六旺走：你…你他妈怎么…跑这儿来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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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电话兵推开大三。

大电话兵把六旺抓过来：不是说让你呆在圈里吗？（扇了六旺两嘴巴子）混蛋！谁他妈让你
乱动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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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：太君！你别打他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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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电话兵（入画背身）：滚！

三十一、地印子 夏日 内

花屋正躺在草上，他们早已换上了农民的衣服。突然他听到外面的动静：日本话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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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激动地坐起，将连在一起的董汉臣拽倒了。

花屋伸着脖子：日本话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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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q: C0 S6 e" k( y% a" D. A董汉臣坐起：你他妈做梦呢吧？

3 U* {# d$ h5 q' I* s4 j( p花屋聚精会神地听：别吵吵,是日本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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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、大三家院 夏日 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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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电话兵在六旺站着的地方又用刺刀在地上划了一个圈,把他圈在里面(摇上)
) w# U+ F/ ^- k$ }, W
大电话兵：出去的不要，明白？

六旺板板地站着：明白，明白。

. D3 ^* g, e, I* x: M# ^小电话兵对大电话兵指了一个磨房的方向，那正是鸡逃过去的地方，也是通向关押着花屋
和董汉臣的地方。

/ [6 C4 Q7 m2 X. P8 A6 V1 A小电话兵：丸山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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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电话兵（画外）鸡！
4 b4 m# p- @! ?" t
1 w/ v8 Q8 `5 J3 B2 K他们刚才追的那只鸡正在碾房门口。

大三警觉地看着，大电话兵划过画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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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I2 A4 t. ^! S: g! x大电话兵上前招呼小电话兵，准备去追鸡。

大三见状不好，转过身进屋。

4 |+ r- [7 t: l1 y/ E大三扔下笸箩拿了把菜刀。

, I. ^" o) ^7 `8 D5 f大三在门口注意着碾房方向，

- y0 v$ y( H6 |; t- }: {大三手拿着菜刀蹭过屉，随时准备出来。

大小电话兵准备去碾房，分头追鸡。

6 J) }% t8 X- l6 i4 u4 C5 m7 |% H大三在门口伸长脖子探头看，准备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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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电话兵持枪慢慢逼近碾房。
2 W$ {7 t; `( Q- U" U( [. ^
大三提刀的手，仿佛瞬间即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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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A& m: j5 p/ v7 v; O+ L大电话兵跳下台阶，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突然传来鱼儿响亮的声音(画外):太君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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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吓一跳，顺声看去。

鱼儿手里各提着一只鸡（对画外）：你是想要这个，是不？

大三一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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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o8 x/ v& x( G小电话兵（画外）：混蛋！把鸡拿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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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S2 I+ [6 `- Z) k6 ?  i/ s% m小电话兵回头见鱼儿手上的鸡，他并没忘记大电话兵的嘱咐，举着刺刀冲鱼儿厉害地
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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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O# K; o7 c6 D: Z5 M7 F6 E% ^大电话兵上前拍了小电话兵一下：拉他妈倒吧，笨蛋！

这时大三拿着刀出门，乐呵呵地来到日本兵的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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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：太君哪！杀鸡不？杀鸡的干活？

4 N1 p6 p/ o1 l0 W大电话兵拍拍他（背身）：太他妈对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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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y) x& E1 ~' l2 ?  L大三：那…那咱们那边去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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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z( r/ k6 J+ w" v9 a大电话兵（背身）：不、不、不…

8 x6 a; ]/ X3 R小电话兵（画外）：混蛋！
/ y1 O3 O5 x# h* x( n3 l三十三、地印子 夏日 内

8 i  I0 O0 m  y+ T# d! o花屋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：我听见了！听见说“混蛋”了！
. f) _* M# K' c7 a; ~
- Q5 i  r0 q& z/ n5 O0 \% |董汉臣半信半疑地也伸头听着。

# j' ?# s# {. p6 T花屋（画外）：没错！

( M0 _  w7 e" a, Z花屋肯定地说：是日本人在说日本话，是皇军在说日本话！

; P% g/ q, x4 Y) B+ H4 F董汉臣禁不住要站起来仔细地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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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@/ `& t2 d/ @3 ?三十四、大三家 夏日 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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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x. d2 d4 T' ~- Y+ }: n# t屋子里,切成块的鸡已经下锅炒了.
; M' l) q' f: j- t+ L# R8 B
+ m# `' Z3 H3 m5 |大三在一旁炉灶生火烧水，鱼儿入画拍大三后背，说：你在这看着，我弄几
) X  T% ?4 P6 g# ?3 r1 f" ?个孩子闹腾闹腾。

大三：中，中。

鱼儿闪身出门。（摇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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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提着茶壶跑进来：鬼子要加水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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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（背身）：加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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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：我去村儿里找点孩子来呗？

大三边加水边对二脖子说（背身）：你别去了，鱼儿去了，你在这盯着他们,
别总喝水，跟他们说话呀。
3 K3 v: C$ Q7 ], D# x6 n  r
( N5 V; E) D2 k% ]6 ^二脖子：我就不会说日本话。

7 d- ?0 m! K8 i' G% S透过大三后背能看见日本兵在院里坐着喝茶，此时他们喊着。

二脖子：来了，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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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（背身）：来了，来了。（对二脖子）你不是跟“森塞”有面吗，你？

+ G: r) _& N+ C: ^( W# K7 L. F二脖子：我就会说个“森塞”跟“三宾的给”呀。

4 [% G: I- G) p+ g4 j' R3 ~大三（背身）：你就说这两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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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五、地印子 夏日 内

花屋听着听着，激动地：真的是日本人来了！就在上边！

董汉臣开始相信了。

+ I% n0 N5 b! ]! x! T( c+ Q花屋双手握拳感谢上苍状：老天有眼！

董汉臣提醒着：不一定吧？小心为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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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六、大三家院 夏日 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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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去倒鸡毛的时候，走过六旺时问他：这两小子咋来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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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v0 P% p, H2 `4 B" [六旺：知不道，村口碰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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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g5 e* A. k" X% G) s& Q# \2 U大三蹲在地上悄声问六旺：不是你带来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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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~" k3 I9 g/ I7 @六旺(画外)：我咋能把他们带来？

2 T  }/ b- U/ z* t3 ]% D" F( A# B大三：知道这儿藏着人不？

7 N- a) ?) X- S7 @- j/ R% w六旺扭着头悄声说：说不好啊…

; T/ e" ~6 {7 H7 c/ H0 ~8 A( B两人正悄声地说着，突然，啪地一声脆响，那边二脖子正捂着脸，他刚挨了
一个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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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日本兵笑着。

0 p1 O& ~1 c  _) N6 |: r二脖子躲着说：“三宾”的不给，“三宾”的不给。

$ V$ ?* F# J) `! P* K2 L  m. `/ V大三过去（入画）：太君哪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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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对二脖子：烧火去！（二脖子出画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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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V8 V8 h) H2 x4 Z+ G" J4 h大三：咱们这鸡…马上就熟了，这个…这个…咱们还是换个地方，上那个院,
' }1 K) i5 d- b4 A( S$ ]那院有树，凉快呀。凉快呀。

; ~- J8 s' }$ k4 V1 N& i+ v小电话兵：树的拿来！树的拿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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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：树的拿不过来呀，你们得过去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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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f1 W  N5 W1 b/ t小电话兵：混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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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电话兵打了一下小电话兵：得了！

9 {$ b5 Y7 }" \' R  a! E1 {三十七、地印子 夏日 内

* b  |8 ]& z" G! w! A7 r花屋焦急地准备着：我要喊！我要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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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汉臣提醒他：喊也听不见。
4 b( d2 u0 D" t+ J* `7 C- p
- D1 t1 ^8 P6 o: ~( c正在这时，那只大公鸡东张西望地进来了。
; T/ q7 @7 h  O$ D
' l, j6 F7 c' B2 q6 i5 m  B/ X董汉臣的眼睛一亮，他往前一扑，把花屋拉倒了。

. V+ J# K# d' S; A# @1 D董汉臣指着画外的鸡对花屋说：花屋，有办法了！

6 H( \3 m. W& [1 ~: i6 [那只鸡走下台阶。
/ o# e3 G, S3 F( ?& J三十八、大三家院 夏日 外、内

) Q( a! K& P8 n3 I院子里，两个日本兵一边啃着鸡一边喝着酒。小孩子们吵吵嚷嚷地在日本兵
周围跑，其中大电话兵让一个小孩坐在了自己的腿上。
（摇左）大电话兵向炮楼子上打个招呼：不麻烦你们了！午饭我们自理了！
) @; ]5 j: \# D
六旺站在原地，由画外日本兵向他扔鸡骨头，寻开心。
2 J( N% Q! T! n- n9 K$ t# K
大电话兵（画外）：给你鸡骨头吃！

' O6 q( Y8 X2 g' Y. u! B/ |小电话兵向画外六旺方向扔去鸡骨头。

8 x, |" c0 `6 O' T/ S六旺扭头看着这边，小孩子跑着。

( O# {& `8 X( c  Y( H0 D& _小电话兵撕着鸡，冲画外大电话兵：真他妈好吃啊！

大三拉风箱，问二脖子（画外）：你都说啥了，他啪啪打你耳刮子？

$ K1 B1 v0 C! `5 N- e, q$ V2 m二脖子捂着半边脸：我就说一个“三宾的给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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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过大三的后背，能看见大电话兵领着小孩游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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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d) L( y% F8 h! B% H/ J大三边拉风箱边说（冲画外）：你不会说“三宾”的不给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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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一甩手：要不…你去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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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（背身）：我不中！
  X2 p) \+ t3 W* M7 Z% p
# d" [$ ?3 K8 J+ W大三（冲画外）：我就会说“八格呀路”，那更出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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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揉着脸：你就不会说“八格不呀路”？

大三（冲画外）：你别胡扯！快去！

0 i, C- H9 r0 d& P大三（背身）：我在这盯着他们，那帮小子要是去碾房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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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拿过刀一挥（冲画外）：我就跟他们拼了！

. T0 W2 A& U4 v$ G$ f6 P4 a三十九、地印子 夏日 内
3 C9 F2 }+ S1 a8 e) ?! ~2 U
5 L& ]4 z" ~1 ~8 B) `, Y" E* q6 N/ u花屋找来自己的日本军服，用牙撕下那上面的一枚领章。画外鸡在叫。
6 k" c2 w5 P4 \+ U8 e, f! Z+ z
董汉臣已经抓到了那只大公鸡，递给花屋，

花屋撕完领章去拿鸡。
( H& ?! [% T0 d- z
董汉臣向画外递鸡。董汉臣：快点！
. \$ k" B- h7 \' p& m
( Q# d% C$ A) n+ q: d. z花屋接过鸡。

6 B1 x& N6 t* D" F( j/ I2 u4 }鸡被花屋举了起来。

* L9 }4 H6 k. m8 b; }/ v花屋（画外）：救救我们吧！
2 I* ]; s6 ^% M% ], p6 U# f8 h
" |2 a; d% Y+ g, N# [$ O花屋捧着手里的鸡，神情悲壮地对它行了一个礼：救救我们吧！
% @2 W9 S! ~  e) S& P6 t$ j
鸡不明所以地扑愣着。
  I4 M0 z4 Q/ d4 F
花屋（画外）：救救我们吧！

& o1 X5 f' o! w; K- b花屋神情激动地向鸡行礼：拜托啦！
2 F- |- H; u6 A# D) x* U3 X
- ]! J8 n( l9 d8 z鸡梗着脖子支愣着。
# u) E, Y6 V' _2 ]3 b
6 ?' [- X% t- y$ I$ X9 T6 k董汉臣一旁急了，（画外）：快点！
6 @( U2 A  }. b
董汉臣着急，用中文骂着：快点快点，他妈了个逼的！

大公鸡白了他们一眼，
5 L  G8 C9 d# U
* S7 N+ f! z# x四十、大三家院 夏日 外
& S: g/ O5 a1 D6 k0 F' X. ], l
院子里，大电话兵趴在小电话兵的耳边：明白？

5 f! H& d, b" Y# ~: z+ u; |$ E0 P小电话兵：是！

大电话兵：冲啊！

大小电话兵拿着枪突然向碾房方向冲去。

0 O7 h/ ^5 S' ?3 ]9 N鱼儿惊叫：大三！大三！
大三听见叫，回头从灶上操起刀：王八操的！

) z" h' g/ `  b$ X7 A/ `大三提着刀从屋里冲出来。

二脖子（画外）：先生！
* Q8 T) x, w0 @6 y: e+ a
鱼儿（画外）：三儿，他进去了！
5 @* Q8 j; W$ Y; G# r- Z
  r  S* ^8 w3 H大三冲到碾房附近，大小电话兵把枪放在碾房的磨盘上。

1 c4 j. Q" X3 ~1 v. O$ ]5 L& m5 C) M6 S大三（画外）：躲开！躲开！
. v& i  |8 P: Y; G7 \+ i( i
" g. u1 q  R' ^6 b( @( @9 W+ ?见大小电话兵复出来 ，大三和鱼儿往后闪。
) }7 d* b" E& K) z6 h& e
大电话兵出来看见大三手中的刀，问大三：你拿刀过来干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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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的鱼儿紧张地看着大三。
* p& N& s( H6 }! x0 H8 C
- [, J3 o; p. V' u大三急中生智，指着画外的驴，挥着刀：太君哪，杀驴的干活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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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小电话兵看看驴，大电话兵：驴？

大三解释道：驴的米西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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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S0 m0 a, M. m7 A4 q/ k日本兵哈哈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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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电话兵：这傻瓜，看到皇军吓成这样。

( X3 R: h: }8 W1 Y大电话兵（画外）：以为咱们多大的东西都能吃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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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N% Y8 b* ~$ G2 m# s( j+ Q大三赔着笑。

4 m% G& U2 z6 t3 D+ ]& T& ~小电话兵：傻瓜！

小电话兵骑在了驴背上，和大电话兵共歌：《鸡小调》。

' |5 E& J& D1 q8 C9 e0 e大三和鱼儿看着，不明白这两人的意思。
3 P2 o# Z/ o9 b9 L. @' V
: Q3 g6 S* X; I% B大电话兵乐着的大脸。

小电话兵坐在驴背上舞着胳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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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z; s. l' [, t# ~大三看着他们，忽然他发现碾房那儿有动静，扫了一眼，惊了。

（画外）那位漂亮的小妞儿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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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D0 |, e. X! e原来那只鸡从地印子出来,（推）脖子上挂着一枚日本兵的领章，赫然醒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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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画外）是高高在上的鸡哟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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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u* r; n6 a8 ~鱼儿也看到了，大家异常紧张，突然大三就象守门员扑球一般，向鸡扑去。

5 v0 ]% I0 G& n" g/ |' k+ Q（画外）我一定要努力加油…

小电话兵听到动静，回头一看，叫道：丸山兄！枪！

大电话兵马上停止唱，惊道：什么？
5 L/ X) a. R7 J* r0 Y9 _
5 d; r& _0 z$ V' W/ v9 X6 t; q* _3 H大小电话兵吓一跳，冲向碾房，拿起磨盘上的枪。

鱼儿紧张地喊（画外）：三儿呀！三儿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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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e0 I* W. J% x大电话兵用刺刀顶着大三：你要干什么？

7 I0 j' T7 i3 Z& y6 n! [大三趴在地上，拎起那只鸡回头说道：太君哪，我又给您抓了只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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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经拔下鸡脖子上的那个东西，紧紧地攥在手里。

$ J$ r- M8 Z$ q小电话兵（画外）：我认得这只鸡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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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D1 T! p! B1 m6 E大电话兵迎过来：没错，我也认得！就是它！

大三被大电话兵从地上抓起来。

/ p4 r0 D# L7 |" L大电话兵把大三从碾房里揪出来。

* L: D8 {! Z# q7 }大电话兵挥挥手，制止鱼儿的叫声，他拍着大三的肩对众人说：这小子，大大的好！

, i* W8 ^+ r7 x+ U" E大电话兵又捶着大三的胸膛说：鸡的留下，下回的吃。明白？

* [, _' w  H  r( `' x9 a* q  E大三忙点头赔笑：明白。

& s2 L  m; Y/ ^+ w7 |; A) i小电话兵一旁提醒：该干活了吧？

3 A3 N! ]4 F; q大电话兵一琢磨：没错，别玩了，走！（两个电话兵跑出画）

3 q2 Z) X$ s" k5 H' Y大电话兵边跑上台阶边看表：还有两条电话线没架呢！

小电话兵：那傻瓜总拿把刀是什么意思？是不是…

六旺送上来他们的电线圈等，帮他们挂在胸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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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电话兵挥手让六旺（画外）：回去！回去！出去的不要！

0 _" \& `- Z+ Y/ A( T: u" e（摇右）六旺答应着往回退至刚才一直站着的地方，小孩在旁看着。

大电话兵画外问对小电话兵：你害怕了？

小电话兵：哪里，跟着丸山兄什么都不怕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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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a9 ?9 `" y( m0 @% j6 u: e! Q二人说着话就往院外走，二脖子入画上前去送，被大电话兵一把推了回来，

3 G0 R  B. w1 ]! z  H7 ?4 G他们关上院门走了。

二脖子（背身）：先生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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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R5 Y* K/ s* `7 n5 g! v( ^两个日本兵离去，大三长出一口气，摇下张开手，手上赫然被捏的领章。

7 @' p' E- X) H" e+ _大三（画外）：看看！看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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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伸头看着，想到刚才此景，倒吸一口凉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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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（画外）：妈的！真是…

鱼儿在一旁看着，刚才也吓着她了，她撑着腰。
; d4 B6 J# o' V2 p. e+ j突然门“哐”地又被撞开，大三一惊，张着的手忙又握成拳头,（摇上）回头看画外，两个
; ]) }4 ]- T7 r  D1 r2 ]日本兵复又返回。

大电话兵（画外）：怎么样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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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K8 q: r  S# G( @9 Y大小电话兵在院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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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l2 Q9 L1 k3 q' \$ X小电话兵指着画外六旺，得意地：那傻瓜还真是站在圈里不敢动啊!丸山兄…

5 d- \+ f% {4 Z' l) H六旺果然如其所言，背着褡裢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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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@+ F" e9 P. N( A& f小电话兵（画外）：你真厉害！支那猪的心，全让你摸透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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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电话兵献媚地：佩服！佩服！

$ P/ Y. i2 B2 C3 \% p! ?  \二人勾肩搭背地走了，这次，二脖子入画将他们送出院门，随着日本兵走远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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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J& k( t7 C4 \3 e& H8 a. N他的话也说成了另一个味。

. S9 {$ H5 x& ?) y' E- K2 G二脖子（背身）：先生，先生…孙子！

' m6 R8 F& Z8 s0 N; r一次次惊吓，鱼儿累得弯下腰。

  h% z9 A! t  I  J/ H5 ?4 P" C大小电话兵边走边说，二人渐远的声音。
+ B. o8 y" N6 K5 L& ]
大电话兵（画外）：跟我学不丢人，况且我也天天学嘛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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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侧耳倾听二人离去的声音，顺着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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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电话兵(画外)：您还用学？

大电话兵（画外）：活到老，学到老嘛。鸡味儿怎么样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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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a' M' e9 Y$ O- b; P) q. [小电话兵（背身）：香啊！

8 k. Q. f- r' S5 R透过大三家的院墙，看见两个电话兵推着车向村外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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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确定日本兵离开了以后，六旺扔掉褡裢。

他大骂一声：妈了个逼的！（向地印子跑去）

  N: G3 ]4 r. g2 N  v# w' f0 M接着二脖子、鱼儿都从大三眼前划过，跑进地印子。
* B' `0 Y( U* a& @
二脖子（画外）：六旺六旺…

鱼儿（画外）：六旺，做啥呀？

6 s# B8 P6 H" k0 Z2 u5 h( U大三眼瞅着他们跑过：做啥去？（随后他也跟了进去）

四十一、地印子 夏日 内

花屋和董汉臣企盼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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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：日本兵来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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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汉臣：来了！

2 o' N6 Y! a" l# r; s4 Q一进去六旺就一把揪住花屋，啪啪啪地连续打着耳光，嘴里还念叨着：操你个日本子妈
的！妈了个逼！妈了个逼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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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B2 Q, A* y1 E5 o& I二脖子去拉六旺：六旺六旺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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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旺甩开他，又去打董汉臣，回来接着打花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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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气哼哼地拎着刀和鸡进来，

" }' s& w; M, M- j% N# H" T大三（画外）：起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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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T; ^4 U, B8 L/ J' G8 t/ J大三：王八操的！

随着话音，大三手起刀落，摇下一刀剁下鸡的脑袋。

鱼儿领着一帮孩子站在门口，惊叫着把头扭了过去，摇下小碌碡睁着大眼在她身后探出
头来。

花屋没料到大三这么做，吓得倒在了地上，挡住了眼睛。

4 I8 N3 c  U: h( }& r4 u董汉臣也睁着眼睛看着发生的这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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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铁着脸，神情严峻地对两人说：你们，你们…安的是啥心啊？啊？你们给我弄这个，
3 F  k7 l5 {& K0 r: h7 y啊？你们是想要我的命啊！我把话给你们撂在这儿，你们要是想要我的命，我就先要了
1 I, ^, {0 F- z2 I你们的命！

大三一下把领章按在桌子上，随着一声脆响,摇下桌上的领章和碎了的桌子。
( M! k0 ?2 m1 k' |. U四十二、七爷家 夏日 内

8 `$ d- w- G0 s% b村民们又一次聚在了疯七爷家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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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捡要紧的说。

（渐显）他们围着炕桌坐成一圈，几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，伸着脖子听六旺说话。
$ j/ P# h3 V8 m8 g% K7 U（摇全）

六旺（背身）：我出了村，就过了河，我过了河，就上了山，上了山，就进了城，我进了
6 z! x( ]- _& A, ~! ^, z# k* n城，就去了药铺，我去了药铺，就找了李麻子…

五舅姥爷不耐烦地（画外）：捡要紧的说。

六旺（画外）：是要紧的…

大三急了，冲对面的六旺：你回回出了村过了河，出了村过了河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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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f7 X" c! r1 |六旺也急了（画外）:我不出村咋过河？我不过河咋进城?要不你去！给我口水喝！

8 ~: v/ f6 H2 A2 u1 X6 R五舅姥爷（背身）：你说，你说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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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旺（画外）：我说到哪儿了？

二脖子扭头冲画外六旺：你出了村就过了河…

: L2 p; I& R& K1 j六旺来劲了（画外）：捡要紧的！

大三提醒着（画外）：你看见李麻子了。

3 V9 l0 B# T+ U2 j1 `0 s5 n六旺：我没说李麻子！

' A! P: [" |! @3 @" h大三（画外）：你才刚是这么说的！
: H- ]5 d6 e" V+ {" n
六旺：我说一个…我说我见着一个叫五队长的！
' r( g3 a' B) j" F
0 W* M& E. e+ _  k五舅姥爷问六旺（冲画外）：那五队长…咋说的？

# c# I- _3 s/ V3 g* z# M六旺开始叙述，众人伸着脖子听。（摇全）
7 V0 b9 m  O% q. }8 {" W
六旺：五队长说:你咋又来啦？我说:我咋又来啦？我这事还悬着呢！咋办呢？五队长说:我
8 F& I% V, `+ J: @不是跟你说了吗？我说:你没跟我说呀！咱俩头回见面呀！

$ `' z7 S3 b1 q- K" u（画外）五队长说:你不是下庄的吧？我说:我不是下庄的!我是挂甲台的呀！五队长说:挂甲
/ [2 T3 d( a, W  Q3 Q台的？我们没往挂甲台搁过人啊!你该咋办就咋办吧！我说:那我到底该咋办呢？五队长说:
挂甲台不是有个炮楼子吗？炮楼子底下…你还等啥呢？处理了吧！

六旺一口气终于说完，咽了口唾沫，用手擦擦嘴角。

大三：你没问他，咋处理呀？

六旺（画外）：我正要问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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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旺用手比划着：铛！铛！铛！枪就响了！鬼子上来了！那马蹄子声…夸啦啦…夸啦啦…那
枪子儿…嗖！嗖！嗖！
8 o  S: x, R1 ^- k* |: B
大三着急：你快点地问哪！

六旺：是啊，我就追着他问啊，他走哪儿，我追哪儿，他走哪儿,我追哪儿…

六旺（画外）：往后…我就追不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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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：咋啦？
* X  d. D, l- y: \1 p1 |/ O1 d" r% n* ~
4 o+ A% J- a9 i六旺一挥手：他骑马撩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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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抬起屁股冲画外六旺：你咋这笨呢？

六旺（画外）：我笨？你去都找不着人！

六旺来劲了，冲画外二脖子比划：一枪就给你崩了！

, q. a( Y$ }7 X五舅姥爷继续问画外六旺：那五队长…他就说个处理了？
3 }9 L4 g- \% B
) u, G$ ]! _2 r2 L9 c六旺：啊！那大手…一比划…

大三看着六旺的手在眼前比划。

六旺一比划：处理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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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k& R4 V6 ?6 ^7 [+ R7 X$ J大三随着六旺的手，正听他说话，画外“咚”一声响，他回过头。

+ O* ]" `- ?' S6 ?% ~疯七爷推着小车从左炕头到右，嚷道：我一手一个掐巴死俩，刨坑儿埋了。
$ ^3 Z& d" _. a8 z9 A
五舅姥爷不耐烦地皱下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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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画外叫六旺：六旺。

, b: g8 v4 n7 P8 ^+ N* E9 I/ h六旺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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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~" b- Q' Z# Q5 d* Z# N大三：你说说…那人他是咋比划的？（他用手左右比划一下）是这么的呀？还是这么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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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{' N7 Q2 L0 k# e, i六旺看了一下，说：你再比划一遍我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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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又比划一遍：是这么的，还是这么的？

六旺想了想，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：是这么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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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y2 f& h- t5 Q* ?# G7 U二脖子反应快，伸过头来：这么的…可就是要宰人哪！

( V/ }  k( `" @  ?* ~8 m) t$ X大三摇头：那不是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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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站起来，手在大三眼前晃着,(画外):咋不是啊？这么的…都这么的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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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问六旺（背身）：啊？他还不是要宰人？

1 l- w  U9 a1 X/ R/ Q( ^4 }摇下二脖子停住不动的手，那是一个砍头的意思。

六旺看着这只手：我琢磨…象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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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思索着。二脖子慢慢坐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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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R# @# E8 _% g# d+ ^! Z五舅姥爷慢悠悠的声音（画外）：古话说： 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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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舅姥爷：”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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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s4 P5 o/ N" R. y3 B! H1 a  h得头儿一旁接下茬，摇头晃脑：那…不如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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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跟着分析道：这半年，咱恭敬了十来回了吧？咋也该从命一回了！

- p1 Y, s" V# w( @大三还是不明白（画外）：舅姥爷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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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问画外舅姥爷：那你老说…他要宰人，他咋不说宰人呢？他咋非说个“处理了”呢？

五舅姥爷肯定地解释：干大事的人，不能把话说那么透啊！

二脖子反驳（画外）：够透的了！

大三扭脸去看他。

( X6 h2 T+ u0 a) w& M* {二脖子（画外）：头回，那两小子冲着喇叭队喊救命，二回，今儿个又弄个鸡往外带领章，

. L/ j# Y; A. @0 w' b二脖子对众人说：这等第三回？咱就没命了，都没命了，还咋从命啊？

大三追问对面的六旺：没跟你说咋动手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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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Y. U, r$ Z# N4 d+ i六旺摇头：没说。

大三又问：没跟你说叫谁动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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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旺：没说，人家不认得咱们，人家知不道咱们谁是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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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k; X8 q; a; e0 i) [大三一琢磨，用手一指六旺：他不是认得你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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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j3 |7 s3 D" i% z) M六旺赶紧推托：啥认得我？都把我当下庄的了，还认得我！头回见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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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身子往后一靠：那…就难了…

4 a* Z$ ?( C6 z5 n1 Q六旺枪言（画外）：那有啥难的？

' j- x$ }, m! G0 U% j: Z6 _六旺斩钉截铁地说：千刀万剐了！生吞活剥了！日本子是啥好东西呀！（他回头冲画外鱼
% G4 ^! f% v! I+ d1 A- l儿说）再给我碗水！

' r/ ?% P: m& i" _9 q% H# r摇上鱼儿过来又给他倒了碗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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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w5 ?, m% l3 [& T二脖子（画外损六旺）：你说的容易！啥叫千刀万剐？啥叫生吞活剥？你剥一个…

这时,咚地一声，疯七爷拳头打了一下右边的炕头柜， 他坐的小车又从右边滑出了左边，
他举着手一字一顿地说道:我一手一个掐巴死俩，拧成麻花！刨坑埋了！（摇右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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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G3 m) H. P$ T( J- D9 {五舅姥爷扭头制止道:别说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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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k: x( E8 C& r" r! k! b大三从七爷处收回头。

五舅姥爷转念一想：刨坑埋了…这也倒是个法儿。

鱼儿正在床边折水，听此一说停手抬头看大三这边。

: F- l0 s7 Q  W五舅姥爷看看众人：那么的…（最后转向大三）三儿呀…

1 V. P, m2 A' [+ p大三忙说：哎！舅姥爷，不是…我…不是…我不是怕动手，我说啥呢？这么干不中！为啥
6 j9 e6 l& I% H: e' {3 X呢？咱们是受人之托呀，咱们把人说弄死就弄死了?那不中啊！你现说他…六旺找那五队长
他也不是往咱们村送人的那伙子人，不能听他们的呀？到时候你再出来个四队长、七队长
: b5 a; b/ a  _- h的上咱们这儿取人来咋办呢？

  t! R9 u% Z5 ~2 P$ p六旺不干了（画外）：你要这么说，那你去！
8 X' K% T$ m9 b+ |: W" {
鱼儿转头看六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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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旺：我还不去了？你去找那个四队长七队长吧！

大三：你这叫啥话呀！

! c% B4 v: B" u4 R二脖子附和（画外）：这事儿…还就得你去办。

$ r4 T8 H0 K1 w: m3 j二脖子扭脸对画外大三：不是你把那两人招来的吗？你不办谁办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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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\/ p  r: E5 }0 V7 i& }& Z6 N大三急了：啥？我招来的？
0 S5 J" m) ]4 Z0 d) Z2 N. Q* c  v
/ V. j0 p  q: Z+ y二脖子：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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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：我把这两人从他们家炕头上请来的?嗯?你这话说得咋…咋这不好听呢?
% p3 e! Z' m+ _* x
二脖子不言声了。

大三申冤似的：那是拿枪杆子顶着脑门子给你送来的!非让你看着不可，出了事，要全村
2 M8 y0 P9 s8 B$ V0 b: t8 e9 J+ K; o, I人的命！我这半年我干啥了？我吃不好，我睡不好，我拉一屁股债，你们觉睡得呼呼的，
( A: I( {3 Y/ U6 |我这一冬天连被都没盖过！我为谁？我不是为了咱们全村？

) |8 \- q: s$ j9 y% s: Z六旺正捧着个碗喝水。
+ e' v9 Y- K' l" Q9 U6 `
7 v  U2 e' Z" z' I  K大三看见，伸出手：你把水给我喝了！

大三伸手从六旺嘴边把碗拿了过去。

大三的手从五舅姥爷眼前划过。
: l! z! z, S/ m5 @+ s, A
( }+ L6 Y; g- l1 K大三：你稀溜稀溜的，你还？（他把水喝了）
& K5 n8 u6 M( `/ B3 ?
, A* T% @1 ^$ A! I- m3 y五舅姥爷思考着：嗯，大三说的有理，

  W$ ]$ t7 ?" V/ J大三见五舅姥爷认可：那可不！
- Q- _5 Y4 l2 O/ G' O) g% p
1 f: A- E& n; Z) S* R" M% |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那么的…
! j. p6 H6 a- z3 a' h; u
' B& q" O- p5 r% y% N五舅姥爷一看二脖子：二脖子？

大三表示同意地看二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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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急忙推托：哎，舅姥爷。

/ e5 B, A4 Q5 B8 j, `. ?- g( C二脖子开始申冤：你老别看我呀。不是我胆小，让我干也中，咱得说说这个理儿，为啥
呢？我这嘴，随我妈。

二脖子（画外）：不严实！我万一一松嘴…

- `/ a+ D' b+ h& v+ d五舅姥爷有点不耐烦。
2 c2 l% V+ L" H, r; }! j/ i7 k
二脖子：咱全村就没命了，为啥咱全村还有命呢？就我这嘴半年多我就没松过！我整天
5 M5 A- N0 }  u7 s5 x2 w"森塞,森塞"的，就是拿"森塞"把我这嘴给塞上。这也是挺大的功劳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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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z. ~! p, Q, o& _6 \. G& [六旺撇着嘴：你还功劳呢，一口一个"森塞,森塞"，你快成汉奸了你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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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_8 `6 t" v& ?% r: ?! l9 W  t二脖子一甩头，冲画外六旺：那你干！

五舅姥爷立即：那么…六旺？

4 H& ?5 h* }, K% I* s  M六旺急了（画外）：你老看我干啥？

六旺申冤：干我倒是能干,我怕啥呀？话得说明白了。啥叫脑袋掖裤腰带里？我天天就是
& _0 {' R6 J7 D( B; i. ^+ U6 H脑袋掖在裤腰带里!打过年到这前儿我脑袋就没从裤腰带里出来过.

% i' }) K# P. F6 t六旺爹：那没出来过呀！
# j# X; y- W: w- `+ [% z) E
4 ~/ c% L6 d; |% }# ~& w六旺：这十来趟我碰上了多少日本子？我要死都死了好几回了！
' m* M2 ?1 @0 h' N( w: a
六旺（画外）：今儿我就差点死在村口！

大三看着对面的六旺。
( v8 f8 t$ E, j/ J( [
8 Q9 X  X& J' N7 R/ G6 F六旺对众人：为啥我总说出了村过了河，出了村过了河，我都落下病了，我做梦都出了村
过了河，出了村过了河，还我稀溜稀溜的。
7 s8 ?& z7 g9 \( d  M, H
- k) N% @* Z- p5 v六旺（画外）：把水给我！
  Y7 o5 ~( Q1 F
8 y6 W4 \8 [! O$ w" E0 x他伸手抢过大三正在喝水的碗。

疯七爷这时咚地又打了一下左边的炕头柜。
( W/ K# f. Q3 Q: {
/ }; Q- K. |  C6 o- p- Q他又把大伙吓了一跳：我一手一个掐巴死俩！刨坑埋了！
! M5 v( F' a. g9 Z9 O
" U1 P- ]+ Z- @' F" F! v他从对面边说边又滑过来了。

（摇左）五舅姥爷转身摆着手：别说了！别说了！别说了！

他眼都不抬地（背身）：你们不干呢？那就我干。

大家一听，都纷纷地说：那，那，那不中！

1 H3 N. t  b$ {+ u! ?+ S$ n五舅姥爷环视着大家（背身）：不中啊？那就抽个签，让老天爷定！

# D2 Z' N! a* N, e2 V( R( K大家都不说话。

桌上铺的一块布上，一把黄豆，五舅姥爷往其中扔了一颗红豆。
, q& T' ?3 V* s2 O9 W4 n7 g
# P+ l# |% z  X0 K/ h* N% |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谁要抓着这个红豆，那就是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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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H3 g- e% @% Y! P  F7 D大三补充一句（画外）：舅姥爷，两大活人…一个人弄不了哇！

0 n! _/ e+ N9 [. }! T8 R4 F6 q2 B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那就再搁一个！

8 y3 w/ l  l- }' K0 h5 d1 b6 R5 T他又把一颗红豆扔在了黄豆里。
$ {, f% v3 }! ]$ A, W
- w6 z5 q! k1 @; ^五舅姥爷把豆子倒进一个葫芦里，开始摇葫芦。

. r+ h& C5 Z. `% f村民们都屏住呼吸看着五舅姥爷的每一个动作。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。

大三看着画外的五舅姥爷。
) o& s$ b! U4 L8 K2 t
- l6 {$ A2 m) Y3 D& a得儿头扭头看着五舅姥爷。
7 b) C! T+ a& n! p
六旺注视着五舅姥爷的动作。

二脖子顺着五舅姥爷的动作动眼珠。

: ]2 P: v/ C+ }* K+ A得儿头爹看着画外五舅姥爷。
  i8 g' }  s$ H
5 `" f# E  F" I9 b2 n/ k2 Y* r葫芦声

六旺爹看着五舅姥爷，嘴上下抿着。

鱼儿瞪大眼睛看着。
$ C, Q& L5 H" M+ @1 x$ \, y
疯七爷靠在炕柜上张着大嘴打哈欠，睡着了，
( T( W' Q# w+ [3 K, Y/ j0 u
葫芦声突然止住，五舅姥爷开始倒豆子。
1 g7 `, d+ {4 ]4 u. K1 r! u5 p五舅姥爷往众人手里一人一把地分豆子。每个人接过豆子以后都握紧了手不敢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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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儿头抽回手，紧张地瞟瞟四周。
4 P' {5 x# K2 r6 {
9 R, e" s7 f: z# c5 ^- O五舅姥爷看向大三。

他给大三手里放了一把豆子。

, j) E& h+ s0 _* Y. S( {大三手底下捏紧了。

( F0 p: V, `* O: {$ D) ^五舅姥爷看向二脖子。
+ `6 x; c  @# |* m$ ~3 \6 v
/ c" \8 w, |5 u) Z5 S; g他给二脖子手里放了一把豆子。

( A2 e% l3 N& H: R二脖子抽回手，看看握紧的拳头。

五舅姥爷看向得儿头爹。

他给得儿头爹手里放了一把豆子。

+ m4 x. ?) p- |2 J$ o4 r得儿爹看着手。

五舅姥爷看向六旺。

他给六旺手里放了一把豆子。

六旺握紧手抬头看。

尚未分完，大三手一拍，猛地将一把豆子拍在了桌子上。
* B; v+ a% v! ^7 C
/ o& G6 S: l/ c4 c大家一齐看他。
% X0 C( T: d7 \1 u9 }
大三（画外）：别分了！

% k+ T3 T# p5 N- q) S: R大三低头一看：都在我这儿呢！
4 K- f+ [2 E6 R0 E
0 g: k$ f2 @$ b* z: r葫芦声止

/ f$ Z# {  ~3 G, x- B2 D果然桌上的黄豆里，两颗红豆都在其中。
" B9 H- i8 c# o: C- [" e
1 f! ?. b; E8 q7 o, j众人又都看看自己手中的豆子。
4 r% @4 c" F/ [3 F7 A
+ G2 K7 ?0 ]) x9 [+ N8 {8 u+ v" }, R大三看看大家，然后神情悲壮地冲画外鱼儿喊：来碗水！

- k0 w/ {9 ?$ p, K鱼儿瞪大眼，端着水愣在半空。

大三（画外）：给碗水喝！

5 D3 A7 D4 a3 M% E3 I, X% K得头儿入画跑上前拿过水来，画外递给大三：三哥，给！

5 g' M- A8 N) b- W大三象是喝壮别酒似的咕咚咕咚地把一碗水喝了进去，咚地一声把碗墩在了桌子上。

五舅姥爷这时很郑重地把一只手放在了大三的肩膀上：三儿啊，三儿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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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t" e2 P" ]8 X( l  v4 }大三听画外五舅姥爷的话。
. N6 P- d- N4 |8 K8 R
$ n' _7 L) H+ P' ~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说句那啥的话吧…
/ U% y5 \; X  d6 ?" I! S2 k% k
% s- ?. d6 d( z4 Y" |/ [疯七爷突然醒了，狠狠地：说啥那啥的话？都交给我，我一手一个掐巴…
" J. y( v" t& t, Y9 J+ w
& N! K$ d2 E6 X! U4 O大三又气又急地冲画外七爷嚷道说：别说话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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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回脸，他看看二脖子、六旺又对五舅姥爷说：给我两人！帮个忙！
7 d" C6 U/ Z1 }. r7 h# {  ~1 d; g
六旺马上站了起来，很仗义的样子：不就刨个坑吗？我刨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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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h5 E+ A$ Z! J二脖子也站了起来，神情悲壮：我刨！
* K# s% N# q# i5 I/ R
" M7 }, D' {( i, x- i- `! F9 ?2 Y大三抬头看着二脖子。
# q/ G0 M) ]( B5 {6 e& f' t: L. n( S7 `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好！你俩刨坑，大三动手！事不宜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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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舅姥爷看着众人：今黑介就办。中吧？
" g* A' r0 |" r* M
* b* ?* m8 ?3 W+ _; _; o大三看着大家。
8 T6 H1 o9 Q1 P# l& o2 w0 F
+ t1 l( c: c7 R- M4 `, h+ k众人（画外）：中！

鱼儿始终注视着大三。
" G' k6 t) t( m" l# w
大三凝望着鱼儿，似有千言万语。
, I4 J5 g3 r0 m  T. m9 z游客
  E" L* k3 C8 {* v& K
发表: 2006-08-14 13:38:19 第5楼

  ~2 C, Q$ H  R《鬼子来了》剧本第五部分
0 R% l3 E- J) @% y8 O9 W0 D0 }* n
9 N2 r( A1 ^* w( A  R, u4 C四十三、烽火台下 夏夜 外
% w  P8 N0 Z: y3 x4 A/ k9 z
0 c5 f$ ~8 }+ U（叠化）炮楼上的探照灯划过寂静的夜空。

! G7 X1 G/ E$ Z& u（摇左）这天夜里，二脖子、六旺扛着两个大麻袋，大三手持铁锹跟在身后,从山道上走来。

（叠化）三人走过烽火台。（摇左）
; r6 J* @* T! A- U
8 w9 M2 c/ Q5 o9 |( ~三人来到事先挖好的坑前。

. q7 [( k& H6 _! R2 _6 s六旺:三哥,坑儿刨好了,就在这儿,啊。

二脖子：我们在下头等着。

8 @4 a2 D1 V: x# k1 N. r说完二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。
* K9 P: P$ }7 C# U4 ^- }+ i6 t
0 y8 w* C  R  \, u! {2 h( Z# W大三跳到坑里，四下看看周围，搓搓手去揪麻袋。
1 o/ X7 R% a9 D8 s' a& r0 B) j8 V! m
四十四、大三家 夏夜 内

（叠化）鱼儿画外浇水，大三在洗手。
3 u2 \4 H8 C; W5 Z0 s( k
大三蹲在灶旁，鱼儿扔给他一块布，大三拿着擦手，摇上鱼儿拿起灶台上的灯进里屋，随后
% T% Z7 ~* S5 U+ i见大三起身向门外看看，关上房门。

6 \$ q/ s" D7 b- r& R鱼儿拿着油灯撩帘进来，大三进来坐上了炕。
5 }5 {9 _, U/ e# L7 C2 J) ^) z
, _: x  C* y" M) J2 @% n  B鱼儿对画外大三说：这是大伙给你凑的一桌饭,
) P& P' e0 O7 X4 L* s4 k4 M: ]
鱼儿给大三摆好筷子，（画外）：说是给你压压惊，

炕桌上摆上一桌饭菜，冒着热气。
0 u0 U6 r# _& g3 h' r0 X
9 q$ ?6 c4 R+ Z$ h鱼儿给大三斟上酒：二脖子妈说了…

大三看着这一桌饭菜。
/ d# d( `' k. ?! }" r! y# R
鱼儿（画外）：…那八斤面就拉倒了。还说那事你别忒往心里去。嗯。你吃吧，我该家走了。

大三看着鱼儿，伸手去拉她。

; D3 b' Y% T- w/ r8 c2 k鱼儿躲开了他：说吧。

0 Q  g/ G: ~4 Q4 @; v0 B大三又去拉鱼儿：鱼儿。

5 Y  g9 Y- B8 k; j: m0 N! t# Q鱼儿甩手跑出里屋。

鱼儿跑到灶旁，弯着腰在那儿呕吐。

大三（画外）：鱼儿，鱼儿，鱼儿。
/ w0 F3 X. L! K% n3 s
9 [# r( K6 }0 C, h& r大三拿着油灯出来，过去伸出手想摸摸鱼儿的后背，想安慰安慰好。

/ s% `: ^8 f' x0 h: }鱼儿象见了鬼似的，再次打开大三的手。

1 A1 l) a+ U9 \  V# l6 _+ W  g) a; f鱼儿（画外）：别碰我！

大三闪到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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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儿靠在门边，哀求着说：你千万别碰我。

: r6 m4 w% w& I9 |大三不明所以。

鱼儿（画外）：不为别的…
% B& O1 J# j! l2 y* }; p9 l* {6 C
鱼儿：就为我肚子里的孩子。

  e  ]) B5 a1 K5 E8 w0 i* f大三上前想安慰她：不是你咋啦？
. q) ]0 \9 W7 w$ V4 k/ {2 h3 \2 v
% u* ]0 o! s( w. x# B4 m+ |鱼儿躲开他：别碰我！别碰我！
* J5 z) W# v) `) y/ N( s
! c' i. i  t: M- _鱼儿起身拉开门，跑出门外。大三跟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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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g. I1 F+ s: E4 z0 g$ B' K. `: U" H四十五、大三家院 夏夜 外
# k. }7 M  V, e4 s4 N# E1 R
: p# o/ ?3 t! N4 t大三追出门外，月光洒在空空落落的院子里，比平时多了一种凄冷的寂静。
( x/ s% J& C8 k5 p: e
大三看着鱼儿离去的背影，又东看看，西望望，觉得整个村子就只有他一个人了，他倦曲着
% T! I8 S1 F  k+ I, \  L: S: J身子蹲在地上。

四十六、地印子 夏日 内

) B. y7 k4 e. G/ _) x（叠化）这天清晨，大三正用笤帚扫着地印子里的垃圾。

（叠化）垃圾扫成了堆。

大三用铁锹把垃圾装在一个篮子里，拎起篮子往外走（摇左），快出门时，
. f4 s8 P0 E7 b' H; \' P) b3 B
( g3 \& T5 ?9 J2 |% O' t) H大三回头又看了眼这里，这个地方已经有了一种人去楼空的感觉。
- u0 L; k$ o! |* K: z( M
: e' Y( ~0 J% h& k$ z大三拎着篮子走在通道内。（摇左）

4 T! j  ?& y9 R& V8 G, Q四十七、大三家院 夏日 外

大三从碾房走出，将笤帚扔在地上。
2 v" n, k, h. H) i% @
鱼儿在灶台边生火做饭，小碌碡在旁边帮着拉风箱。
) M  M" m7 y4 }* c- }0 a5 d+ E4 V
大三走过门前看眼鱼儿。
. F& G2 t/ H* N7 J- R" O
鱼儿看眼大三收回目光。

大三别过头，走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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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儿偷偷地看着大三背影，追随着。
/ i' M7 ^1 M& c" H$ c/ ?
大三走到鸡窝边。

1 Z3 E. Z% p, z1 T# V6 B* F- u他把那些垃圾倒在了鸡窝边上。
3 J$ c9 \- I9 Z
他刚放下篮子。

/ s9 x1 f/ Y0 u4 {3 t+ D! A猛然，耳边传来军乐队的音乐。（摇右）

' [% w: i, t. C+ w( y0 Y! W2 ], R: X大三被惊了一下。小碌碡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，正要跑着去村口，（摇右）
' y" x/ }: w% l2 h0 X& {
4 q5 d) Z2 o% U9 @. `大三跑上抓住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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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（背身）：回来！
1 E8 w/ e/ C! O% ]! H2 G; ~, \
大三拉小碌碡回家：别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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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儿不慌地说：不去那不露馅了？咋忘了呢？

大三没放小碌碡，小碌碡问了一句：到底是去不去呀？
- f& W4 I3 E3 X1 r
- k0 m" P" @2 [, L2 s# c$ K1 H4 z鱼儿一扬头：去！快去吧！

大三松开了小碌碡，小碌碡正想跑开，大三猛然又一把抓住了他，他对小碌碡嘱咐道：回
来！你快去快回来。
& B9 k7 u0 Y  N1 f3 u' c
5 o: M. B5 L+ o' k- A2 G鱼儿听着画外大三说：别给我上长城根儿底下玩去，让狼把你叼了去。

大三再三嘱咐：听见了吗？快去！
" A, s4 \$ b0 g4 u4 F+ y. }
- N6 X9 X4 W7 r6 ~/ g小碌碡跑了，大三看着他跑向村口。
1 \. J3 {& G, y5 b: e$ ]
2 W! i' {1 `, S, v四十八、村口 夏日 外
6 T1 C. {$ o# v. V( o* z- ?
野野村带着他的乐队从山道上过来了。二脖子照样跑到队尾去拉驴。
) ^& `( N, v' F
四十九、大三家院 夏日 外

% q8 \" S. W- t; [$ }+ ~(大三隔着墙头往村口看)乐队走过墙头坐着的孩子，野野村停在孩子面前。

大三望向村口。
' s# f  w  |7 w8 {$ X
) r1 |1 ^8 D( k% f1 v3 _7 M鱼儿（画外）：饭做好了，我先过去了。

透过鱼网，鱼儿边捋着袖子边往门外走，回头对大三的后背：呃…
3 r) \, Q# m: b
+ R) z  p' f! j) J' I) ^大三如梦方醒一回头。

9 k* z' u" u7 F* k没等大三说什么，鱼儿就走了，只是空空的门。
' h% a& Y/ d0 C3 ^5 j, f4 L
/ @  C! z# }7 L5 U3 K% H大三失魂的脸。

五十、月亮

（叠化）一轮满月。
: Y% S1 u1 P6 E( x五十一、大三家 夏夜 内

大三蹲在炕上，仰头看着窗外的圆月。
( h: U2 r  p5 e
门外有人进来，大三扭头冲画外：谁啊？

# X( X1 \6 a$ E7 s& ?4 e. k小碌碡撩帘进来：我！
* O* M8 n! d+ Y( j" O7 K6 ?- U, E
% U  P% m1 l1 U+ h) Q$ V大三一看是小碌碡：你别“我、我”的。
4 x2 q0 ~- y5 S: q: W
/ T6 v2 D& b  s( J. Y4 i& w) ?小碌碡往炕上一放碗（摇右）：给你，吃吧。（说完就往外跑）

大三问了一句：你妈呢？
& n4 p" s" v% Q% G
小碌碡已跑出门，（摇左）（画外）：我妈说她不来了。

4 n4 y# P) p! X% \大三纳闷：不来了？
( E3 S; D# g+ M7 W; u" f
( M/ q/ S1 D* M2 H# B, W, R# l- o大三：不来了就不中。（他一拍炕，出画跑出去）
/ |8 ^& z, _( y7 \3 q2 K2 E8 \& a1 u; Q五十二、七爷家 夏夜 内
$ T0 ~- R5 o5 r0 M. r
# F2 K3 L! B* G- i疯七爷翻身的脑袋，他不耐烦地抬头看外面。
/ ^8 K+ X1 ]& R6 Y  G
, z7 w* w+ r1 T. k敲门

五十三、七爷家院 夏夜 外

洒满月光的院落。
# ^' H' G. k4 M6 L) R! o
; b5 @+ O& Y. c! T8 B5 j4 O" e被砸得很响的院门。
# W; `0 y, ^0 x4 `  ~
五十四、七爷家 夏夜 内
$ u; P3 h1 U7 {% s. h. H! a2 G
小碌碡听见敲门声，坐起：三叔…

. R  K( q8 s, ]- a. f斜靠在炕边的鱼儿一动。
+ L3 T1 s6 Z5 _$ X1 f, K" [# t1 E
她一撇腿让小碌碡躺下。

画外疯七爷骂着：我崩了你这个王八操的！

疯七爷向外骂着。
! R3 I: m; a/ |# M  B4 S& U
) X+ O% U2 [. @0 m7 M/ t  G( b' o' s鱼儿镇定地坐在那儿。
! y8 i' i6 P& n$ {& l( Y: h
' m/ l1 ^1 J. |8 W鱼儿听着窗外的声音连眼都没抬。

五十五、七爷家院 夏夜 外
3 Z# v! ]/ \: b+ B( u
3 i. t* L& K3 [被砸得很响的门，鱼儿入画去开门，

7 J! e6 X5 D1 `$ e# |. i. Y% c鱼儿拉开门。

7 {4 ]5 a% u- s. q7 c9 e/ O门开处，大三闪了进来。

鱼儿看着大三。
( j) l% J( u/ O
* I: W; ^8 N. H大三看着鱼儿。
& Y4 p5 L8 B; v
6 n" V5 I! [# ^# E+ E4 [鱼儿二话没说扭身就走。

大三一着急：我没杀人！
& X. i5 w! r; Z8 i- p! e
% x9 n5 {/ R% |: ^! w鱼儿惊讶地回头。

五十六、烽火台 夏日 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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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h% A5 O+ N9 k: D( i“哗啦”一声巨响，烽火台口被大三推开了。

' L& e" f. ^* m: h5 O5 i烽火台内有两个麻袋，大三用剪刀割破麻袋，拔出塞在两人嘴里的玉米棒。
% D# r* G0 y6 T- M- @" W
大三从麻袋上的小口给这两人灌水。

# D3 c  S( j, ~; R大三：中了。（又去喂另一个）

获救的花屋：天啊！总算活过来了！

$ M. B7 A: M  x0 C, W* b5 U; D! _! |; j  V获救的董汉臣：哎哟妈呀，又活了！

大三给他们塞上白薯。

( T2 k( l) `: I( O1 I; A: U五十七、村街 夏日 外
- q5 }9 v: B* A, |
7 x. k- s6 L  z8 _$ L0 M大三提着粪箕走出长城烽火台，顺着他的目光,清晨的海面和村庄静悄悄的。

大三走在村街，刚要进院门，就听到军乐队的《江田岛》,这次音乐感觉上比平时响得很。
! v' J2 P. E  p8 q2 U4 J$ f, @
野野村（画外）：出发！
8 n9 \. n$ R5 U/ C
大三慌忙闪进院，关上院门。
4 @8 E  _5 s* e9 @3 a3 g
大三又关上家门，进屋和鱼儿撞上。

大三：哎哟！你…

鱼儿不解地问：咋啦你？
6 ]- j2 e) q4 Y  F( [
+ n% H3 A$ b+ x2 G3 ]/ Q* L大三跑上炕去关窗户。
4 Z7 [* z) n' O8 o) Q2 |% R
: s3 ]- g2 h( t! ?" X鱼儿跟进来：让人瞅见了？
5 P' E$ |) n6 ?9 \& P
5 b! e/ o, s0 Q! z) [大三急慌慌地：谁也没瞅见。快快快，关门关门，把门关上。

5 \* J. o, j$ T: e! l鱼儿去关门，大三用被蒙住了自己的脑袋。
. B( q4 E. a5 ^& T* X9 [8 ~/ @
* t$ H+ B' C; p鱼儿上前去摸他，大三甩开她的手：别摸我！别摸我！别摸我！
5 r, ]) K( d+ b) |: t9 y: ^
, E& G/ m/ e* J- k$ s2 R( R大三在炕上来回翻滚，最后鱼儿用手捂住了大三的耳朵，他这才静下来，睁开眼睛看着画外
0 v) \4 A! n: _$ B# f' J1 _的鱼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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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主观视线的鱼儿。
0 R) I0 Z/ T# o7 j
窗外的音乐声渐弱。

鱼儿主观视线的大三。
! Z/ w0 T1 `# ^; \  E
大三主观视线的鱼儿。
8 Z4 \7 a0 J' |) m1 a, `$ D
6 B, {, l; M: G  c鱼儿主观视线的大三。
  [$ l, I! q8 D' A  I% v+ w. c7 g# A
' b( M# T/ o9 i+ f这时小碌碡进来（画外）：妈，我回来了！

! g, h* k- J' Q6 _  @1 q2 ~大三顺声转动眼珠。
. e% d' ^, I# s6 j9 r4 `+ T* E1 S
（大三主观视线）鱼儿冲画外说：啊，回来啦！

/ [( {2 v8 b( T( E小碌碡入画(摇左）：今天就给一块糖，（他看眼大三）三叔咋了？

鱼儿主观视线的大三。
9 ~" T8 V2 L4 y& E# V* n# ]8 h
鱼儿（画外）：没咋的，别管了。

小碌碡（画外）：我上我爷那儿去了。

鱼儿（画外）：嗯，去吧，去吧。

9 o2 k! N: H+ L1 a2 w大三目送小碌碡又离去。他收回眼神看着鱼儿。

0 g7 _2 [2 [' Z大三主观视线的鱼儿。
( D' A/ }( ^- r, i
. Z  l9 c. q; z5 w( P大三拿开鱼儿的手，对画外鱼儿说：鱼儿－

大三主观视线的鱼儿，鱼儿看着他。
9 Z% p& Z, t( p2 H% Z
大三继续说着（画外）：要不…
, ^3 E1 r4 @" ]  s% c1 X! G
# }- J# g5 }/ F9 Z  a/ O5 \大三：咱俩跑了吧！（他翻身起来）带上小碌碡。
/ w; n9 O6 R6 @# l, ]& N
大三主观视线的鱼儿。
5 }1 `7 e( \6 s& J
/ n* H7 \7 v6 m: E& Q1 E" y大三（画外）：把七爷也带上！

: r" ?6 r9 t! ^7 D大三直起身：中不？

大三主观视线的鱼儿，鱼儿冲他一乐:那啥…打明个儿起你就别送饭去了,啊，
( D8 j) `  i5 w% B% h
大三不明白：啥？我不去？那谁去啊？
$ _8 Y" p+ ]* y, \; j
五十九、烽火台 夏日 内
0 j8 R7 @5 Y" H* g5 N+ [& s; q
- y! }$ w/ _* H4 ]/ w烽火台内，顺着声音摇下，小碌碡来给花屋和董汉臣送吃的。二人仍在麻袋里，只靠那个
% t1 l/ `4 T/ H  A$ E小口吃点东西。此时小碌碡正坐在台阶上听董汉臣说话。
2 n  ]2 k- y% p# k# t8 F+ m
董汉臣教着：NIHONGJIN GA QIUJIN YILUYOU（日本人被关在长城里），
* w; Q0 w4 N. S
花屋强调道：太长了。

4 X% h/ j7 B9 b; Q5 r: `) H花屋主观视线，小碌碡扭头看花屋。
0 }# d: @# x# k7 Z3 p6 ^$ N' O
9 I( d( U: G, b, Z/ V" H( `花屋（画外）：小孩记不住！（摇向董汉臣）

  ?/ u& Q  f$ N+ ~7 W( p董汉臣缩短了:是啊,NIHONGJIN QIUJIN YILUYOU(日本人-在-长城里)，
* O( M# n' a. h" e( p5 t4 ~8 s  i# v. b
透过麻袋网眼，董汉臣主观视线的小碌碡，小碌碡睁着一双大眼。

董汉臣（画外）：你给叔叔这么多好吃的，叔叔也想给你很多好吃的…
+ S0 f- S1 r2 G4 Y! Q9 h1 L2 q
) @, C- ^  f+ }花屋吃了半截的白薯掉了。

/ G+ m' q2 f: S董汉臣主观视线，小碌碡回头看了一眼。

( _# ^+ V3 H; i; m小碌碡转身捡起白薯，又放进花屋的嘴里。

5 ^" }0 G' }/ D5 q) v董汉臣(画外):你跟叔叔学一句日本话，跟他们一说，他们会给你很多糖吃，
( h; k: x5 m8 L, ^1 D
% r1 X1 E' ?, I) R7 {董汉臣主观视线的小碌碡。
  {5 W) |- y) m" N9 Z5 \
董汉臣画外给小碌碡解释：NIHONGJIN"日本人"就是叔叔。
- c& {7 b8 K, M7 c  n6 P/ @  M  s
董汉臣一张说话的嘴：QIUJIN"长城"就是糖…

/ K' A4 F: y/ h+ \6 C, h6 o花屋在吃白薯在听。

董汉臣（画外）：YILOYOU"在"就是给。
0 J8 z( Z2 M) D1 V* ^( k
董汉臣说话的嘴：来，跟叔叔学。
5 ?2 X* p0 i* n) p) n
董汉臣主观视线的小碌碡，小碌碡仍然瞪着一双大眼。

! S$ D) H! y8 r董汉臣反复说着(画外)：NIHONGJIN QIUJIN YILUYOU(日本人-在长城里)

( K/ O3 F; Z5 O6 U花屋吃着白薯在等待。
1 J# e4 \0 I. @$ z
; n) {+ H+ @% M5 H董汉臣说得干了的嘴。

+ c6 \! O% v* A# h, V! }$ D* z" P董汉臣主观视线的小碌碡，他急了（画外）：你说呀！（他看着小碌碡起身,就是不说一
5 a' O% U9 s" p  G3 |+ n句话）

7 @/ ]2 k' l; r, ]% s0 j# D他失望地靠在墙上。
, }: ^" z/ G2 j0 ^# U7 l- A2 _+ ]
% B0 G1 X( t: i3 f! Y3 B花屋也失望地往旁边一歪。
- ?1 I% Y- ]) @" a9 n& O) C# q  s3 s  F
) t) p9 i7 z+ o" v2 f1 _1 `& D2 [小碌碡跑出烽火台，但嘴里喊出了：NIHONGJIN QIUJIN YILUYOU…“日本人在长城里”

花屋一激凌，坐起。

董汉臣也直起身子，激动地：他记住了。

花屋咬着白薯，点头感谢着：董,不,董先生，你真是我的亲爹啊！老天保佑！
9 \) f2 W7 ]/ f3 O" C
六十、烽火台下 夏日 外

$ N0 e/ A8 F, L/ h3 G' Z- r/ a5 l" V黄昏的时候，远处传来了熟悉的音乐声，日本军乐队回来了。小碌碡从烽火台里跑了出来，
& C& p2 _1 A3 \. u! [6 F) y向村口跑去。他一边跑一边还口中念念有词，重复着学的那句话：NIHONGJIN QIUJIN
YILUYOU"日本人在长城里。"

$ f' C  c5 X- a2 z( X  I9 c他跑着跑着，忽然绊着了什么，一下子摔倒了。（摇向远处的军乐队）
, ~5 ]5 X' C" f, I7 b
5 b/ V! c/ {$ [4 N" l/ Y! a爬起来以后，小碌碡疼得“哎哟,哎哟”地叫了两声，继续往山下跑。(摇右)

六十一、村口 夏日 外
0 D. W3 |  K7 a" U& Y5 A
二脖子正在井台给日本兵的桶里倒水，当他直起身子，他看见小碌碡从村街上跑下，嘴里
9 g9 F9 o/ X: d4 i# S7 r尽说的是日本话：NIHONGJIN…NIHONGJIN…“日本人”。

/ A# l/ k9 t) P# n$ x野野村没精打彩地骑马上来，都没在小孩身边停留。(摇全)小碌碡跑到矮墙上，他伸出手，
* J9 N- `- d  t: [9 F4 A3 ?冲着野野村不停地喊着：NINHONGJIN 哎哟…
9 }  B) U4 O8 p% B  Z/ U" n. S  |
; i/ c% A* v( v二脖子吓坏了，他急忙扔下桶跑出画、

8 t- D, r( K2 h, A小碌碡说的话，引起野野村的注意，他停下回头：日本人？
# x  G8 R8 q4 D% ]5 b- ^, f1 a. {
小碌碡：NIHONGJIN“日本人” 哎哟…
4 q* K( {& J! ]& `
二脖子跑过来，笑着（背身）：先生先生。

野野村从小碌碡看向二脖子。
3 ]- F7 S* D1 ?4 Q4 Z
二脖子这时一把掐住了小碌碡的屁股，脸上还对日本人笑着,小碌碡不说了。

( F/ h2 M* Y3 d野野村又看看他们俩，笑了,纠正道:日本人?大日本人！大日本人-糖的没有。
' D& {# u" v% l* I' ^0 W
然后骑马走了过去。
2 X8 D, Q3 w) v2 O+ U
二脖子的手狠狠地掐着小碌碡的屁股。

六十二、大三家 夏日 内
$ T5 |$ v! P8 }# R5 M, @( [; Z
“咣当！”一声，一把斧子摔在了大三家的桌子上。
+ X/ n* B9 A" u0 G5 f* f% q, ]+ |
% B* g4 C- H0 ]' u7 [二脖子把脑袋一伸，靠在了桌面上：你！就把我砍了吧！

- ^: y. M+ [% E8 o大三急了，（画外）：你这叫做啥呀？
; g! w  L! U. f  {# t8 M
# e( ?2 P; z# B' p2 F4 k& ]$ n, |) d1 B六旺也把脑袋放在了桌子上：砍呀，等啥呢？

大三：你们俩听我说呀！
  G- M$ N& C* U9 S
# R6 \$ r% e8 \, N1 j  A二脖子声讨：说啥呀？那两小子是在烽火台上呢吧？

  y) r8 R/ C( Y# Y4 ?% ?; q* F7 i大三（画外）：是，在烽火台…
. n1 Y1 N' L0 u) p& r
二脖子：你送过吃的没？

! K: d+ ~  N4 s7 \" f; K# f大三（画外）：我送吃的…
* s- [/ b) M  O- M# Z* {
  [) x9 w, G' m4 G3 |- c& S" W3 m% ?9 `六旺也声讨：有气儿没，那两小子？
( R+ g; m7 I# V6 Q5 P7 Q
, N; Y/ v$ d* g/ q) C大三：有气儿，你听我说…
! f4 P* t0 t! a; f' i& ~
+ z6 G9 `8 w/ a. \5 ~& ?+ |  s二脖子打断（画外）：说啥呀？

二脖子：天都说破了，那两小子头回冲喇叭队喊救命了吧？二回弄个鸡往外带领章了吧？
三回又教小碌碡说日本话了吧？
2 J5 b4 a, k: W0 Y
) k' g: O! s2 R大三紧张地看着众人的反应。

" F- @* \# q# G/ a! P, ~二脖子背身冲大伙说：事不过三，哪回要是出点事咱们不得掉脑袋呀？
6 v% `- y# ~5 b, p
得儿头站起起哄：掉！那肯定得掉！

二脖子回身又对大三：干脆，我这脑袋就交给你了，

1 c6 E$ d5 ~% N" l二脖子（画外）：让你砍了比让日本子砍了强！
6 P- w3 {/ L  R
$ E: n7 p7 n) z( C0 s' K大三着急没办法。

六又插进来：起来！我问你，那两小子该不该宰？

大三表示肯定：该宰！

* ~! q$ r+ o; `六旺：该宰，你咋不宰了他们？

& ~3 ^" N6 o7 v0 o! \大三想申辩，根本插不进去口。

六旺：你不宰他们，就是想宰我们！
6 `6 k- V7 s0 C% u2 S& d
- R0 W, W  @( g8 w7 O$ C) A六旺（画外）：你不是说：他要你的命，你就要他们的命吗?
' _! R; X" }6 ~4 K* m/ r
大三听着毫无办法。
0 D1 @: Y  J) J. g3 G+ B
4 V7 j9 ~$ r, V$ L六旺:你要谁的命了？你也就要鸡的命！今儿你就把我当鸡宰了吧！快,宰宰！

, ^- }  h# H7 d! j. o' g3 O得儿头爹去拉他：有啥事商量着说呗。

六旺甩开：走开！

二脖子上来问得儿头爹：商量啥？啊？他说实话没？他没说实话！
8 V" _  _3 Z* O9 D& ]- I) D
# H) J: D7 r4 f, A7 R二脖子对着大三（画外）：我问你，那两小子打哪儿来的？
. t/ {  m+ X0 T4 \8 H) V. x
0 P0 p1 `' |" H5 q2 ]+ r大三刚要回答。
7 W$ {5 h& a) D9 ]4 R
2 x) @: W; X, v& e8 @: |二脖子不容他说：那带枪的人你认得不？

% ^5 q& d  }. t1 @大三赶紧申辩:哎呀!你这是扯哪儿去了?咱们该说啥说啥，我可不认得他们哪!
$ q7 {* v, A- ]5 A& T
% Z; B, ^5 C+ X1 t% X1 |2 k二脖子根本不信（画外）:你不认得？
7 D+ V& t- h0 h  A+ H- Z- P; q
二脖子：两大活人装麻袋里，咋也得两人抬一个吧？起码四个人！
6 _+ X& z  \3 W- \; M
摇向得儿头：那咋也得四个人！弄不好得五六个呢！
5 W* n' h0 ]' ]: P& T' t* J
二脖子：你两眼珠子都看不到五六个人？你长的啥眼呢？啊？
+ ~  }6 p3 i' a8 W# t' U. R
大三：我不是说我合着眼呢嘛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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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旺跳着脚指着大三:你合着眼?门是你自个儿开的吧？你他妈合着眼开的门?
- d! B$ p* c: S: @* Y# g  e6 `
大三：我后半截合的眼！
1 _( C* o: G$ @% z2 d
六旺：还是呀，还是你看见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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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Y: u2 v. ]7 x: d- F大三：我没看见！天黑，我看不着…
+ A6 |4 E- M7 H* J- ?
* n& S; b3 ~# `4 h: i二脖子：你别说了！半年了，我们是傻子呀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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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g0 L4 P9 G! W4 ^2 U' R; e得儿头：我们不是傻子！
# Z8 Q' \; {, w' e% e7 B
* b* r- Z! g5 o4 z8 x六旺：你就说你拿啥好处了吧？你！

大三：我没拿好处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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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婶子下炕冲大三：你没拿好处？我不信！你没拿好处你这么三番五次地护着他们？没拿
5 ]; g: o2 b/ T% j好处，你敢说借一还八？你哪来的八呀？你？啊？
3 B) S, f' E6 _5 G8 j
大三叫着（画外）：八婶子！

" o* j, i" [4 A( l8 h. w) A八婶子：你别叫我八婶子！你还借一还八！当天儿我就琢磨着这事不对劲，我就给你留着脸
4 Z, {4 V; y% s( x4 a: [$ y呢，你还是给脸不要脸，我看你小子－
3 b" u% e! y6 }$ U3 V4 }6 O
八婶子（画外）跟我抖啥机灵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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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h) d. `: g2 \7 Z9 |! g+ c0 Q- D9 x+ K大三听着她说。

得儿头又插进来：抖机灵就别让大伙看出来，看出来还叫机灵？
0 ^' E5 o3 ?5 D5 s2 c4 b5 a
4 W- y* w$ y1 G% n4 G八婶子：你张口闭口地要咱们全村人的命，谁要全村人的命啊？让他来！我坐在炕头上我等
着他，（八婶子坐回炕头）他要我的命？他敢？哼！他是要你一个人的命吧？

8 L; K! w, o+ t: ]停顿了一下。大三被说蒙了。
/ V- @' T. ]/ s/ p
- k4 k( v0 R. X' Q八婶子：你还捂着盖着的，啊，吓唬我们，说怕日本子知道，日本子知道咋的？我就让他知
- T6 u% o4 G4 F道，待会儿把那两人送炮楼子上去，交给那个村队长！

（摇）六旺：野队长！

% ]1 \) y. O; m, `5 w" G得儿头：野村队长！！

, r0 |0 `/ Z1 s* A" {# K( b二脖子：野野村队长！！！

八婶子：我不管他是啥队长，反正就是骑马那小子。

大三着急：你老别吵吵，中不？

八婶子（画外）：我吵吵咋的呀？

' h. `* G% ^$ ]3 K; x八婶子站到炕上走到窗户前：我吵吵怕啥的？日本子来咱们村儿都八年了，八年了咋的？
. _: c1 l" D5 v( ]2 I2 R/ f" f5 Q9 I（又关上窗户）他八年了他敢动我一根汗毛了？我行的端！走的正！我走到哪儿他都得高
) L4 ]" T+ E: @% T: E% p  ]; D看我一眼！
# \+ t! s" H' v- h3 Q
% R3 \5 H# g7 ?( J3 U# d$ s二脖子：妈！不跟他说这个！来！你就把我砍了吧！
- G3 m2 D' C! q8 C
4 A# X* h0 M, j3 w- E6 s4 r' F; L五舅姥爷开口了：养虎为患，夜长梦多呀！

  Y* `+ a# v3 e' i# F4 P大三：梦忒多了！
: h8 W$ W7 V: g. X" |
! R9 R1 Y1 Q6 S5 [* d( J2 t# s六旺反驳（画外）：你是梦多，还尽他妈是美梦！
) [; O+ m# V) Y; M1 L- X5 O2 m
六旺：你一个人惹的事儿，让我们全村人跟你担惊受怕。

大三听着他说。
! j: z' d7 K) F, v; v. m( `8 z
, v2 ~/ N+ M, w( {6 i' f! X六旺：这半年，我出了村过了河，出了村过了河，你一个人在家尽占便宜!这也占!你那
, s. U. l6 s  {9 r& q/ p% i$ h也占!连鱼儿你都给我占了你!

大三不置可否。
9 g% V' @8 Q; }
% o" F1 c; S6 v  c) r/ E六旺（画外）：你多美呀你！
$ `" K4 @( m0 S, Z; L& Q
六旺爹替儿子鸣不平：妈了个逼的！
" h6 A/ M9 d) X
二脖子推出小碌碡（画外）：小碌碡！别躲着！你过去！你不是会说日本子话吗？一会儿
# ^) v4 c: h# `4 i就让你到炮楼子上说去，你先练练说给你三叔听听！

小碌碡被推到大三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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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低头看着小碌碡。

/ H. o. L4 |: w二脖子怂恿（画外）：说！

7 h5 ]1 ?3 j& ]  r' P# }% a0 w4 E4 V/ L小碌碡冲大三说了一句:NIHONGJIN QIUJIN YILUYOU“日本人在长城里”
, c/ T1 i, B( L- D& b
+ P- |/ d& e. |大三过去打了小碌碡一巴掌。小碌碡哇哇地大哭起来。

鱼儿从外进来：打孩子做啥呢？你有本事打我！
9 s, k" w% v) m# i
7 L9 M9 i) K( C+ a: y. d她把大三推开，（画外）：都冲我来！

! l! i7 Q2 y1 l  p1 }3 a鱼儿低头对小碌碡：别哭啦。（然后冲着大伙）实话跟你们说吧，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
# |- d6 g; B  z0 M7 }  q5 ]7 h2 Y那两人来咱村那天我跟大三怀上的。

大三听鱼儿大胆地说了实话，（画外）：让他杀人？那不是让我怀鬼胎吗？
! @6 A! L$ E: P) O
鱼儿的目光扫了一圈：是我不让他埋人的！是我让他送饭的！看看这两天，啊？你们谁搭
( [/ N: ]9 n; Q+ A& e. A理他了？就送了两个咸菜疙瘩、拿了点玉黍面就算拉倒了?嗯？不杀人，逼我们杀！杀了人，
又不搭理我们！见了大三就跟见了鬼似的！这前，人没死，冲我们又弄这个，（摇向桌上
的斧子）我们咋的都不是，你们咋说都有理。我们没杀人！我们不杀人！我们杀不了人！
4 K# u/ J; m4 A- i+ ^
听到鱼儿的话,大三倍感委曲,蹲在地上:杀不了人，我害怕!我、我下不了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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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`/ D4 P' s: o4 l) }摇向众人，大家一时没话了。

八婶子打破了沉默，她下了炕走到鱼儿面前：哎呀，鱼儿你咋这会说呀,啊，那你跟大三到
* C% `& U! ]" O. l5 g底是咋回事那咱们大家伙可都看着呢吧，谁没说啥吧？
. w8 _2 w! B. v
得儿头（画外）：那…没说啥。

( C  v3 J7 b2 n' [' [+ H5 \八婶子（画外）：还没改嫁呢你就护起爷们儿来了！嗯？

大三蹲在地上直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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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婶子冲着鱼儿：你还不敢杀人，那我们就敢杀了？你怕怀鬼胎不敢杀人，（从鱼儿的肚子
摇向鱼儿）那我们呢？我们都快成鬼胎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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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e$ a* k' q3 j7 y3 v& k八婶子转向大三：大三儿！那八斤面我还是不免你的了，你马上就还我！（她上前点着大三
# [& w# \- v4 i* M+ ?4 E的脑袋）你看看你，还象个爷们儿不？你？

鱼儿抱不平：大三象不象爷们儿，这得问问我，横不能你老比我还知道吧？这都啥时候了，
还提你老那八斤面。

* k9 P% }9 u  N" B9 {鱼儿（画外）：借一还八，有这么借面的吗？不是要去炮楼子吗？走啊！

( ?' C. |3 Y! ?5 e" `大三哭得满脸是泪。
# _1 S" f) T0 e
鱼儿向门口走去，拉门：我带你们去！
8 k. z3 }6 _' Q# z, N  Y
二脖子赶紧关上门。
1 [3 s; A; q: v% |$ J) F0 a
) y4 d# c% r/ q, E4 R鱼儿回身对众人：那算啥啊,那是?我可跟你们说啊,要是炮楼上的人下来了，你们谁也跑
不了！看看是要我们的命，还是要咱全村的命。吓唬谁呢？这是?
( k$ b9 R4 f7 G  l
(她拉过小碌碡)

6 @+ e$ H9 S+ c# o4 d% z大三满脸泪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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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（画外）：去炮楼子上是死，可在这儿也是死啊…

; t+ _8 S- J3 w& E二脖子过来拍着桌子：都他妈一码子事，你就把我砍了吧！（他又把脑袋放在桌子上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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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旺也上来把脑袋放在桌上：我求你了,你快动手吧，你要不动手,我脑袋瓜不起来。

大三泪眼恳求五舅姥爷：舅姥爷，你说句话呀！
3 y3 g. n/ U: v) r$ n+ }# g
五舅姥爷没的说了句：是福不是祸，是祸躲不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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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@% l) f3 k  m! @得儿头站在炕上：三哥，就我小，你先把我宰了吧！（他跳下炕跑到桌前把脑袋放在大三
跟前）

0 y. B8 E& H; ]; J) R6 }八婶子（画外）：对，我也算一个，都让他宰了，给你！（她也到了桌前）四个脑袋都凑
到那儿了。
9 u+ c1 W6 B( B6 T
: N& l$ |  I% j8 W$ z* F; t! ^! \大三一急，窜上前拿起斧子，（画外）：别逼我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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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@+ q% H% r* U7 ~! `* u几个人吓了一跳，都窜到一边。

( l( A0 l3 Z/ ^3 s% B大三拿斧子捶着桌子：再逼我，我啥都干得出来！

9 H0 v, c7 \4 t2 p; g9 e: R他猛然把斧子扔到地上。（摇左）

二脖子附和（画外）：那中啊，你、你这前干也不晚！
! m- k; q' f- h$ D- `. h+ ?. a5 O
六旺（画外）：我再帮你刨个坑。

9 O- ~! X  A) R2 q得儿头：我也帮着。

' e$ G2 H+ w1 [3 X$ b' J八婶子：干呀！

9 ^; b/ N8 Y6 A众人：干呀！你！干呀！

大三：我干？我干？

众人都等着大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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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W8 p" M( ~$ J9 M! K大三满脸委屈，一双泪眼：我就－跑喽！（渐隐）

六十三、镇街 夏日 外

1 d. }9 \1 C1 Y2 a5 r一张印有大三照片的良民证拿在日本兵的手里,摇上是一名日军曹拿着证件与大三对照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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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兵（画外）：下一个！过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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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查的大三的身后，守门的日本兵在查看中国百姓的良民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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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的豆子包被日本兵检查，摇上日本兵报告了上级。
- ~) _# l1 g8 D, o1 M" A& T* O
6 N- R5 v' [# s, y( Z6 p" Y日本兵：全是小豆。
0 m, J& R9 O7 i  Z
军曹乙（画外）：知道了！

  F7 u- i) p' m; v  ~4 |+ {大三看着面前的日本兵，他被推了一把。

军曹乙冲大三挥了一下手，放行了：滚！

* A3 u( J4 _# X/ C( T$ [大三正准备拿麻袋走。
: P( N0 s: o4 z
军曹甲（画外）：慢着！站住！

顺着军曹乙的转头，摇右在凉棚喝茶的军曹甲，甲起身。
$ H6 s. a$ k6 p
1 F8 m& h% y( t" A  v, l' D% U大三抬起头。
4 M. p2 ?6 C* s( N3 s
( J; Q0 e1 K& B3 f- W军曹甲戴上帽子，拿碗茶水走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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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h0 o2 m: [) G% ~# \9 K军曹甲把茶水递给乙，向大三要证件：拿来。
0 v, K$ M% N9 F" G" x
4 |# V  J9 w5 }- R: @, K大三不明白。甲又强调一遍：拿来！
) W7 s; J2 }' }: d) L
: j% G* `# y& s" b, d大三忙把良民证递给他。

; Q6 B- {( m! I2 D# o4 l+ N7 g军曹甲审视着大三。

2 Q  P8 s5 c# w. C" X5 o: a大三被审视着。

军曹甲仔细审视着。

大三被审视着，他的草帽被军曹甲往上打了一下。

军曹甲让大三：这边！

大三把头扭向右边。

军曹甲又示意他向左边转。

$ N2 R& ]" z2 m! f$ u# e- h大三把头又转向左边。
1 i. `  c; @8 T" S9 ]
军曹甲一边对着良民证，一边盯着大三的脸。

7 e( S$ m: h9 @# U/ i军曹甲（画外）：你的胡子－照片的不一样，剪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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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z, m+ `8 v) \7 C甲伸出手揪住大三的胡子。大三不明白。
: A5 ^) i+ x4 a
大三的身后，一日本兵从百姓的背篓里拿了个梨吃。

军曹甲不耐烦地：明白？剪短！

大三愣在那儿，他被甲推了一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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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曹乙比划着说清楚了一些：剪短！
8 s% w9 E( \  f  }
大三这回听明白了。

) i8 A9 {% e# f( _- e, D- G军曹甲：你的明白？

大三忙说：明白，明白，剪短。

% t: o& i! ^; w' g3 x军曹甲点点头，示意：滚！
* k' F/ z: R: K0 u
+ [6 i) j  D2 Q& I* e, ~大三赔着笑，摘下草帽，去扛麻袋。
0 J& I# V" ~! `, [  x8 }
4 m# k9 ~, D1 w! X军曹乙冲画外：下一个！

军曹乙（画外）：留胡子的过来！

大三扛起豆子包，走过镇广场。

/ o. U/ y1 ]+ Z: E8 L* D* t+ q主观视线镇广场上有各种摊位。街角，说书人正底气十足地说着评书：（画外）众位安静
! K7 Y; f2 J4 o3 C3 J1 c: M: x请压言 ，咱不论古说今天。皇军来到咱家乡地，共建大东亚共荣圈。皇军来了救苦救难，
咱应该大开门户如迎亲人一般......

说书人（白）：八百年前咱是一家，使的一样方块字，咸菜酱汤一个味儿。有道是：打是
喜欢骂是爱 ，“八格牙路”我不见怪。往后哇，“米西米西”皇军他给，（画外）皇军
2 O$ N- L6 [, ~. V9 ^+ f和咱亲密无间，乡亲们往后不用受穷苦，约西约西，“大大的约西”笑开颜…

5 n4 e* e% z$ F. b大三肩上扛着一袋豆子，穿过了城门洞。
! D# n0 Y; T! S
六十四、豆腐坊 夏日 内

四表姐夫的一张大脸，他对大三摘下了眼镜，直视着（冲画外）:哪村的？

豆腐坊内烟雾沼沼。
9 }, f' n- w  M& Q$ J. f
大三扛着豆子冲画外：挂甲台。
' o. T" w0 k# D
四表姐夫：叫啥？

大三：大三。

) ?& R& o7 M$ Y+ {' s四表姐夫：谁叫你来的？

大三：五舅姥爷。

. S: ~; @* O2 V+ p% e: M& R四表姐夫：五舅姥爷？怨不得你叫我四表姐夫呢。
( n0 l% R. n, @7 T3 _6 X8 a. |
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啥事儿？

: F1 k  S* j9 x. X大三不知该如何启口：哎呀…这个…咋、咋说呢？
" T% l4 _4 w$ x- ?/ V0 E) P- _
+ B8 S& y6 T. ^5 O# F7 G四表姐夫一扬头：说吧。
  u7 K* i, c2 Z* Q. @4 U' {' j/ ]
  A; Q; B1 P9 V- N# R被烟雾包围的大三：中。

大三上前与四表姐夫耳语。
1 L1 {7 _2 |8 U7 [) q- g
日本兵扛枪划过街门，轰着路上的百姓：快滚！快！混蛋！

四表姐夫听大三的话，目光跟随门前走过的鬼子。

四表姐夫主观视线：日本兵扛着刺刀划过窗户。
" c' @( a0 Q7 X8 @' ?( S
, @5 b. C9 j2 c8 h' q: n大三耳语完，四表姐夫看着消失的日兵。
: E4 e& I) l5 f
  R5 c" T2 e: q+ T, I日本兵（画外）:全体立定！立正

2 J" q( @/ V; L5 f5 J四表姐夫收回目光，很镇静站起，放下扇子进里屋前回头叫大三：屋来！

  }5 J* |8 u9 ]# P1 S7 g（摇全）里屋，四表姐夫牵着驴转着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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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}- |2 `' _8 x) X# f: R* R+ s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你们那叫借刀杀人！

' e" `; o+ ~* E0 J7 R（摇全）四表姐夫：我没说错吧？
8 I$ U9 Z- Z6 w- w: s2 R5 x
* V2 F7 z; j: W! j/ D% ?四表姐夫牵驴经过大三的眼前，大三点点头。

$ i! b7 H& _( F8 J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你五舅姥爷没跟你说过－
3 N" D+ J- R7 {; g, s+ U- I, ]
- R7 i' w. B8 \# w. q6 `（摇全）四表姐夫：我这枪法？

$ p3 C. s$ ~8 F0 D4 c7 I(摇左)大三眼睛跟随着四表姐夫,听他这么一问,忙说:咋没说过呢!百步穿杨啊!
2 G' [: r( J& r/ l. W* |
(摇全)四表姐夫:百步穿杨－使的是枪,九子儿快枪,人离得越远哪--我打得越准!
1 r$ P" b0 ~% t
1 |. a; v: U! y' k' A/ _（摇左）大三不置可否：那可不！
6 d) E5 G6 M" ~: ~2 R  x; \3 b6 B
, ?" f$ a0 J! k3 j) o（摇全）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你们那挂甲台…旁边有个炮楼子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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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n6 }! w0 I0 M' |. f+ b大三（画外）：啊的。

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屁大个地界儿？
. j- b* a3 F2 v7 j1 @
7 t+ N8 |5 U! W+ d2 U" R大三：屁大个地界儿。

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那能放枪？嗯？

: f8 t# j( ?, o4 x9 S( Q大三眼光跟着四表姐夫，没说话。
, b  g, |! R7 x3 j, a4 s9 K5 _' d
* E. O8 Z$ h+ p" |（摇全）四表姐夫：你说的那个－得是刀活！

4 K1 ^9 u1 v, d7 J" ]% T(摇右到左)大三看着四表姐夫从右到左:那你老都百步穿杨了还不能耍把个刀?

+ X- E; F3 b0 {, v# {（摇全）四表姐夫：咋跟你说好呢？这日本子见过吧？

: O2 k# I  p5 x& U' X. `3 v& c* C9 X（摇右到左）大三：啊的。
6 ]+ |7 J6 t9 J9 [8 G
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分海陆空吧？

2 ~7 F" X4 j+ H2 J大三：啊的。

! f- D, ^! v/ Y7 b% Z0 v  R% R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都当兵吧？
3 t; k$ Q. H& t% r; f; m" ~' S
大三：啊的。
! U* I! Y, n- p; E3 B6 a
: _( w( l  Q7 o2 n4 Z8 G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都打仗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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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l' b" k+ |9 Z/ B( i# b( i大三：啊的！
6 t4 y) @+ L+ w9 P  n* h
, M0 i4 w* d+ Y; j) Q; U* F大三眼睛始终跟随着四表姐夫的转圈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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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y+ M& ^& }/ M5 g2 ]（摇全）四表姐夫：那他咋不让这骑马的开飞机呢？
* q; y$ f1 }; F; I! }
大三：咋不让骑马的开飞机呢？

7 u( N6 }3 d2 d* b6 |8 G1 G- A& `（摇全）四表姐夫：想想！

1 A9 D+ ^3 H; t0 A7 I/ Q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谁都能杀人，那你们咋不杀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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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f- u2 x& M) O4 p# v6 b（摇全）四表姐夫：那还要刽子手做啥？

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想过这个理儿没？
% r! p! o6 }# F2 W1 i$ W) m
  Z9 [/ v7 Z% h/ `+ e4 E5 P大三看四表姐夫走过。

大三（画外）：没有。

（摇全）四表姐夫：遇事啊，得想个理儿，理儿不通，事儿就办不成！

（摇右）大三：那五舅姥爷托你老这事，它不能办不成吧？
* i4 W5 I" x7 D# Z8 g: t* \% ?- a( q6 r
（摇全）四表姐夫：办不成。

9 S( a6 V9 W8 Y& j* x9 Q大三：这个事办不成？
" z" M" K- s' x8 W0 E
4 N) R! N6 e/ r; E/ }+ I（摇全）四表姐夫（背身）：办不成！
0 |$ G5 I3 E0 b+ h, d! J
大三（画外）：那中。

四表姐夫：做啥？

. V+ x! I, x, b0 J6 j! A" z; F' x) _大三从炕上下来，伸手去拿豆子，准备要走：家走！

9 d& N7 D3 ?& e5 B! ?- B, }四表姐夫上前一拍豆子：人可以走，豆子留下！
. n5 j3 H" ]' [/ q0 \* M
4 ~1 K5 U3 D; Z7 a2 _* d大三：啥？

大三：你事儿办不成，还要豆子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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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g2 i, `) M) x* F/ ?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哎！

四表姐夫：事儿办不成，还要你这豆子！…你们要杀日本子…

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不想让人知道吧？

4 V( ]+ [$ `3 I+ q; C大三想了想：不想啊。

- I. y5 s1 |2 U& R/ x四表姐夫：得保密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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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：啊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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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w2 g! o; J1 k5 J: `- E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我就是要给你保这个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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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表姐夫：这么跟你说吧，我要是不收下你点啥，

- ~6 T$ L% ~9 R" Q5 o- C& X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你就能信我给你保密？

大三不太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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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H# w& f  ^( }/ f( ?  L. ^' i四表姐夫：我不缺你这点豆子，我这是让你心里头踏实了。

大三听得云山雾罩。

- k0 Q% ?' z, n! f9 u) D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傻小子，你这是使错了劲，找错了人，你看我磨豆腐，你往里头搁
7 R/ _2 ]9 r; w/ b/ M8 g高梁它出来的能是豆腐？

5 R; b/ l# X8 R: f; B四表姐夫：你搁的高梁越多，它出来的就越不是豆腐。
& \/ B1 G+ t8 b  W5 U
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往后记着，借刀杀人哪，就别找这使枪的，
0 X& i1 Z8 E* e% O% W+ y
大三有点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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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表姐夫：明白这个理儿不？

& N* n3 c4 ]5 U! Y5 q: {: W大三一歪头：不明白！
! L: X# Z: ~5 \) v% z
6 X, R) {$ M5 ~) F/ `4 R四表姐夫：不明白？那我就让你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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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他伸出手一拍大三后脑勺：明白明白！
- s2 o7 W  ~. h  o" r
1 `4 K9 r3 ~- B% C. T大三被打愣在那儿。

六十五、镇街上 夏日 外
# C  g4 M1 e: g% \' _
日本兵：立正！

" I" |$ g: A$ j4 k/ a$ i% O! N随着军号的声音，一队日本兵从城门洞进来了，酒冢猪吉骑在马上，手持军刀，他的身后
是一支刚刚清乡归来的残部。
) H/ }2 W, S8 N0 i
日本兵：立正！

6 R/ j5 l  {; b0 y队伍走过门洞，摇上城门上的日兵和日旗。

. t9 @/ N' J% p" T6 S, ?大三远远看见，扭身想躲开：哎呀，咋办呢？绕道走吧。

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站住！（入画）怕啥？越跑，就越看出你心里头有鬼。
( O) G1 O1 S9 j5 J
+ n" L6 ?9 H" E2 p3 d日本兵大队行进，路人纷纷躲闪在一边。
( ~, ]8 K$ l- u' o5 d% d
: I% X0 K+ p( Z! g8 J+ y6 ^8 B（摇右）四表姐夫向酒冢点头：先生。

酒冢不予理会，四表姐夫对大三小声地说：蹲下！
& {, P1 H+ H3 [( J- l: e7 D
四表姐夫和大三蹲了下来。
, v, ]% U" m6 |+ ?- B
- F8 n4 m0 w/ _' p% D7 {1 G, L从他们眼前走过的都是些残兵败将。

四表姐夫小声对大三说：这趟他们吃亏了,平常见着我呀，都点头哈腰的。
: J- o* a. Z. N1 V; ]. a
日妓（画外）：他们回来了！弥生姐！
) j- i0 Q- ^, Z3 \9 f# K; L
大三顺着声音看过去。

在一个青楼上，几个日本女人看着下面归来的日军。

日妓：快来看！
$ q- [2 M. E" {/ ?
日妓：这回可走了不少日子！

日妓：真的回来了！

忽然其中一个日妓看见了什么。

日妓问她：弥生姐，怎么了？
, Y$ ^" H# T* `- _2 I' O# @4 P
7 D8 M  X/ a3 B她跑向一边仔细看着下面用担架抬着的日兵。（摇下）

1 {( }- K1 k5 N# }% t担架上的日伤兵。

5 w3 H8 C6 L. E4 \叫弥生的日妓不确定的（画外）：松野？
. ^$ |* g# h5 ]& K' X, O! G
看仔细后，她带着哭腔叫了起来：松野！
% P2 R4 s/ E1 j- v( H, n6 t
担架上的日伤兵。
% d! T2 H3 h8 E
$ B$ k; j; C3 U3 r- K大三和四表姐夫看着楼上发生的一切。

( q# O5 d1 c1 j大电话兵冲着上面的人大喊（画外）：混蛋!回去！

# [' ?' a# s$ ^2 K' b7 w大电话兵手挥着上边的人：干什么呢？滚回去！
' J# K0 V8 ^% D
1 v4 t: R4 u7 T  Z+ j: ]' x4 ?弥生闭上嘴，但很痛苦。
. n' [: e6 }9 P; j4 A
- \" H# \1 b% ~: F. V/ h日兵（画外）：瞎吵吵什么？
" Q  j, S1 j, ^% n
一个日军的小头目也冲上喊着：别他妈丢人了！
% i% U- e4 L. ^; N6 g; z' B% T$ y
日兵（画外）：滚回去！

队伍中有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国人，大三看见被抓的抗日义士士，小声对四表姐夫说：哎呀，
7 k1 W; c: B' n: ?, F7 ]# r看那人。

抗日义士走过眼前。
& y& Z2 S  d+ L8 _6 Q: q  K! `* y" \
四表姐夫不屑地说：哼，有勇无谋哇！

抗日义士挺胸走过。
0 R& q6 z* ^5 g+ F" F* T1 ?
0 |, ^+ S# o+ p6 l! y" ?) Q7 M六十六、镇胡同 夏日 外
  g2 A! e, d; l' U: Y, B
走在胡同里，大三：四表姐夫，再咋说…你也当过我四表姐夫，不是？

- J9 @/ P; x: A" s' u6 k5 o四表姐夫：不是这么个儿理。你四表姐死了这么多年了，我呢,又续了一房，傻小子，这不
是个骨肉之情，再咋说，我，有颗中国人的良心！（他捶了下大三胸）
  |* H6 i5 b( a: O8 Z6 `$ i
大三：那可不！

2 C8 l8 h9 ]" W$ b; r: F6 I四表姐夫入画带着大三：走啊－
8 @& N; X0 J. L2 {" h
大三不敢（背身）：四表姐夫哇，你带我上哪儿去呀？
5 P0 |, a5 \" h* A; F8 |" a& w+ A
& L" f3 u' P8 R( _. G& q1 Y四表姐夫（背身）：我带你去宪兵队！

大三（背身）：啊？啥？
' x4 b1 U( l" o1 p
四表姐夫踢了大三一脚（背身）：我带你去洗个澡！

; K9 d; y$ p" l1 `- p! }六十七、澡堂 夏日 内

5 ]/ R2 C; d% n6 Y/ J7 D先浇上大三和四表姐夫一盆水。

1 _+ W2 E6 k. y3 P7 P2 N四表姐夫问大三：慈禧太后－

四表姐夫（背身）：知道不？

! |0 O; w) K1 j6 R4 l" `& B" T大三：知道！

9 G* C# w) V6 W7 g四表姐夫（背身）：八大臣－知道不？
1 R3 q2 g; _4 |& }! g
大三：知道，嗯…知不道。

- T, f: U, L2 c1 W9 K四表姐夫（背身）：哼，我谅你也知不道，皇上掌上红人，都斩了！谁主的刀，你知道不？

# u7 g7 e- ^8 t( @9 V" V0 @5 N; J大三：知不道。
; v  L. l5 L3 Z
四表姐夫手一指：刘爷！
6 I8 E( O, l' p* l$ {* f2 [
镜头由大三崇敬的脸（摇右）甩向一刀刘：哎呀！还是的…

一刀刘坐在光晕中，看上去神神秘秘的。
1 l. t/ m% k% w% L. ~! u2 l
; ~, d( r# I/ F4 b! N6 K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斩首那天，人山人海，北门内外，水泄不通…

% ^# P" H3 N* H! ^5 B) T一刀刘纠正：南门。
1 [; z0 O+ T1 q' W" g
/ \5 J1 v2 N3 I  z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对，南门！那么多人是看那八大臣啊？错喽，看刘爷之刀法。每斩
2 C  G# e0 R2 y2 M+ c一人…
, N1 j5 ~% j2 G8 ?# k6 }9 f
0 x3 h5 G. ]. ?" I8 c四表姐夫：欢声一片，看刘爷使刀，如饮美酒！
7 ^" {8 z6 a3 s; ]( _, @: R
大三听得目瞪口呆。
& W3 c- o& q+ {3 `5 k
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那真是－人人传诵，有诗为证。

一刀刘眯缝着眼，擦着面颊，听四表姐夫传颂着。

5 A- n( D1 S7 J7 J6 y大三更加崇敬的神情。

四表姐夫：谭嗣同，知道不？

; f8 o+ O- O( ^; p大三看四表姐夫：嗯－知不道。
  [2 ^; W) b2 R; T. r4 J
四表姐夫不屑地：百日维新之主谋，那也是刘爷主的刀。

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刘爷手下升天之人，不下百十号，皆非等闲之辈！
2 n" B! b0 j4 [" E- H
一刀刘眯缝着眼。

大三疑惑地：刘爷…这么的…就不怕别人记恨他？
* L3 H2 w& s0 F% K
! b8 H* `; h+ t* R1 r- F% M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错喽！
- q; ~0 s0 q; x' ~; q% V" R( E
四表姐夫：非但不记恨，他还得感恩！

9 o! Q& c- u( D  l# O) K6 x大三听得频频点头。

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被杀之人之后代，天天上供，年年上供，代代上供。刘爷，这是第几
% [9 g6 |; Y% }5 R代啦？

大三看向一刀刘。
! }  C& g$ L& Y
  t/ L2 u( a7 G: U一刀刘伸出五根手指头。
6 q) [* ~1 U7 t( U9 ~
( K9 v" S$ h( q7 ]/ A# _1 E4 i' _四表姐夫冲画外大三：瞅瞅。
0 g5 G- H. B5 b1 }. s* i7 z$ t3 x
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瞅瞅，

大三注意着。
, M6 @4 g* t% j$ O$ G
' v  S  _% V4 W4 S* s% O8 V四表姐夫伸出手指：第五代！

! H; _  ~; I+ x; P' r8 W四表姐夫又问大三（画外）：为啥？你知道不？
" S% z! Q* v" |* u/ P
8 c( ~8 t+ g* G大三：知不道。
# j1 E7 y$ s4 o9 N$ w% d& F- ?
大三与四表姐夫坐在一旁竹椅上，沐浴在阳光中，一刀刘被水光反射着。
. H+ k6 V# ?8 Q' b
' }. f# k6 Q% b/ L% A四表姐夫：升天的道上，刘爷给他们垫了一步，刀起头落，如轻风吹过，飘飘然不觉之中，
已入仙境。回望尘世，但见刘爷持刀而立，感激之情油然而生，他们咋感激刘爷，你知道
  c+ j2 L3 e  G! n/ N不？

; P- r9 O9 U8 j& J* H大三张着嘴：知不道。
  K2 x! P0 N) C4 f' a% e  I
四表姐夫告诉他：落地之头，必转九圈，面朝刘爷，眨眼三下。

/ B  u4 h2 E* t+ |& s一刀刘补充道：嘴角子上翘。
+ _$ t; X; d: v0 P, y7 w
四表姐夫（画外）：对了！嘴角还得上翘。
! e) y* ?8 \$ j4 o
四表姐夫自问自答，豪气般：啥叫含笑九泉呢？这便是含笑九泉！

+ `- |+ [! o4 ?9 Z大三起身：啥也别说了！
+ j$ E" o0 a, o$ b8 |- X  s
大三冲一刀刘跪下：刘爷，我给你老上点啥供啊？

5 e/ D2 Y5 B* a四表姐夫一拽大三：哎！刘爷这人哪，喜爱之人，分文不取，厌恶之辈，金山银山也是
; D7 g+ ~  O/ P3 U# [: c+ g枉然！

一刀刘面无表情。

; p4 @6 A( q' t2 ^& Z( l大三（画外）：那就…更啥也别说了！刘爷…
6 a5 c- m7 q4 D
大三：我豆子也没了！我就…替全村给你老磕三头吧！
' X7 c! v" a* I+ q, A' b8 U1 O; }/ F  {
一刀刘伸出一只手，阻止他。
; K$ S/ B5 C4 r2 y, q* G  n2 r3 S
一刀刘：长城万里今犹在（猛睁眼）不见当年秦始皇！

哗！一拉水桶，一帘瀑布泄上一刀刘。
游客

# Y. T" V. o) Q8 l( O发表: 2006-08-14 13:39:15 第6楼
( x6 \; a4 s) W4 }+ a, S
7 X2 S( E8 L+ r《鬼子来了》剧本第六部分
六十八、山道上 夏日 外

（叠）清晨,大三推着一辆单轮车，四表姐夫跟在旁边，一刀刘则端坐车上，他的身上铺着
一个白色的大被单子，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，四周雾气沼沼的,有风吹过,(摇右)一刀刘头顶
' A' \+ z  d# G上的几根白发随风飘着,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。

（叠化）大三兴高采烈地推着一刀刘。
; \, Z/ ^5 X9 o* g" G3 Y" ^! Q" `
（叠化）一刀刘很有气派的样子，气定神闲地坐在独轮车上抽烟袋。

7 N" q) F2 e* u% @/ a（叠化）从轮子摇上，大三等三人远去的背影。

六十九、烽火台 夏日 内

# e* Z7 A  K( F. j% |" k花屋叨咕（画外）：皇军被俘的本来就不多,落在农民手里的就更少，没准就我一个呀。

, E0 V* D( L( D# f, C1 H" P董汉臣（画外）：命啊！
9 M7 H6 e, V) ^+ S4 O* ]
（渐显）（摇全）数过烽火台斑驳的墙。尽头，装在麻袋里的花屋和董汉臣靠在一起，
5 w. c' j1 U% A2 M* d9 ~
六旺爹看守着。

花屋：反正我已打死了二十多个支那人,尽管他们的命不值钱。

8 {0 H. `3 [4 N! F- E1 r  J董汉臣：二十几条命还不顶你一条？
1 d1 g- Y6 `& n8 u! q- n6 g
  {" C9 Q( |4 R; ~+ M2 O" L2 T) U& e花屋：是啊，支那人也是人嘛!可惜，武士应该战死沙场，死在这帮农民手里,太不壮烈了!

1 V9 J+ y- E, E& g- @# P5 u董汉臣：壮烈？我可以帮你。

花屋：你?你他妈怎么帮？

9 f0 i, O4 Y! o2 C董汉臣：我把你当他妈生鱼片吃了。
9 p" X$ F5 ?0 e' O5 o* c. ?
花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，眼睛一瞪：什么！
1 C* G; p# A& j9 S
! a6 Q) \, M( }0 V董汉臣乐嘻嘻地看着花屋。
* O: e- `5 }  J# G
花屋（画外）：董!你他妈是皇军的一条狗！

花屋：只要活着，永远是!

9 ^& _9 _8 I- V（摇上）董汉臣：那－你他妈就是堆狗屎！
3 U7 q% B: N7 S( q3 z1 i. \
  _& `, l, \6 N0 K  b* F. o董汉臣（画外）：因为，狗把你吃了。

花屋瞪视着画外董汉臣。（摇下）

' ?. h% u  U, s8 S& |* k# @( P0 u董汉臣“哈哈”乐着。
8 G9 `2 W# l5 U; l3 S- K
8 V- ?2 ^; e( M5 j8 r. C* |- o9 i花屋：混蛋！

六旺爹：别说了，妈了个逼的！
& [  }) j4 O5 `" a
画外董汉臣乐不可支。
4 L% u. ?" m- [3 |
* O: c4 B* q' z) ~; r七十、烽火台 夏夜 内
1 G# @+ @% y+ q/ @
明月当空。一刀刘双脚走着步式。
8 s7 A/ v5 N0 _" O+ t) y
一刀刘打圆场活动着筋骨。

一刀刘啪啪啪地打着飞脚，

8 q( F' O' W& u% y一刀刘跃势翻筋斗。

, H! G2 ^; F. c$ X( {8 ?$ ~一刀刘从右翻到左。
: v* X/ {; @2 z. _/ u% [# l
一刀刘白发飞扬。（摇左）

* N: c( N3 n6 P* j* W一刀刘空翻。
3 w- j: J- ~! [/ r+ |: {4 y
一刀刘最后一收势。

/ s9 v& F* I3 e一刀刘捋捋白发。
! {  c5 G( R5 t6 B; ?" r
1 C2 ?7 \' m# F一刀刘问众人：咋样？
: c  P0 t7 L; P9 e
大家纷纷从洞口出来。

大三：啥也别说了。
7 Q* j9 J$ Z& g# v3 x. H
大三一伸大拇指：你老好身手！
" B+ w% @6 ~, f7 G
一刀刘问画外五舅姥爷：时辰咋样？
7 w! }) D0 }2 m3 B. G
5 @; j; W2 O  m五舅姥爷和四表姐夫站在一边，五舅姥爷手里抱个包裹:月朗星稀…好时辰！
% A) r) e9 k/ J
! x5 }& c' j: }3 V一刀刘：那俩块料咋样？
9 I8 k' u( Z' k! N" ~7 Z7 J& w
得儿头上前一步：两碗肉吃了个精光！

+ H' t1 ?9 p, v2 c) T一刀刘一亮相：整！

+ \# ?1 k9 `2 z# x! w七十一、烽火台 夏夜 内

大三一行领一刀刘到另一烽火台，花屋和董汉臣都蒙上了眼睛，此刻一刀刘正在摸两人脖
子上的骨节。

$ L( q+ p) D& L) u. S  G! {一刀刘（画外）：日本子？

摇上大三：啥也别说了！

4 r- u! k+ t& Q5 t; I% x& n一刀刘又摸另一个人（画外）：中国人？
7 ^$ m$ n( j3 M
摇上大三：啥也别说了。

一刀刘：日本子码前。

大三：哎，走！

9 X0 c% u( S  _% b( ]. f" c众人抬走花屋，摇向董汉臣哆嗦不停的身子，

# B% e9 k, k* |8 t. H众人把花屋放在路当中，纷纷跑开。

众人躲到烽火台的另一边，六旺还摔了一跤。
2 V1 ^# P1 ~# X
月影下，一刀刘与花屋保持着一段距离，然后象打太极拳似的来回踱步。
% o( P1 k8 X) N% ^: P9 E& A
等候的大三等人跟着一刀刘。
1 h! ]" H& h, p4 |) e& m$ a
（叠化）一刀刘出现在左一道。
: g- ~: D6 A- R/ e
大三等人在同一道另一方出现。
% ?9 J7 n- v. ?% n$ i2 U" t1 W
6 h* h! b( l5 y, m1 D+ s一刀刘转身往回走。
; |* x- y+ U0 z
- e* [1 k4 e( j! {4 o* t+ Q大三等人注意着跟随。
' c! a2 }5 N' L& D* i5 l
1 L8 K, V9 m. S- W- D一刀刘跑过中间道，又去了那一边。
/ D. v9 [& i, _& z4 ~5 a, H
大三等人追了过去。
& w' u+ P; c( A1 n) s2 j+ S' V- c8 M
一刀刘出现在右一道。

大三等人也追到了。
/ s; V- ], ~: v7 T$ t1 y4 ~. O
一刀刘又折身往回。

大三等人紧跟着也走。
) L, w. ~: P/ N0 K7 O
一刀刘经过中间道又去了左道。

6 p3 A6 P+ L) n" A0 ]' I大三等人也追到此。
' k" a$ K. J: o
* X* h* F1 Y( N' {3 B% s/ M: a一刀刘一踮步又折返。

4 h% H/ }9 B& w4 G6 `- }# D大三等人立码往回。
! z" V1 o0 l- r9 p; b4 Z
（叠化）中间道失去了一刀刘的身影。
' A6 F! E& h& V: q' l9 }0 [: i- M
0 ^- ^2 w" d6 U( [4 K& c6 I大三等人没停就奔了另一道。
4 w6 F2 E% M# H* T2 {
大三等人到了右一道。

0 ~" D3 D2 a( M- \2 v$ R一刀刘在另一道已经往回走了。
6 X) O  a& g6 D( V& e: n
* X' V0 A0 s( F大三等人又跟着往回。
& N) P3 E4 a$ _. c1 M/ Z
中间道又没一刀刘的身影，左一道也没一刀刘的影子。

大三等人跟过去一看没有一刀刘的身影就往回跑。
1 ~4 I$ O& b, C% D9 J
1 k$ s7 M2 ?& a一刀刘飞快地从右一道往回跑。

大三等人刚到右一道，又跟着走了。
& u! F" m, j; I% E. m% ]8 p
: @" ~; b2 G' q2 q（叠化）左一道空无一人。
6 B3 `7 y- j  [& @( c1 Y0 q
众人穿过门洞。主观城墙。
7 ]: O$ }" h/ h* |+ O' r
1 \. h0 j4 J* a2 F在中间道，只见一刀刘赶到花屋跟前，只听"噌"的一声，一刀刘手起刀落，
; C* R* D$ S9 q; _  u
只见一道寒光在花屋的脖子上划过。
4 o2 J( h  o1 ~' m0 b$ _! p
( Q. ~& s( Y9 b6 Q大三等人吓了一跳。
, _( o. Z- ~7 |$ Y
花屋的头一低，咚地一声，脑袋朝前倒在了地上,一刀刘头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
, Z1 ~+ Y, ~& {4 L2 U) p1 B一刀刘：收尸吧！

只能听动静的一旁的董汉臣不停地哆嗦。
) L0 ~# x1 M) Q, I
等候的大三见一刀刘过来：你老受累。

. w$ U, U7 i% R" p5 N) z$ Q3 k一刀刘特别自信的样子：不算啥！（接着往外走）
. u3 H. ^8 Y1 o5 l
话音未落,哇地一声叫喊,倒在地上的花屋突然象一只没被杀死的鸡一样四处乱窜。
& Y8 e! a: f9 B9 e+ G) @& a1 a
6 ?& q! E$ p5 F4 S8 k1 [7 G大三惊叫一声：哎呀来！
: l# h+ O: f1 Q, J- ]$ Z
- R. i+ e0 M* l4 ?一刀刘听见动静回转身。
( ^( \! k. v* W! U) e3 m5 x
+ J5 ~! a- I& R& |5 Y  R# ?0 `大三等人急忙跑过去按花屋。

7 V$ Y: C2 Y' I  \3 E大三回头对一刀刘说：人没死啊！
" l& Q: G7 c! L2 V( d
一刀刘不相信：不能！

花屋乱窜，大三等人去捂，大三急了（画外）：咋不能啊？还扑腾呢！
) B+ G( i: d1 A
一刀刘一字一句地：掉了脑袋的鸡也扑腾！
* A/ _! I+ X3 P3 ~. }+ _
花屋又窜到另一边。

# _7 d6 l* |1 b* r大三等人追过去，大三（画外）：脑袋还在肩膀上扛着哪。

/ X/ ]5 ]7 X4 Y; K( t一刀刘愤然离去。
! I& g! w* c$ T& H+ @
花屋（画外）：放开我！

大三眼见着一刀刘离去。

大三随后也跟了出去。

% W9 H2 R" T' [8 Y, l六旺跑出时让其爹：按着去！

七十二、烽火台 夏夜 内

一刀刘回到先前的烽火台。

: w! m! y$ o3 G) Y一直等在那里的四表姐夫和五舅姥爷迎上去。

/ R* i5 Y  Z3 B1 S五舅姥爷：如何呀？
3 b# c5 I3 w3 q( _# X, S
随后而来的大三说道：人没死！

" ~- E' q' k& F( S. }5 w四表姐夫：再补一刀哇。
, x* t: H. J0 L2 B! V  z5 ^
一刀刘冲四表姐夫：呸！
  A5 n3 u* G$ Y/ q+ B/ w6 \3 m# \- f5 L
2 \* i+ n: I' {: P四表姐夫被“呸”回来了。

大三在旁看看四表姐夫又看看一刀刘。

" s) V$ {" W7 s一刀刘气愤地（画外）：我一刀刘…
' o: |  ^5 b, \: Y- V0 [# z; L
一刀刘：就是没在一根脖子上使过第二刀！

5 e7 g1 r0 D  O" j$ l0 g大三旁边也不明所以地听着。

% X6 y$ V9 c3 ~: K+ Y一刀刘（画外）：看来此人…

! g; u" y4 Q4 o- T' p2 b; U四表姐夫和五舅姥爷都被说愣了。
* w9 k' F) r" `: R0 l
" ]$ B2 }3 l% p5 B# x1 m一刀刘指着下面：…是命不该死啊！老四。
- l3 z, S! A+ i' h9 D. [
四表姐夫不知他要说什么。
' o5 h4 b: E2 ]3 @
一刀刘感慨地（画外）：我这一世英名…
2 i  X) U) }1 p3 }) z
' `. ]1 e4 l1 @8 _% U# w一刀刘直跺脚：就毁于一旦啦!没想到（他一指画外）就为了你这五舅姥爷…
2 a: y' B% [* m% K
被指的五舅姥爷。

5 \2 D# C2 S4 r& d一刀刘说得要哭：令我晚节不保哇！
6 K: n/ T( M/ s* T5 B# ~/ p
( B4 E8 k( p! `7 x# l& |说着一刀刘把刀扔出洞外。

月光下，刀咣当当跌在草地上。
- E; g- j/ ]: [. q' Z
一刀刘双手举着，冲天空很悲怆地说道:老天，你睁睁眼吧!（说完,转身就走)
$ y& W+ A, ]2 C, s
3 Y  I/ J* R: r大三愣住了。
; ]7 P& l" k3 e9 t
4 R; [, P3 B8 X四表姐夫走到洞口看了一眼，回身对五舅姥爷抱拳道：舅姥爷，咱爷俩的事从此两清。
9 T" @* u+ \! I+ I. D4 w（转着圈对众人抱拳行别）列位，保重，保重！后会有期！

说完他很麻利地转过身追一刀刘去了。

8 l# {- V* x% R, j* Y: f在这静静的月夜里，只剩下了村里的几个人。村民们互相看着，闹不明白。

大三问：这、这、这…咋回事儿？

二脖子上前一步：不擎好吗？

五舅姥爷乐了乐。
' Y( Y  a2 v; J- j% N( |
五舅姥爷不伦不类地对大家言道:月朗星稀，无枝可依，相貌古怪,出言不凡，无有凶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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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J( E% r  R8 p. H% \/ `( A$ V大三、六旺、二脖子累得气喘吁吁，听五舅姥爷说（画外）：依我看呢，挂甲台死不了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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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舅姥爷：从前死不了人！眼下死不了人！
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往后也死不了人！不管是中国人、日本人，反正死不了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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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愣愣的听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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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三、烽火台 夏日 内

/ B8 l$ _# l1 A# |( }; b花屋目光中带着一种惊魂未定的恐惧，他向对面的董汉臣求救：我不想死！求你告诉他
2 x$ ~  k2 M, Q( Z; W们别杀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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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汉臣厌烦地：还是求你的天皇去吧！

花屋：什么他妈天皇！（一转念）你教我骂天皇的话吧！他们一定爱听！
+ w" H$ j) y) y% V2 _7 z. M' g
; E& _  w. o- [  @董汉臣打击花屋：这儿的人不知道他妈的天皇是谁！

花屋：那你就教我最好听的话，只要他们不杀我，干什么都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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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汉臣：花屋，你说过的话，我全翻成求饶的话了！

董汉臣（画外）：不然你早就被宰了。
; k4 K; o) C! C, Q5 w3 l, ?
烽火台上的一洞口出现六旺爹的脑袋。

花屋不明白：什么？

+ k) O! R2 m( B2 a6 X董汉臣幸灾乐祸地：告诉你吧，你他妈的，好话说尽了！

花屋不相信：什么？

董汉臣解释（画外）：“大哥大嫂过年好…
; Q- J! v3 b4 o# D1 E8 `: q& x. r
0 g" N) I. q! f' S# z董汉臣：你是我的爷，我是你的儿”记得吗？
6 K. K1 e! E$ i2 j
# n/ _7 S# G$ b, B3 H9 F花屋：我不说这个…我不说这个…绝不能再骂他们。

董汉臣乐了：这不是骂人的话，是最好听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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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汉臣翻译给花屋听（画外）：意思是：大哥大嫂过年好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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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P1 h: x% x, t9 d, S- O0 L7 Q3 g- C花屋听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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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n8 j# b  A' ^7 `2 M+ g9 |董汉臣继续：你是我的爷，我是你的儿。
3 H( x( w$ G, p8 ~. T
& K/ m" m6 \" r4 o  u花屋明白后痛苦万分。

董汉臣不怀好意。

花屋悲愤地哭道：你这个骗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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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汉臣很不屑。
& q0 c7 F" s, T. j
! z1 |8 _+ E0 Z. a1 `% S+ d花屋（画外）：读书人就是坏！
0 k+ ]( j, d; _1 ]
1 r# d- E+ ~0 F" `9 d4 D+ k+ f' ~花屋生气地吼道：我恨透了你这种读书人，
& f2 x9 {" u  @0 G& U
花屋（画外）：你他妈的支那书、日本书都读了。
) w% f* `- `" K8 s
% c3 o7 f# h% b5 A& w& K3 I六旺爹听见从洞口往里看。

花屋：真是坏上加坏。大哥大嫂过年好…

董汉臣：啥鸡巴武士！你！什么他妈的武士！

7 i. B- F& p3 J4 K/ B花屋：我不是武士，是农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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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汉臣很不屑。

花屋（画外）我家世代养蚕，就没出过武士，

0 w& Q: H4 F9 g花屋：再说一个武士没有战友看见他死，也算不上个武士！

董汉臣：你他妈又不是个戏子，你是个军曹！

& b- z0 z, e$ X2 g# W* g' V# J董汉臣（画外）：我恨透了你这种日本畜牲！

花屋很痛苦的。
. H; N# S& R3 L5 I2 R
董汉臣声嘶力竭地喊着。

$ r0 a* B# w6 z& f) u* g+ E7 h花屋痛苦着，对董汉臣简直是咬牙切齿。

董汉臣继续讽刺挖苦：你这下贱农民…
5 X0 j% b2 N6 A6 C" E
' ]9 r; J1 a; O1 _8 @1 ~六旺爹在洞口看着。

董汉臣：临死还这么不体面。

花屋反击：你他妈才下贱呢！

花屋（画外）：农民比他妈你强！

% T) a' W. ?! v* z3 X, D9 N董汉臣：你这个混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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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回忆：这里的…这里的农民没吃没喝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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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V: m# o' o4 O( _, P; d# o$ A7 T董汉臣不愿意听他说。

花屋继续：还养活我半年。
7 D/ \* Q; O; z1 q. v" z
董汉臣累了。

花屋：那女人还温柔地给我治过伤！
0 j+ ]. o6 E4 m+ h8 o1 S7 n. C
董汉臣乐了。

花屋（画外）：她是冲我来的。

花屋：大哥大嫂过年好…

; K* L7 r  U9 E0 D- B4 h董汉臣打击花屋（画外）：我要受伤，她也会给我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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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汉臣：别不要脸了！
3 I- P! }, E  H: o" i1 y7 {
& F  W# j1 |2 \4 M花屋骂道：你这个混蛋！

董汉臣恶狠狠地踹花屋。

' N/ S- D. d, v6 L  Q5 k花屋（画外〕：大哥大嫂过年好…
2 ^6 _4 u( K1 [) o) g4 C" M! R
这时六旺爹说话了：别…别…别…
; }  S# n+ P4 Y& J) R
' Z% K) `5 y5 c0 d董汉臣抢过话：别说了！
4 h9 W/ Z1 Z; {3 T( r" l
! n+ s, ~9 p0 Q. f: D1 K% E六旺爹终于说出口：别说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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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s( M  W8 M8 q6 [董汉臣（画外）说道：“过年”也他妈救不了你的命！

; |( Z+ T& }3 Q+ [: O! U1 G花屋痛苦地泪流满面。
4 _; o& [! B3 ?
; c, f% }# z2 ^2 N4 _# b董汉臣不依不饶的样子。
& v+ G# F2 [% B3 ~
六旺爹：妈了个逼的！

花屋突然想起什么：有好办法了！

! @- A; |. u: D董汉臣不太相信地听着。

花屋（画外）：我能让他们天天过年！

% [  V( g; G+ M7 y1 w7 z8 z花屋很肯定地。

七十四爷家 夏日 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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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j( A; t6 J- h4 n五舅姥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。
0 P$ \9 T* `+ j) Y  K' M, P, |4 j
" j8 Y% F( h9 W/ X+ |得儿头（画外）：小三郎说…
  p  n# u7 U- U( _6 T* g
得儿头悄声说：要是放他们家走，保证换回两大车粮食…

六旺听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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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`  S& `4 ?# o9 b3 q8 K大三扭头听着，大三身后的鱼儿靠在门边。
# }5 r5 E7 b- m
得儿头（画外）：叫咱们天天过年。

; x) C' G* e+ u; i, n' I五舅姥爷思考着说：以命换粮？
0 V8 R* r' |' A; g# K! a2 A2 n
' W# G/ H7 a: d' z$ H众人你看我，我看你。不说话，大三左右看看。
" l4 L' u! `3 t$ Z" Y2 A* a6 n$ ~
2 O8 E2 h* K  }2 b, w突然二脖子一欠身：哎…

同时这边六旺也欠身：那…

二脖子指对面六旺：你说。
1 o9 G8 _5 W! S, [0 `# @8 }0 F1 k
$ ^" T6 Y* o  x; h8 T六旺冲对面二脖子：你说。
4 y2 J: g0 C# C9 P0 Q
二脖子：你先说。
; x$ a3 ?4 d6 {# O) J* N8 y
4 O3 e+ K& A8 F6 [/ }, ]六旺：你先说。

五舅姥爷不耐烦地：说！

二脖子：我说不换。

六旺：我说也不换。
, Q4 T/ e$ ^. Z
- J9 v  m/ N# X" n8 a. Q8 ?得儿头接茬：不换！

8 C3 d6 T" }- u: F" A! S五舅姥爷：为啥不换？
7 @+ F/ S$ ?$ |9 e& ~
得儿头：知不道。心里没底！
1 c9 M! w, k0 Y! o4 H
大三琢磨着。

( @5 Q& H# M/ x" W8 z五舅姥爷左右看看：心里没底？不换是吧？
* P9 B7 K0 W8 e4 P( Z$ z
7 Z2 E" p) l, N+ H) I& t7 @  i二脖子四下瞟瞟。

2 D  E( J  ]# \2 f, Z五舅姥爷一拍桌子猛然站起：那就家走。
$ _( Z' D4 I  ]( v& F
! x, V; B: W, X+ j/ m众人抬头看着却没人动。
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要不…

0 {3 d3 [9 _0 w% m( K% t五舅姥爷又坐回原位：出声啊…别闷着！
( }! V/ m; Q$ l$ H
众人都闷头不说。
% |5 _9 n4 z/ P. b! m/ h
鱼儿坐在炕头听着。
* V2 _* U. G9 a) \0 o
1 f; D+ Q( o" G" {" j+ L二脖子妈盘腿坐在椅子上，扇着扇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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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舅姥爷左右看看。
( m- E9 K- R& {
大三无意地咳了一声，立刻众人冲他：你说，你说。

大三抬头：我？

五舅姥爷一指对面的大三：说啥都中！

疯七爷悄悄地过来了，小声说：我一手一个掐巴死俩，刨坑埋了！

5 a5 p$ ]- W2 |) ^) C$ T大伙一惊。
5 c4 N# q- I. t9 Z( E9 k/ I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别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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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舅姥爷：瘫瘫巴巴的。
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回去！

) W' U6 H( g' I6 d六旺将疯七爷又推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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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`6 Y- o% ?. ^  h+ h5 n大三扭脸看着疯七爷回去。
6 f% Z: f4 A( v4 ]2 M6 W
疯七爷又回到炕柜旁。
3 [* y0 \+ L* r4 L6 V8 U0 x! S7 H
( c' n9 P8 C+ O( ~- {大三：我说，换！
2 t  ?8 g2 F' L5 c
, h% g# x1 j( [得儿头：为啥换呢？

2 ~& _$ b- E9 I. b5 l大三：为啥不换呢？

得儿头：刚才不说过了吗，心里没底。
" _8 q* O$ }" J5 Z& |5 r4 f/ f* _
大三：你别光说没底，你就说，不换有啥好处啊？谁说不换，谁把这两人领回家去当女婿
养活着。
& j* S1 L/ O/ G# ~9 I, k
8 u$ Y6 G' \! H2 I& D% E二脖子扭脸问大三：那你就说，换有啥好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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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：得儿头不是说了吗？你这么的吧，你就说，换有啥坏处吧？
! ^" f- E" l. y/ s0 L$ q- C+ E
二脖子：你就不怕哪天那伙子人来取人？
+ O& E6 y* s$ V/ S
大三：他说好三十取人，他取了吗？半年都过去了，他要一辈子不来取人，你还给他养活
一辈子？啥事总听他们的，就不兴自个给自个作回主！

八婶子插话（画外）：换粮食？

7 V7 v# V1 _1 ]- U# ^8 L+ H7 n八婶子冲画外大三：你这不成跟鬼子搭伙当汉奸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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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扭身对画外八婶子：啥叫汉奸呢？你老别总汉奸汉奸地吓唬人,帮日本子杀中国人的
那叫汉奸！找日本子要粮食还叫汉奸？把日本子白送回去不要粮食的，那才叫汉奸呢！

2 s1 v1 P* k! n- p6 i众人都听着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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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（背身）：粮食谁种的？咱们中国人种的！脸朝黄土背朝天的，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，
种出粮食来让日本子白吃了？

大三伸出手往前一伸：我从他嘴儿把粮食给抠出来，咱们吃了！不光咱们吃了，给沾亲带
故的…亲戚啥的都分点都吃点，这叫汉奸？（又回头冲画外八婶子）天底下有这样的汉奸？
; t. L, b5 t; G4 I
5 `& F7 M" a. z. z) f得儿头接下茬：那－没有啊！
) M/ |' l# t# a% h5 v
大三继续阐明(冲外）：要是老百姓都跟咱们似的，把日本子的那啥的这个…那个…都给他
1 R* `% W# D1 @0 C% p7 G6 \抠出来，那这天下该啥样？那就该日本子当汉奸了！

二脖子不放心：那要是人回去了，不给咱粮食，倒把咱抓起来咋办？
. Y" M+ K& ^4 b
0 |0 W  W& B3 ~, F! q* v大三：他凭啥抓你呀？你们家丢了个孩子…

3 \+ P+ k& u7 y8 X% v) j大三（画外）：找不着了，半年多…
% x7 t$ B+ ]3 L8 i+ h
2 Q5 [: n5 u' A八婶子听得仔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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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：碰上个好心人给你找着了，养活着又给你送家来了，你咋的？你把人家打出去？
& p$ ^- Q. m$ v. ^! F; H  F' F4 H你不能吧？你咋也得请人吃顿饭吧？

得儿头又接下茬：那…得请！

4 k  t  O- i" N大三烦了：你别总接下茬儿！听着！
. f2 L, p" p) U4 i
二脖子（画外）：听着！

六旺捅捅得儿头：听着！
1 G3 T! X3 r1 y, Y8 I% B8 g* Q5 ]
大三被打岔，忘了：哎？我说哪儿了?

八婶子提醒（画外）：吃饭！

大三：哦，吃饭吧？吃饭，那就是送粮食。到时候，咱们还不提吃饭的事…
. M- Y7 t* w4 v! B' r
大三（画外）：扭脸家走，让他们心里折个儿…

五舅姥爷听得认真。

大三：非把粮食给你送村儿来不可，那多体面哪！
4 e. c: j. Y9 }
五舅姥爷觉得有理。

. P. ]( @3 F1 B0 C. d5 F6 b二脖子又问：就算咱们答应他，咋换呢？在哪儿换呢？

六旺也问：对呀，先交粮食后交人,还是先交人后交粮食?

- D8 r: n" \& a) m1 P得儿头一旁插话：顶痛快的送炮楼子上去！道还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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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脖子急忙：我早说我跟“森塞”有面。

大三直摆手：那不叫痛快了，那成傻子了！

8 m3 Q# W7 }; K% b) T% k8 z. V六旺和得儿头听大三解释：老张家孩子丢了…

大三冲画外得儿头：你给送老李家去？那顿饭就请老李吃了，咱们就得不着粮食了。

疯七爷直打瞌睡。

. R0 ?& b/ s, b3 n大三（画外）：再说这两小子许知不道…

8 Z1 n1 ?) f; T6 Q! o3 f1 a8 `4 \2 x大三一比划：咱们这村头有个炮楼子，你就别抖这机灵！他要回哪就让他痛快回哪，
. i& ~0 x9 T) O. {; ~' i越痛快越显得咱们心里没鬼！

五舅姥爷往前一探：那么的…就换？

1 T! x, r0 w9 Y0 L大三同意。

; y) j! Y6 w- e& ^0 Y. m六旺突然坚决地：不换！
* L5 X& i$ i. d; v( Y" G0 p
二脖子一指对面六旺：你说不换有啥好处？

* x7 C& l/ d- J5 S4 M六旺：你是跟“森塞”有面，我还打过小三郎哪！
) ?( y5 h8 q' g
二脖子一拍脑门：哎呀，对了！还有那一刀刘！

% p2 {. D) c8 R6 O- c: C6 G  ]) x五舅姥爷没了主意，立码：那么的…就不换？

大三：啥不换呢？我正要说这事呢，那么…六旺你打小三郎那两嘴巴子那不算啥！你挨过
日本子多少嘴巴子了？

7 m. u- ]0 E( o4 C六旺刚要说：那…

; N2 w! s7 @3 M大三：要，要紧的是一刀刘的事！
% X2 J' k+ D, c) [! j' f
六旺一抻脖：你说咋办？
6 t1 z. n  V# a" t2 |# Q$ g. b
+ m- E$ Y+ e5 \" t+ ~: d: |大三：我琢磨过，咱们就说呀，是抓他们的那伙子人又回来了，非要杀他们,让咱们死说活
说、好说歹说地给糊弄走了，救了他们一命，这他得信吧？

5 T  E( y7 h* C* S8 o得儿头琢磨着：我都信！
2 @4 S9 E7 k; b' c3 t
/ A! ]# y" t( b6 v6 Z大三：为啥得信呢？他不没死吗？他不捡条命吗？捡条命他还恨你？他不得报答你？

五舅姥爷又觉得有理。
. R; S' Z1 }4 ^9 x
六旺：那…我还是不踏实。
$ {; M8 Z) w) ~7 ]) x3 {
大三急了：你有啥不踏实的？一刀刘是我找来的，我都没不踏实…
0 I% K' V4 i: [# l
大三（画外）：到嘴粮食你不敢吃。你啥玩意儿，你是？
8 v+ O' y. w/ C! n
7 l. ^: B2 q0 W* t- ^5 h六旺听得心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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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o4 W# @7 B2 V) t& `. }大三点着六旺脑袋：你就是胆小。咱们为啥受穷呢？穷！就是胆小闹的！

0 Q* C" t8 Y0 @) w7 j6 h大三（画外）：那句话咋说来着?不咋的…就淹死虎子儿那个…
6 E( m- p% _" q+ `3 x. L
& y8 {0 f- w7 D& N3 f/ \五舅姥爷听着忙提醒：不入虎穴，焉得虎子。

' c4 ^$ {  @4 q# n% {4 I6 a: s2 L大三：对了！日本子兵营就算是虎穴吧？粮食可是虎子儿，他兵营咋的？虎穴咋的？
+ n/ o4 w1 S% u. b' D$ U" z咱们挂甲台紧靠着日本子兵营七、八年了吧？那虎穴吧？他咋的咱们啦？他敢？

大三（画外）：你老不是说了吗？咱们挂甲台死不了人嘛？

五舅姥爷不置可否。

大三撇撇嘴，继续：我给你人，你给我粮食，我对得起你，你还能对不起我?人心不是肉
- ^( i9 M+ ]5 m6 \( w- n  D% ]长的？

$ ~3 ^1 ]0 K6 u7 T' ^  w疯七爷插一杠子：日本子就不是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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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~1 y+ J6 [( m- O& F5 Y# V! r大三回身对画外疯七爷：你老别这么说话，那日本子他咋不是人呢？他不跟咱们不一样，
' u, X4 A" D, v. X# C两腿支个肚子？

5 M( G+ w. k% ]5 W得儿头认真地：那…两腿啊，就是短点！

& l/ F" ~0 ]/ b( x) F疯七爷：我一手一个掐巴死俩。
! R" l8 U& F7 H% n; C$ s% L4 V
疯七爷（画外）：拧成麻花，刨坑埋了！

/ T" f3 v2 `* ?, a. o+ X得儿头扭脸冲画外：你老不是想吃麻花了吧？
4 B- m: U/ c, l" e, N& r# C( i2 X
六旺也扭脸冲画外：没有白面，哪来麻花啊？

' h  y* O! p( y/ C8 P/ A/ h大三：哎,六旺说对了,你没白面，哪来的麻花啊？你不去兵营，哪来的粮食？

, K! l5 e6 Y) R$ F大三：粮食!那可是粮食啊!够咱们全村吃一年的粮食！人活这一辈子图啥啊?

大三转身冲画外八婶子：八婶子，你老那白面…
+ G; \' x- v( O3 Q$ |; l0 D
% [9 H& ]+ r  P+ M八婶子打起精神。
. ?4 G2 |  b. X# ^5 X& R
大三（画外）：我不是说过借一还八吗？
% k5 }) j" C$ x* G* {# H7 |4 [
大三伸出手指：我这回借一还八十！

八婶子一挥扇子：这可是你说的！

& Q, i( f1 F9 {- u' {/ z/ i) O大三回身：我说的！（冲着众人）啥事都往我身上推吧！这半年我都挺过来了，我还怕
5 N& }' X( S7 q0 ]) M: r" T4 j啥的？这个不中…那个不中，啥事儿都赖我这儿了，我这日子是咋过的？你们都看见了
吧，我差点死去了！我都…(他一拍桌子站起)你别说是两大车粮食了，就是两大车大粪
我也给他换出去！啥也不给我也给他换了!大三（画外）：我一天也不想留他们俩！你们
. Y: ^/ q& Q! q" f* I3 F要是害怕不敢去…
. _) q2 Z. D/ n* G9 K! h
% c; @" m7 K" y鱼儿歪着身子听。

/ k9 l8 W; `$ Z1 Y2 X4 M$ l大三挥动着双手（背身）：那中！我自个去！我把那两大车粮食我一袋子一袋子，吭哧吭
# o2 }7 j" A; X7 X4 b哧地…
" a4 O  r. \) L4 B9 A8 V
8 n$ u) q5 E' A: [大三：我都给你们背回来，我挨门挨户送你们家去，我喂你们嘴里，让你们吃喽，我让你
们吃了心里头折个儿！我让你们把肠子都悔青喽！
' v" |* F  j4 b+ C, s9 C4 @- H
说着说着他的眼睛里有了眼泪。
1 n1 k8 t0 P5 l: z$ F) R
二脖子忙说（画外）：你别着急。

二脖子：谁也没说不去了，（他问大家）你们说不去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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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旺、得儿头：没说！没说！

二脖子、得儿头爹：没说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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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M% j5 H! z8 U大三（画外）：去？

大三：去…费这么大劲！给我碗水喝！（他回身走过去）
* P. h$ O: e/ V7 Q- a) Z
鱼儿递上来一碗水，冲画外大伙：你们非得让他哭？

! D) \+ X5 |7 m二脖子（画外）：得儿头。
5 [- @7 B( @9 B5 c( |
# o7 a# _7 [+ k$ P, F% |得儿头：哎！

9 Z; U  n/ m  H% ^. F! ^) x! b桌前人都站了起来。
$ O. ?3 S+ q  |3 z4 D
9 z* H2 D7 I! q0 H5 \7 e- {6 z二脖子：你去把那各个村儿的亲戚啥的、沾亲带故的统统叫来！
; h& _3 x8 @0 V  `
: g) d' i; T! f1 m* e' V7 B% ~二脖子（画外）：按人头分粮食，兴许还能多要点儿。

* g1 L5 p7 M+ p! A5 R1 z5 A" H八婶子挺起身子。

% g& q) m2 t+ J" y: ~+ `得儿头（画外）：哎，中！
8 ^/ m. ~& k  ^2 y, B* s* X
' E8 L& E4 V1 P; J大三忙说：别忙！红口白牙光说还不中！还得让他立个字据，把咱们心里不踏实的事都
( P/ w) m8 l, g% F& I, U; ^, f写进去！摁个手印。

# p1 B6 P2 J% X) L$ @: i六旺：那中啊！
! V. E/ p/ c; S# ~! z: k3 E( S1 H/ G. r
/ z( B. s$ e& J8 Q8 J4 B八婶子（画外）：嗯。

八婶子从椅子上起来：三儿这脑袋瓜子好使呀！
+ j, [7 g# V3 U+ s
: x. V/ B# Z" K- S9 w1 u5 p大三：我这半年我琢磨啥了？我尽琢磨这个了！我…（说着他坐在炕上）

鱼儿赶紧问他：那你快琢磨琢磨小三郎穿啥吧,他那军装短了，穿不得了。

大三：咋回事呢？
+ P- B: s; M4 n9 k" H7 g# g
1 C$ }9 O- {5 W: K2 y  i4 b! P+ B& ]  `鱼儿：忒屙扎，我拿开水一烫，抽了！

! J9 q  t8 q  L! M0 x6 \2 D鱼儿（画外）：小碌碡穿着都不显大。

* j$ D+ m8 t7 s6 B. x大家都有点儿惋惜。
7 p3 c. l; L! d3 F
! I: Y  c" F: ^1 t- g: Y6 Z大三又站起：那好办，把这小三郎也使开水烫烫，让他也抽了！

众人笑。
8 B8 G% N" b: {$ I
6 O8 R, z1 Q2 x3 [5 }' r鱼儿笑得直拿扇子打大三。

: q, j% ?4 w  e6 d$ l. k- b& e7 J疯七爷又插一杠（画外）：亲戚啥的来分粮食…

* }  P9 Q7 u# o% ?0 v' O: g疯七爷指着画外鱼儿：得叫她走，我丢不起这个人！

鱼儿忙说（冲画外背身）：今儿黑介我就回娘家，中不？
) T9 [5 t' r+ y- v8 j
/ N! F7 n, j+ e" ]9 Q, s$ I# r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中啦！

五舅姥爷已经点上烟袋：今儿我就作主啦！

正在这时六旺爹进来了：小三郎求见！

大三、鱼儿同时转身看向画外五舅姥爷。
/ K. z6 F  V! V6 {2 u
众人也看向五舅姥爷。

五舅姥爷郑重地磕了一下烟袋，一伸手指：见！
游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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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: 2006-08-14 13:40:04 第7楼
0 V* [9 z8 I) _* m
6 O* Y. ]8 ^& B. B  R《鬼子来了》剧本第七部分
3 {9 q( D3 o! {* P' u
七十五、大三家 夏夜 内

花屋和董汉臣蹲坐在炕前的地上。他们都胡子拉茬的跟 典型的农民差不多。
! f! h! A; v5 n
两人期待地看着画外的农民。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小三郎，我有三件事要问你，你得从
实说来。

五舅姥爷：头一件,你咋保证我们的安全，你咋跟你的上司说换粮食的事？

董汉臣翻译着五舅姥爷的话。花屋认真地听着，明白似地点着头。

7 K" p$ B" R: r$ \8 ?, _/ f) m花屋说道：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。一，我们部队都是同乡，酒冢猪吉队长跟我在一个村…
5 |2 u! [$ ~, {- L0 e
2 `! S' w  P( q& F. _* P* b* Z3 K0 R花屋（画外）：一起长大，很有交情。告诉他们！

董汉臣翻译给农民（画外）:首先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…

农民象群鸟般蹲在炕上，中间为五舅姥爷。

- p/ q: }; s* N0 g' X董汉臣：皇军部队皆为同乡啊，酒冢队长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…
+ X1 L; m1 B3 q. f2 N
花屋一旁频频点头。

3 E3 m( [2 p( v  ?  L& G$ [董汉臣（画外）：有同乡之谊呀！
- e* Y9 P. _  V1 ?9 o
3 h) Q- ~0 s+ t6 _6 C4 Y. ~大三明白地扭脸（摇左）对众人说：怨不得呢！一个村的！

大三：敢情也是庄稼人！

- p9 Y, U" P  z& `& ?5 r得儿头接茬（背身）：都是种地的！
( Y2 l4 I8 G* [0 D" @) G
董汉臣翻译：他们说你也是农民。

花屋急忙附和:庄稼人！庄稼人！

4 b& d6 `' O; `& R* \花屋往前欠身：是庄稼人啊！二,我是军曹，掌管粮食。

众农民看着炕下的花屋。
' I9 D! s9 ~# I* ?: u$ H: F
花屋（画外）：皇军有政策，凡是帮助过皇军之必有奖赏。

5 O. L! L% N9 y% G3 w花屋：这是我答应给你们粮食的原因。

董汉臣以为要翻译：第二…
) T" W# m6 a- i; U
+ n7 K6 m3 U. E* H花屋制止，继续说：慢着！

+ w, r4 r2 N* \4 ?% o2 F炕上五、六、二、三、得儿头五人小全看着画外。
: y+ z' y8 I: h7 ]+ L* U7 n: T6 M
花屋（画外）：三,这半年，我在本村受到优待。
  T: `% e8 i9 i2 f- t) N5 S. Q- f* q
花屋：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，所以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。快翻！

* P5 N% v7 A8 C0 M" w5 I董汉臣在旁鞠躬：第二，我是军曹…

董汉臣（画外）：掌管粮食。皇军有政策，凡是帮助过皇军的人，必有奖赏啊！这也是
能给你们粮食的原因。
4 n5 ], C+ n' F! T, |8 _/ P! ]
大三仔细一听。

5 M9 B! Y' p  u, k董汉臣：第三,半年来受到你们的优待,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,指定不存在着安全的问
" s5 q% }5 J$ ~! ~+ ^/ f题啊！
: {1 ^. M# ]5 t( V: V" x
5 N  u; O- U9 U& v) c大三听着纳闷：哎？不是做饭的吗？咋改军曹了？

) ]* E/ R7 _8 O) |: k* J董汉臣忙解释（画外）：哎呀，哥！
( I5 F# ^' n. y; a; N' _
) E% c5 T9 k: a& i4 @' B大三看向画外董汉臣。

- S6 a- S* @- D# m董汉臣着急地：那是我怕你们杀了我，我瞎编的呀！

( M* Q8 c3 [& ]" j! \8 O" b五舅姥爷警惕起来（画外）：瞎编的？
; q3 ]* A1 X8 U
, A5 s* x+ |0 _7 j五舅姥爷：才刚这些话你也是瞎编的？

8 x, b) ~, r( R/ |8 a7 R* U董汉臣信誓旦旦地：都这时候了，我还能瞎编？您老就一万个放心吧！

花屋这时疑惑地问董汉臣：什么？
/ z& X7 R# i) l
) v! R, m2 t3 y; C董汉臣：他们怕我瞎编。
2 b* I9 u1 z- y4 e( q0 Y8 e
2 Z3 O5 b9 V) L3 p花屋也急了：董！你可不能再瞎编，骗我了！这次可是性命悠关啊！

花屋对农民们说（画外）：他不敢再骗咱们了,他不敢！
* ]$ O4 S5 g" _, a! V
花屋已经凑到了炕前。

董汉臣拍着胸脯：这时候我就是骗你，也不能骗我自己呀！
% r, X% S' i- U- k; w5 @
) Q- G  [5 D* h1 t大三问看看两人，问董汉臣：说啥呢？

% P; t0 ?( D$ E; t8 I4 S* v董汉臣（画外）：他怕我骗他。

! y3 T! f9 Z# ]" |+ u# D0 J董汉臣拍着自己：我就是骗他，我也不能骗我自己呀！

3 ?# f4 w' I$ j- m, o五位农民相信了。

* y. o) p) n, d1 z花屋、董汉臣二人看看农民。
9 M' |& }5 |' ~& [+ k& i
* P- H# w& T5 F6 g6 w3 b五舅姥爷一挥手让两人：坐回去！

, \- }, l2 x6 ?# |2 w$ A( y; i董汉臣对花屋示意：坐回去。

/ ~3 ?; D$ c, e3 ~  a( K7 z# \两人又坐回原地。

两人背身刚一坐定，五舅姥爷就说：听着,不管你是做啥的，你们来到本村…
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我们管吃管喝，给你治伤，给你剃头刮脸,你摸摸良心…

4 L9 A( F1 M- y$ J+ n& Q% o从众农民背后看花屋和董汉臣，就象两只小动物蹲在炕下。

五舅姥爷：我们待你不薄吧？
5 k3 M& I. K% b
董汉臣抢言：不薄不薄，那还说啥。

" l& ?2 i/ M& c+ @五舅姥爷一指画外花屋：问他呢。
: q5 ?* e( h+ }" I$ V: e
董汉臣翻给花屋（画外）：他说又给吃的，又给治伤，又给理发

* _) y6 t  J- }) i8 ]3 `董汉臣：对你不错吧？

4 x. F. I, b2 F花屋听完深深鞠了一躬。
3 j* k* h) N! |) N1 @- q  h& Q
农民不明所以却很自然地伸直了腰。

' D, q+ q* B9 _+ y+ ?) I$ I花屋（画外）：你们待我亲如父母…
" E: }+ [* K- L  w. O
2 P* o6 q" z/ y" |* g4 F/ }. \, H) I! ~花屋用手指了指大三：尤其是这位大哥…

大三不知他说的什么。

花屋又比划下肚子，表示想象中的鱼儿,样子很虔诚地说：还有那位大肚子嫂子，对我
4 _/ Z8 R( B( a+ @/ l% L+ E9 K非常好。
. h# N! [+ j/ p- r2 v
, M2 \: J- ^9 ?5 L  X5 w董汉臣：你们待我们有如父母啊，特别这位大哥，还有那位大嫂。
" ^0 {% K; _7 P0 Y( r+ l% {6 j* n
9 x* @+ ^; q& z0 e1 b大三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：这…这…这事儿，这儿就别提了！
* ?; H# v# N9 s. g8 x! l4 J" _
董汉臣对花屋说：他不喜欢提女人肚子的事。

: G. |5 a6 w6 A- ]农民乐了，气氛不一样了。
( J. K. b2 j' w; D
% i7 U% K% ^" @' X花屋（画外）：请问第二个问题吧。
3 r- q, [5 k  q/ F" r$ |, i: g
董汉臣：那么，请问第二个问题吧。
5 n5 v- C  Y3 Y, [# k
大三扭脸看五舅姥爷
6 u0 o8 P* F0 o
五舅姥爷一本正经的样子，半天没说话。

董汉臣和花屋等待着。

五舅姥爷开口了：还没等我呢…
  B0 T. r/ P6 s6 R% D
7 t) ^+ p& U7 n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你们都说出来了…
* u: `$ u8 d+ ]' C9 L  x
董汉臣和花屋专注地听着。

1 `0 G. [: m; S五舅姥爷崩着劲：那－我还问啥？（他乐了）

村民们跟着全乐了。

董汉臣（画外）：你回答得很全面，他们没啥可问的了。
0 \6 l, a! ]" C- t' B: m
  m1 h4 N/ {; m! @& @0 F% n花屋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。这差不多是他来这里以后第一次露出的笑容，

炕上的村民乐开了花，大三说花屋：他也乐了。
" ^, t/ N& A4 P5 R4 V
董汉臣这时往前一扑：我补充一句。

农民们收住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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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汉臣（背身）:那天拿刀来杀我们的人,不是你们的人，是抓我们的那些人。

# y: r, X  c! M9 w7 X9 t董汉臣：我一听口音，我就听出来了…

大三听董汉臣说着。

9 r; P. s7 C& _0 T7 q! G董汉臣（画外）：是你们把他给劝回去了，救了我们的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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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g  m& T. y. M; y董汉臣指着花屋：我跟他说了这事，我谢谢你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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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z& K0 l. V! F! ]5 J6 ~大三没想到说得和自己想的一样：那可不！

3 \4 w) H: @4 C/ _/ r8 u' S! ?农民彼此会意地点点头。
% b, M0 @' e0 ~4 N. e7 u
花屋问董汉臣（ 画外）： 什么？

+ H! j) T5 \* z4 j9 J( U0 p! j董汉臣（画外）：我在跟他们解释持刀人那件事。花屋忙凑前摆手：此事与你们无关！
' O' w* k$ @( o( \2 d. g( B* B( P与你们无关！

董汉臣：不关你们的事，不关你们的事。

1 d- Y! H) O' J2 R9 t大三：这个，你们－知道就中！
! c7 T) Y; x/ ?: `! I7 \
众人附和：就中！知道就中！

) l2 ~. g0 v7 Q" a五舅姥爷一挥手：坐回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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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和董汉臣退着坐回原地。

五舅姥爷：既然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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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舅姥爷从炕桌底下拿出一张纸（背身）：那我就把这个念给你们听听，你们要是没啥
' S# l1 e+ A2 f6 H6 C0 \3 _; C…那就签字画押。

( i: ~* K' [0 w. z, B: D' M+ _) h董汉臣：他让我们签个契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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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E% X, Q# k0 [; W" e% f花屋：当然！当然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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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O' h, x9 J$ P# k' y  r6 S. F; D6 Y五舅姥爷拿着已经写好的契约,他念了起来:日人花屋小三郎,去年腊月来吾乡.
0 S" Z" Y5 E1 ?
花屋和董汉臣认真地听着看着，慢慢低下头。
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挟风带雪，神色惊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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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舅姥爷的声音（画外）：衣容不整，兼有枪伤。何人送至，吾等不详。六月有余，
0 l7 W7 H% E, T& H, p; B5 n0 W7 v0 j* E寒来暑往。吾等村民，仁义心肠。寝食不安，鼎力相帮。节衣缩食，悲苦难当。
: N) N6 Y0 v4 Y* Q/ {; ]着急上火，没齿不忘。花屋感恩，允我口粮。两大车整，报答有方。吾等笑纳，
% H6 U: L* w% w9 o各得所偿。花屋汉臣，奉返日方。自此之后，两不相伤。立下此约，中日两方。

/ @+ P$ _- g) y; i" c  \2 ?双方已经是铺开纸签约了，五舅姥爷手按纸上。
( @  K7 h% }' q. m2 A
: f0 W5 K: J. N五舅姥爷看着契约乐了。

  A( t  m( h3 I纸一转花屋手按上指印。

. W. f+ r. J" C1 J花屋乐呵呵地看看大家。
# Q- Q* j7 f/ R  x1 e/ K* _0 Q
大三手按上指印。
- i' e2 G9 z+ g- h1 w/ Z; M. g
+ |4 C0 {8 Z! x' D# G/ Z大三心满意足地看看大家，心领神会般。
( y& [; |* L* a% f
# Q. @8 f$ d( D1 R5 g. u3 u/ k董汉臣手按上指印,频频向大家点头。
一０九、村道、村街、村口 夏日 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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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[+ F2 [6 g8 g5 ~, @《江田岛》的音乐声起。

野野村带着他的队伍从山上下来，他挥着手向山道上的酒冢打招呼。(摇左)

另一条山道上的众日兵：万岁！万岁！万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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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冢的部队行进在村街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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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野村的军乐队行进在山道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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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民们赶着马车走在村街上。

远处，两军就要会合了。

: D8 Q5 X3 N6 `. O! G. q(摇左)不久，野野村与酒冢见面了，

酒冢：全体立定！

两人互致军礼。彼此作着自我介绍。
) K! {! r0 O8 z3 s, L$ `$ O4 U# |) r. W
* {# L' h3 C! h" A; I7 W' e6 y7 a, z野野村：在下野野村。

酒冢：敞人酒冢。

两军慢慢聚拢。（摇左）
  Q! T2 j1 N" s9 ^) t4 `
9 Q8 I, C7 i" y8 Q野野村引酒冢站到高台(摇右)，军乐队走进站在第二层。

5 J7 r; Q4 |& C: A7 V0 ^; W: _$ ?回村的众人欢呼着入画：五舅姥爷！五舅姥爷，回来了！回来了！
, W' d1 D8 R* J7 Y' V3 _
野野村指挥军乐队：向右转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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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f; }% M; u% G0 C8 k六旺跳着脚：粮食、粮食、粮食拉回来了！
* x! d9 ^; x0 _2 Q, r1 _
7 ]+ Q0 U" B) x& x农民们兴奋地聚在一起，粮车也陆续进入了空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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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T; O4 h3 y6 \# u3 @酒冢面无表情地看着眼下的这一切，野野村不谙世事的看着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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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i' c" L, s; ^. d/ T一一O、村口空场 夏夜 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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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、小电话兵（画外）：嗨！嗨！嗨！嗨！
* F8 U' b' e0 V3 N7 d8 v* ~# i9 }4 h  w
镜头拉开，两个电话兵正光着膀子在那儿起劲地打着米糕。

1 L, z, S; ^  P1 Q5 {: a周围的日本兵在说：饭要是做不好，把你们俩也当米凿了。
# d; h6 v9 M) W& @
, {% g- n+ ?% M- e& \4 _7 H7 k大电话兵：听见了！瞧好吧！
; b' r3 k5 n; t  u
0 `' X$ w) \# X: G7 \8 g（摇）村子的空场上聚集了好多人,包括外村来的亲戚朋友。大锅已经支起来了,
还摆上了饭桌椅子之类的东西。村民们和日军混在一起，吃着饭喝着酒。吵嚷的
声音响成一片。
+ M( D- C. R$ b5 N' v" y, ]
. G, _5 {7 e& n  ]花屋夹杂在农民中，喝得有些醉。
9 E. j3 N3 b7 @9 h
; L" [+ |& [8 F- z花屋与二脖子等坐在一起，你一杯我一杯喝酒喝的高兴，六旺过来与花屋碰杯：大哥大嫂
! U0 D1 q( H/ o  Z过年好。

& h* x* W% Y1 V( W; D6 R. d花屋用中文笑着说：大哥大嫂过年好！你是我的爷，我是你的儿！

六旺起身对花屋：喝着，喝。（转身背起凳子走了）
, Z% S) {' L4 G6 z, E
. |' `: G2 b8 _) O. y# g  e" |$ _董汉臣过来：哎，凳子呢？这兔崽子！
8 ~) i) b& }; q8 t
, n- U! x+ w* v8 f5 x0 I6 w9 N3 P六旺背着凳子走过主桌，对着八婶子、五舅姥爷:吃好，喝好，吃好，喝好…

. C& D. _) U8 K9 P- H4 x. ?, M2 F. p八婶子对旁边的农民说：咱们呢…行得端！坐得正！脚正不怕鞋歪呀！
( s5 x- b+ Z3 M% ?8 O9 X
六旺对酒冢、野野村：吃好，喝好…（喝下野野村递上的酒）
/ I6 z, O6 r2 y+ W6 [( f3 ]
* }( W! q) U  E' q9 q在吵闹的声音中，酒冢对野野村说：野野村队长－
& a0 N$ O; y. I5 l
  D6 o# j! p2 S1 ]+ l( E野野村：是。

酒冢：来个曲子吧。我想讲几句话，能否奏个陆军的曲子？

; s% ~+ H1 o% g% F) n( V2 [野野村尴尬地笑了一下：哎呀！不好意思，这支海军军歌是我们唯一会奏的曲子，我们
4 K9 y0 ~" ]: B2 _# m毕竟是海军的后勤兵啊！吹奏只是我的一个小爱好。

酒冢：喔，那就奏海军的曲子吧！

/ [0 d* i9 P3 X+ y+ a; A野野村：真的可以吗？

他从座位上起来，手里拿着一双筷子，对着远处的军乐队喊道:立正！堀江，站好！
3 F& Z$ J9 M$ z% p
/ H5 u0 p0 [" K, y$ \日兵：是！

9 F- v8 n* k6 h1 s& b军乐队再一次非常起劲地演奏起来。
3 }3 k3 B! d' C4 N, O) j0 k3 q, @/ a
野野村指挥了几下，复又坐下，问酒冢：怎么样？
. f% c: E/ Q* w! J% Q6 S$ `( b2 ^/ |  ~
酒冢：非常好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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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J' y& i( A3 w! B, ]野野村：多谢！
; s! l$ Y2 ~/ A) Q  U3 T
日军曹在逗农民：怎么样？好吃吗？

军民同欢。
' B+ P# W- k" @$ ^) H
: b6 q# w, M& w. w五舅姥爷用手在桌上写字与酒冢交流：女。
! }5 O) Q6 G0 j% f7 g' ~
酒冢附和：女。

7 I; Q, J& p, x9 E五舅姥爷：子。
$ B- M, ?; F1 W
酒冢：子。

; W  n. F) i* a4 P. p五舅姥爷：女子为好哇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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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D+ }) C% J! ~' T酒冢：好。
2 B# [" N. p' l7 h$ t  d
五舅姥爷与酒冢碰杯：好酒哇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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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旺走过来：舅姥爷，喝好－

酒冢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们，摘下帽子站起来来了一个开场白：好吧，今天,陆海军大
4 _' L/ e, v# E& T联欢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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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队自然而然地停了演奏。

酒冢(画外始)：请村民参加,我们准备了很多吃的,希望大家今晚能够尽兴！
4 E1 @; N* v& b( ?/ d& `
董汉臣放下饭碗跑过来翻译：今天是皇军陆军和海军和大家一起联欢…

酒冢听他含着吃的说话，严厉地：把您嘴里的东西咽下去，行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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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汉臣退后一步，答道：是！(继续对村民)请老百姓参加，这些东西都是不要钱的，白
吃白喝，来吧，吃好喝好…

$ |6 R' n- ?, h: Z日本兵们这时敲着钢盔唱起了《露营之歌》，打着拍子：一、二、三…嗨！离开故乡时，
- c7 d3 {+ W5 D# ^" x- n% q我们曾勇敢宣誓，一定要胜利而归！

六旺在火堆中：喝好…（画外唱）出师未捷岂能身先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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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W) |! a4 X' F5 c1 s- l) `* V日本兵打着拍子：进军喇叭嘀嘀哒哒响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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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z. n9 Q) ?; T( s# \0 t花屋在与众人举杯喝酒。（画外唱）眼前浮现出旗帜的海洋。

' g' u' r# E, c, x/ X) g& c3 B一群小孩戴着日本军帽玩耍。

0 c2 l+ Z6 }% p0 H花屋在与村民碰杯喝酒:大哥大嫂过年好! (画外唱)大地在燃烧,草木在燃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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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农民在听唱，日本兵的手在他眼前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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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小电话兵和面跟着一起唱：踏开一望无际的荒野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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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女小月在喝水。

野野村打着拍子一起唱：太阳旗和钢盔向前进，

六旺喝醉的脸：喝、喝好…〔画外唱）抚摸着马鬃，谁知明日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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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b5 ]2 a8 `: S. B二脖子在往火堆里填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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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冢一副严肃的面孔，他的目光不断地扫向周围，脸色阴沉。

日本兵搂肩在唱：想起今日的战斗…

# Z8 `+ L0 z+ E* M$ t7 J: X# d; k六旺对着拉粮食的骡子，鞠躬道：喝，喝好，森塞，吃好，森塞…
+ w5 G3 |4 y/ ~
（画外唱）浑身染血的战友…
6 j5 J# Y$ J6 o4 {/ P* S) d. t
五舅姥爷看着酒冢,(摇左)酒冢冷冷地看着这一切,（画外唱）他微笑着死去。

日军曹努力地唱：“天皇陛下万岁”，

' x" V! ^& z& }0 b. o二脖子和得儿头往回拉六旺，得儿头说：你跟骡子说吃好喝好，你喝多了吧
! @6 J5 h1 N4 x7 K你个贼操的…

4 J$ l* k: ]( Z$ Z2 p6 ?: s（画外唱）他留下的这句话，又怎能忘记。
1 |. n" K  y1 g3 O& @- q
日军的歌声刚刚落下，五舅姥爷就站了起来，兴致很高地对在场的人说（画
外始）我也说上两句吧。人逢喜事,精神爽啊，适才呀,皇军奏了曲，唱了歌。

5 q) E1 c3 y9 _6 ~' K4 z. e$ y8 i% w董汉臣跑过去翻译，摇向酒冢和野野村在听。

& L# c; C8 G5 L7 x8 g五舅姥爷：我等村民当何以对之啊。
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那么的…老叟我…
' _: b6 a& c8 G
/ Z) k. B! M% G. `; k# q6 u大家都在注意听。
* H1 m6 \$ {5 @; P3 J$ D& s" h
. C% H, z1 Z5 H; O  e6 h$ ]9 R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甘愿献个丑…
6 }( `2 |5 I8 v3 E! T6 V) l- \
6 J$ t/ v' B5 M: V$ y; T( f3 K野野村看着画外五舅姥爷乐。
: ?' `- N; }# d" S5 c% Y
五舅姥爷：和上一曲。

( g% a+ U9 T) z5 M3 Y+ Z0 f, J% g他这么一说，村民们欢呼起来，摇向八婶子一桌：好好好…

五舅姥爷继续说道（画外）：今儿个我高兴啊…
: O% d% N9 m0 B. k. j* B7 q
五舅姥爷：不单是冲着这几车粮食，主要是冲着皇军给了我们面子。

& R6 _- w" x8 }* \  q% a6 m) f5 ]8 M摇向酒冢，他听得一再点头。

5 y& r/ B" r, n# O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小三郎之事乃他福大命大。

花屋喝得差不多了，听见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五舅姥爷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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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t" Y/ b2 [* }: j4 d八婶子伸着脖子在听。

& v* y/ }) N( a, W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我们不过秉天意而为之。
! v( [% y6 ^( [
: }8 \9 \- {' P: p- Z3 u酒冢听了略有所思。
# m* n7 J" ~: e7 W9 M
$ d7 M# T/ v: B3 f9 p7 f（摇左）五舅姥爷（画外始）：今儿我就唱几句给大家伙听听。
* q" Y+ T4 K1 |' t3 T
军民齐欢呼：好！
& R+ H" K" b! I, f
五舅姥爷拉开了架式，抻着脖子有腔有调地唱了起来：花明柳媚爱春光…
6 ?  {- P+ L; f2 Q
酒冢、野野村听着，（摇左）野野村拿起酒杯喝酒。
! t4 \. S' r0 C5 P1 Z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月朗风清爱秋凉…
  N8 W: E+ X1 U5 j& i0 J
1 V" f1 V( B$ h" l: @! H9 _一村民端个大碗，走来，坐下边听边吃。

4 d6 j9 k+ ]) z: s/ Y' R军乐队放下乐器，五舅姥爷苍老颤抖的声音在空场上回响着。

8 q& ?+ Q% F1 _' ^五舅姥爷唱得有滋有味。
% D( S" [7 q$ G! F
那位端大碗的农民听到这儿，叫道：好！
, [4 X! J' [, H
五舅姥爷（画外始）：年少的那个佳人她也爱才子…（摇向酒冢又摇回）

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二老双亲爱儿郎…
+ J& J2 ~% _9 C3 `, Z  v6 }
农民听得认真。
; G) H6 @& b! H9 O0 x, z+ o; E0 H
五舅姥爷唱得动情。

日本兵们饶有兴味地伸着脖子听着，点头赞许。

五舅姥爷：行善之家爱节烈…（摇向八婶子一桌，八婶子点头称是）

! G- ]* k  N+ R2 s' K! a/ @3 {五舅姥爷（画外）：英雄到处爱豪强…
3 f, ?% {+ F  a1 h) ^8 s2 d* L+ K: t
军民听仔细。

0 r& v' V8 M( t. @, j五舅姥爷最后一口气，唱得痛快。
+ R6 v$ o( ?9 L$ m% m8 }
5 K# u! x6 G( s- {歌声刚落，掌声立刻响了起来，众人：好！
- H( z  @! y7 n) e! M# w; M
五舅姥爷不好意思地说:我…忘了，忘了。
; B- n9 ]9 I: G% K5 w9 j% d5 l4 e
3 g; Q2 h: o: e% W2 q3 O; f0 {花屋乐得前仰后合。
+ P0 V1 q& c$ i  ~; D$ z% B
酒冢、野野村带头鼓掌。
8 X8 y  i5 O# s* {. @9 o
（摇右）五舅姥爷（画外始）：原本是八爱，我唱了六爱，忘了两爱。
# _! p) r6 x# p; s
  z5 i0 N7 m: V0 @  s" l% y4 [" u董汉臣翻译：是八爱，忘了两爱。
- v5 y: }% K* _
/ K$ G3 {2 Z6 S+ h9 T酒冢乐了，举杯敬向五舅姥爷。
6 J: C) K2 x: U: |! D- d( j- j
这时日军那边又呼嚎地唱起了家乡小调儿《蛋小调》,他们敲着酒坛塞，摇起
8 z* a' ~# c; z& T7 l1 m众人都摇头晃脑，拍着酒坛，扯着嗓子狂唱：你与我是一个蛋…
2 ~% X0 i% l# x" h5 |
* \* K/ T0 `, u( O日本兵：我是蛋白，你是蛋黄。

3 [" r" B& H: Q: g3 C. D+ J日本兵摇头晃脑，(摇左)小电话兵挥动着胳膊:“蛋白包着蛋黄，那就是搂抱
7 i/ P$ R- _- d: G# T$ |( Q的你和我”显然大家都喝得高兴，气氛越来越热烈。
0 P) d% ^9 R+ T7 x
$ m( Z7 K3 k9 G+ ]一日本兵上桌子跳上了日本肚皮舞。

) `4 j% Z5 w6 z. e" w大电话兵跳起舞来。

$ s' c6 u6 F5 `! o日军曹挥刀向火堆砍去，溅起火星。

4 e7 `" c$ h  V) O- i0 F% {有人用酒瓶对准肚皮上的嘴。画外日本兵接着唱：兄弟们深更半夜…

! h0 R% {% l/ a: G" u, @酒冢挠着脑袋，把目光移向画外。
" Y% b" N4 h( {5 b# U5 O
' q& W+ n. U! P0 W$ a画外日本兵：痛痛快快手舞足蹈…

2 L3 n' r! \: b& {! z% U正好花屋正与村民们推杯换盏。

画外日本兵：趁着月光，过瘾过瘾，真过瘾！

酒冢神色严厉地盯着他，手下（摇下）解掉军帽上的屁帘。

5 u7 Z3 V8 o; `& I( N花屋与二脖子亲热地互相敬酒。

酒冢严厉地看着这一切。
- s+ b* v  y4 n4 h
花屋与二脖子如兄弟般互相拍打着对方的脑袋。
9 u1 N( K6 h" Y: S4 X" y2 k! a
: G, m6 }! ~* V3 W9 T+ x$ }酒冢手下系好了帽带。
& Z7 h$ ~( t' g0 n. u
花屋兴奋地站在椅子上，挥动着双臂：大哥大嫂过年好！

日军话音未落，八婶子的烟袋一撂（摇上）她站了起来，一脸的兴奋：俗话
% C* Q, ^$ v5 s( @# r4 z& o说得好，人怕见面，树怕剥皮。

董汉臣一听赶紧跑去翻译。

八婶子（画外始）：今儿我这老脸我也不要了…
! ]/ g, C- i/ P+ T) x% |
八婶子（画外）我也唱一个…

二脖子嘀咕：唱啥呀？
2 i/ e7 j( a6 k( M
她的话引来一阵哄笑，大家开始听她唱。
  O$ y) {/ l7 ], {3 Z5 ]# A$ a! k8 \
八婶子唱了起来，唱的是地方戏曲的调儿(画外始):奴家我进前厅偷相女婿…
' e- {1 E+ Q  k; l5 g1 Q
. W: N+ A7 W6 H. E' _  g6 h% L% ~; o听此军民一起哄笑。

八婶子一边唱一边还给自己加过门：用手指点破那个窗棂纸（扭脸摇对旁边
农民：就是窗户纸，知道不？农民：我知道）

花屋喝醉了，举个杯子：大哥大嫂过年好…
, ^" P7 z# x; T+ U  q( V. s! |9 |" Q
6 {% Q1 r! |, \得儿头一旁：那是他妈，差辈儿了。
4 ]( U0 s: e- C! T* O% S  y
" \4 Z' ?# e& q; N9 V花屋（画外）：你是我的爷，我是你的儿。

: b5 x+ o& c& k酒冢、野野村在董汉臣的翻译下听得很有滋味。

! q+ E5 A1 q: I+ _$ t2 K村民和日本兵听得跟着摇头晃脑。兵：好！（摇右）
) k' u8 M  s; J
八婶子画外唱:斜身单目看仔细,看公子模样长得好，浓眉大眼他的相貌出奇，

八婶子唱得有滋有味：我看罢公子心高兴，回去对我的母亲提。母亲她一听
7 r& L: w5 M: p( |. }6 z. u9 ]* n不愿意，我把脸一沉我头一低…
) f6 J- h  P/ c. K
( j; s: q# N# [$ b六旺仍背个凳子在人群间走来走去。

) B. ^6 n$ w: g八婶子画外唱：我小嘴一噘我扭过去，我梗着脖子我发脾气…

3 `5 e& l. [8 ~八婶子最后一句：我说一辈子再也别把那个亲事提。

" V# z2 D2 m5 m8 o1 y/ g日本兵们不断地嚷嚷着叫好。

' }( W3 y  U0 |. v6 ?* |9 z  G% D董汉臣跑来对八婶子说：队长说了，唱得不错。
, ^; N$ i9 r* @# C1 ]' o
八婶子摆手：哟－
. h* l# s9 _# S% |) M8 H1 i
3 L2 ~% C1 j* M坐在一边的得儿头对二脖子说：你妈的小调儿唱得还真挺撩人，要是你妈年轻几岁，
6 @1 z. ~) B( G( d  s我就…

（摇左）二脖子：你妈了个逼！这都啥时候了？我就琢磨着…三哥咋还不回来？这么
唱下去，就要出事了。
6 C& Q' f1 x; [! n/ W& [& n
2 k/ h" R5 o% a$ @$ ~% W1 l& F: L  W这时坐在酒冢旁边的五舅姥爷转过头笑咪咪地对酒冢说:你们的歌儿都好听，
可惜呀，都是合着唱的，我们的，都是单着唱的，你也单唱一个，让我们乐
呵乐呵？
( z. v! U& V. x* h! g' i
! U3 h7 Y% t3 Z& V2 y* {董汉臣把他的话翻译了过去。
/ I7 S- B& W- Y9 |6 D
: H6 i6 ?  ~% d8 n. {! r# T野野村乐得直拍手。

酒冢听后笑着点了点头：行吧！

/ m& `' c9 k! [6 S7 r" O2 i酒冢站起来：那么就请花屋小三郎独来一曲吧！
$ U8 u! O1 P6 K4 S  g5 C
五舅姥爷乐呵呵地看着画外酒冢。
7 ]; e( }3 V! V& u  B( m3 {
  Q' i. Y2 x) T0 q. u6 ~0 Z) d随后酒冢的目光转向了花屋方向，他冲画外：花屋，起立！
( `; f% ^! E0 b* ]& E* `- Z
花屋踉跄着起来，立正站好：是！

五舅姥爷从看花屋方向，转回看酒冢，不明所以。
/ d3 i: _$ j* y, w5 J* C
酒冢（画外）：你刚才好象说的是支那话吧。
( S9 _/ Y& k$ v0 _
' l" i8 k( g' ]& j# n" ~0 n6 }, N酒冢问花屋：说的什么？再说来听听。

" u4 n2 F! ?6 x0 a花屋大声地用中文说（画外）：大哥大嫂过年好！

酒冢：还有呢？
7 D) y$ G5 Z  M8 U
花屋醉意地：你是我的爷，我是你的儿！

1 H  r8 l! F  B' P村民听见后都偷偷乐了。
- S1 j, g! @' ~$ l
酒冢问董汉臣（画外）：董，什么意思？说！
) h" S* b- P8 z5 n8 d3 I% F
0 {+ F4 c  O2 U/ j% W9 |6 z, \董汉臣不得以翻译了这句话：大哥大嫂过年好，你是我的爷，我是你的儿！

3 Z6 a2 T0 Q; b' m5 W+ k日本兵听后都大笑起来。

野野村也笑着。
' i) a3 T7 b$ ^# E; t) I' x3 D! [
9 s# l9 ], N% C" Z8 i+ }' z8 K$ {$ A八婶子笑着指画外花屋对旁边农民说着什么。

6 S3 z+ s% @* N( ]+ ?. y% z& |1 A酒冢脸上带着一丝笑意，忽然冲身后的兵（摇左）：把枪拿来！

身后的目本兵递上来一把三八枪：是！

酒冢拿过枪,拉开枪栓，顶上子弹，把枪架在了桌子上的碗筷之中,对着花屋。
  d, }; `3 w# [2 F
9 e9 R8 k) b, |7 E% g: q" o花屋吓得睁大了眼睛，酒醒了。

野野村慌忙邦着扶正枪。

% m, o: b+ {% m; a- I1 R  v6 ]五舅姥爷看着发生的一切，转着眼珠也猜不出什么。

大家全被镇住了，大小电话兵偷偷坐回座位上。
7 t: s5 H; U3 z: c& F
+ e$ B! p3 j: @酒冢郑重说道（画外）：这个花屋小三郎是我们皇军的败类。
) `0 w6 a' L- [+ y9 Z
3 s# T# Q2 P4 G, ~4 m1 n" Z7 ?/ r酒冢指着枪：现在我请你们用这支枪把他打死。
! K  W/ k1 C' b( {
枪正正对着花屋方向。

! o! ~6 M0 i/ T8 V/ U1 P! }. U  U) O花屋睁大眼看着。
# C2 Z' N: Y4 P- B
酒冢（画外）：为大家饮酒助兴。
7 |/ Y6 c1 v( b* Z+ N4 _
8 Z- Y! `1 f8 g- b0 ]. u- |酒冢指着花屋对大家说：怎么样？谁来？
1 z7 l/ j, o- d( {- q
, m& @8 r9 [* T3 x, r$ l5 |日本军曹们认真地听着。

董汉臣一字一句翻译（画外）：花屋小三郎是皇军的败类，队长请大家拿这
支枪把他打死，给大家喝酒助兴，大家谁来?
. D. W9 [( M/ h3 q$ x
二脖子和得儿头听着，得儿头蹲在凳子上，伸长个脖子。
5 ]  p; S8 u6 `. h
八婶子愣在那儿听着，不进瞟眼画外花屋。
7 M: o7 T  n, I2 y, y
五舅姥爷听着看看花屋。
, {; U5 K& @; s; \. m1 F
% N* f" I/ K  K! U" w听到酒冢这么说，野野村有些糊涂了,扶着枪冲画外酒冢:他怎么会是败类呢？

酒冢对着画外花屋说：你在野野村的炮楼底下住了半年吧？
- Y: @" ?0 B2 X( t! I
花屋：是！
! ]- ], j  J. m5 x3 H
6 O) K5 b. X" @5 y4 v. c/ V野野村以为洒冢是在开玩笑，不相信地：哎？有这样的事？。

( p/ p0 W% f6 u. h6 y/ ]( O酒冢（画外）：半年的时间不算短吧！

- h6 }* w1 c9 R酒冢继续问花屋：你们为什么不跟野野村联系呢？难道他住在这么高的地方
居然看不到你们吗？

花屋：我们没有机会。

野野村更不明白：哎？什么意思？

2 `2 H& E' j0 ?董汉臣在旁插话：我们被关在地窖里。
% L9 O9 n4 C- I) l0 H
' a- l4 w7 t5 t/ b酒冢骂道：混蛋！没问你。
8 {/ R7 T, o1 s" a: K( R
他又对花屋说：你说！
% J9 l$ ]1 K& \/ q) w1 J8 L
花屋：董汉臣说得对！
% I/ j2 ^$ M& h7 Q3 j( Z3 U6 e
酒冢明白了似的：哦。

) l" b# P/ k- L$ ^1 f* X1 e5 |" d酒冢（画外）：原来你们是住在地窖里啊。

此时那两个电话兵缩着脖子交换着眼色，挺害怕的样子，醒悟了：鸡！

) ^0 O2 m$ ?/ z8 e5 I! L/ |  M4 o7 E野野村已经神色惶然了：什么？
) r. M- w' y1 [
, `. e" x0 M6 j( Z) J  w- F酒冢看都不看花屋：你们在这里过得不错啊！

4 Q8 }7 p6 P$ f. l+ X- d9 v# g花屋无言以对。
5 v& ?. b' c7 ]. b
3 d( {: ]* |1 j! ?5 @酒冢（画外）：那么…
' [# I0 l& N5 B, @% f! }0 o0 }
酒冢依然不看花屋：你除了学点支那话，还干了什么呢？
: J- c) A3 u* T! X" j
花屋不知如何回答。
8 w/ y* x1 X: W6 l, {% E9 Q
酒冢眼角瞟向花屋：这些粮食是你他妈的许了愿，我才给这帮畜牲送来的，
1 F2 N1 ~5 a$ m* R, T' E2 |对吧？
% N* I5 G0 ?5 }! _+ o# ]* \% T
花屋涨红着脸，看看周围农民，脸色非常难看。
% c; K+ P5 W( M) i4 m% p
野野村开始明白：哎？居然是这样？

酒冢诚恳地问花屋：所以说，现在我请人打死你…

花屋愣在当前。

酒冢瞪视着花屋：没什么不妥吧？
7 I; t0 G5 R- d8 @
花屋怔住，看着画外酒冢。

酒冢依然瞪视着花屋，良久他对村民们说：来吧！请枪毙他吧！

- Z! q+ V" z; J* i董汉臣把他的话翻译了过去（画外）：请大家开枪打死他！
; O, K3 L; I0 v; V; q3 ?
野野村抬头看酒冢。

; ]4 v* E- {: t) _& R3 J* U% `! A五舅姥爷被酒冢的手挡着， 紧张地看向花屋。
+ D8 m4 n/ h- J# a: p5 g
% g3 i: J0 u2 K5 Z日本军曹们没有反应。

八婶子低下了头。
! p! u& L9 t4 X- j+ d
3 U# F6 ]! S7 l8 f军乐队肃立着。
5 _" a/ g/ e- u/ y+ S6 ^/ }- B8 h
- R, _2 `. Y2 Y* t& E: D# J6 L4 s花屋等待着。

小孩玩儿累了，都躺在草垛上睡着了，村女小月用麦杆逗他们。（摇左）

空场上一片寂静，村民们没人上前。

9 Q/ l( p* I  K酒冢对众人说：不动手的话，那就是你们赦免他了？
! w: C0 N: X- t# j6 B% X: p- i# |6 o0 g) u
) H4 r1 G2 ^: k" \. I1 M1 @董汉臣翻译：大家不动手就是原谅他了。
2 N/ ?- F% w$ ]
村民们还是没有反应。
; ]7 S# C, P' i- M* C
这时酒冢自己拿起了那把枪。

8 ^: n  }& }, _& B& N花屋看着枪被从桌上拿起。

啪！酒冢冲天就是一枪。
% y- C. I7 h. @0 j
0 E# ]" I8 o3 V2 W8 f花屋下意识地躲了一下。

枪声震动了整个村子，小孩被惊醒了。

! ~, ^! D4 M' d  ~' m五舅姥爷吃惊地看着旁边的酒冢。

八婶子吓得动了动身子。
* k% a& f8 @, K0 }1 E$ V4 U1 M
花屋看着弹壳从枪膛里落下。

酒冢将枪扔给身后的日本兵。

花屋胆怯地低下头。
7 u% l; g! f+ a. ~& C  l5 `' l游客
6 M% `8 Y; s$ o
: n  G$ K7 B$ y- y: C! ?发表: 2006-08-14 13:41:52 第8楼
0 F) D% f' V- b
《鬼子来了》剧本第八部分
一一一、七爷家 夏夜 内

& D: x) k- W+ g$ z在屋子里的疯七爷猛然听到了外面的枪响，他趴到窗前（入画）一看：嘿？王八操的！
（出画）

8 p5 R  B* ]  l一一二、村口空场 夏夜 外
' X5 Z" d  _6 ]6 b% H2 P1 X; u
空场上气氛大变，大家都等着看要发生什么事情。这时酒冢对野野村鞠了一
: R0 a; h; I) Y, w% {- q' y& ^& U8 D3 h) i; }躬：野野村兄，拜托。请让我听个完整的曲子，行吗？

* ]# C- {+ Z$ \+ Z2 E: c野野村：是！

野野村站起来，继续指挥着他的乐队演奏。乐曲再一次响了起来。

' F8 O: Y8 o% b; ]4 _. S在音乐声中，酒冢开始了他的独白（画外）：我们今天初来贵地，才知道这
个地方叫挂甲台，就是卸掉盔甲的意思。据说，很早以前，有个著名的将军
- S+ X. k6 O9 _' |8 n告别杀场回到这里，做了百姓，支那人称之为：挂甲归田。

日本兵们端着酒碗认真地听着。（摇左）
4 `1 }& B6 ^, e2 |; @
5 b  r: B4 P# h* {7 k* M7 Q) j空场上熊熊燃烧的火焰。（摇上）

) b# R) Z$ |+ q; M" f野野村使劲地指挥着乐队。
3 E& V) w8 F' z. Q+ l7 S- B/ G5 X
村民们安静地听着，只有六旺还背个凳子来回踱着。

& ^, D& h, t3 g火光中酒冢：对支那人超然世外的美德，我深表敬意。
- l5 N: h4 e5 }8 _4 L- \7 Z
- ]& F: h5 |. b9 ]董汉臣在给五舅姥爷翻译。
0 q  y' r+ E) H3 S
9 Z; a8 [9 V3 E+ `6 [. q% L1 W酒冢（画外）：虽然目前日军仍在支那作战，可是终不会永久地继续下去,
而且本人也会有挂甲的一天！
7 D2 n" {* F+ g
火光中得儿头伸着个脖子，二脖子、八婶子等都无声地听着。（摇左）
7 p7 h  F, x, l; A+ j6 g
酒冢顿了顿，捶下桌子又说：既然如此，这么个不喜欢战争的地方，竟然会
1 ^+ D/ [9 W0 y% r' }有象花屋小三郎这样的日本军人（他一指画外花屋）…

8 w  w0 b1 k5 Q3 F+ U花屋笔直地站在火光中。

* F* q6 G3 C3 _) H, a酒冢（画外）：被绑架来，关押于此！看来挂甲台并非真的挂了甲…
: p' e. `" F8 P( C; a5 m
酒冢挥着拳头愤怒地说着这些。

" ^* U9 Z1 v$ \- A5 J最后他说道（画外）：你们也不如先人们那般明智。

1 V; [2 I: T4 I9 P8 U2 P乐队吹奏着。（摇右）
5 N1 V& L  O' T6 G& m0 i2 }! e  ?
一一三、七爷家 夏夜 内

; A4 T# T. x1 d外面的音乐又再一次出现。一根麻绳被疯七爷扔过了房梁。

$ p4 m9 z5 R0 X3 R疯七爷的屁股急迫地要离开炕上的破木车。
& C( s2 K, J: _( N7 O* T# z* v1 q
疯七爷的手抓着麻绳攀沿着。
1 n, c+ f$ {( ?! X4 O
借着作用力疯七爷移动着身子。
/ t% ]2 U: _. {9 n" V% l4 a
疯七爷快要攀到麻绳尽头了。
% j8 e  X5 f, P) P: Z
疯七爷的脚已离开破木车。

4 f3 u- P3 V2 f. |! f（摇全）疯七爷的手一把抓住房梁上的木柁，一倒手他又抓到了另一个。
借着悠劲儿，疯七爷的脚离开了炕，鳔在半空。

疯七爷手再去抓一个，不好那个当中折了。
# B  e  w: x! }9 K) r  G7 x
# N' ?% a; Q- E0 n, N* d, U疯七爷晃了一下。
1 T1 }  p1 Q2 ^9 B! u
腿又悠回炕。疯七爷努力是要购下挂在房梁上的那把筒子枪。

一一四、村口空场 夏夜 外
6 ~$ |: ~! @8 y8 ~0 l( ^
空场上，酒冢手里拿着那张契对村民们说：粮食我送来了。契约我执行了。

! }8 N1 Q" t4 g8 h$ I8 L6 c: K董汉臣翻译：粮食我送过来了，契约我也执行了。
5 ?9 H6 B0 \* [% N
% e2 G8 |, ]9 n他顿了一下，看了看村民们：但是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。

) I( q8 I  E4 {  w( f$ \) Y) ~/ P董汉臣翻译：但是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。
) V! J: k2 `) k$ T
9 q; e5 `6 ^: o5 ?  b  {6 u酒冢指着画外花屋：到底是谁把这个败类送来的？

* q% p! r( g4 I董汉臣也指着翻译：谁送他过来的？

. c" I# D& E9 e$ n3 j7 a一一五、七爷家 夏夜 内

疯七爷努力隔着断了的木柁向画外筒子枪购去。
) v# q: t  s. o- h! x9 h% ~( y
疯七爷在购向筒子枪（背身）。

疯七爷悠着身体向枪购去。
, ]3 F; Z# ~6 u6 C$ {! G
, m) X' o9 M# M$ L) ?0 J疯七爷去购枪（背身）。
+ I8 f; v2 t  s
; I$ ]& S* [9 J' H' O+ W$ e& p  G疯七爷累了，停下休息。

疯七爷看着远处的筒子枪（背身）。
% A, `3 v; }3 ^$ t, V
疯七爷的手又用了用力。
" {5 Z. }# F6 o4 v1 k8 W% g
疯七爷看着画外筒子枪，衡量着，准备着，只见他一运气，扑出画外。

疯七爷背身跃过去抓住筒子枪柄。
- G8 f/ d# n. K7 w# ~# m& g
. u8 W, z6 X4 _$ Z6 E枪的绳套在疯七爷的手中悠荡着，他最后猛一用力。
4 ~+ K9 v# g6 X$ m4 f
  J/ l- ?& C' I, J& `疯七爷把房顶的枪扯了下来。咚地一声，他自己掉在地上。

一一六、村口空场 夏夜 外

酒冢指着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六旺（冲画外）：过来！

1 @5 P; F. m! D" L0 n9 C董汉臣帮忙叫着：你过来！

摇向六旺背个凳子乐嘻嘻地走过来。

( X1 [4 l# l3 ?+ D( a酒冢问六旺：能否告诉我，到底是谁把他送来的？

董汉臣在一边迅速地翻译着。
1 u- n) T% L2 S& y! e0 O
; i8 V2 E4 l0 n六旺一指花屋：知不道，这事得问小三郎。

* }2 N$ V' ?- N" k酒冢（画外）：花屋，回答！
& w+ e8 x; Z9 O+ ?! P4 F. W
花屋回答：我真的不知道！
六旺乐了：看！连他自个都知不道，我上哪知道去呀？这事,你也就别问了，
2 c: ?# S. ?. M* v. s0 _3 ?8 `人都给你送回去了，这不就结了？

花屋看着酒冢与六旺这边。
4 m' r0 {% T7 d4 ]& ]# Z
2 B% M8 g$ x" t; M0 y. r- e, b（花屋主观视线）野野村边指挥也扭身看着这边。

3 B9 ^$ M3 F0 ^1 u* ]酒冢又问六旺：那么，马大三哪里去了？

( K; @5 o/ N' q: {, R4 U六旺告诉他：找鱼儿去了！

/ t4 [2 u8 D1 S3 Y$ z) L酒冢想了想：鱼儿？她带多少人？带多少支枪？
1 P2 m  e  V9 L5 ?* @
花屋看着。

; d+ h8 H" E% A6 ~1 D9 [. V' \4 I(花屋主观视线)六旺被问住了，随后他笑了:嗨,大肚子,回娘家去了，带人
…也就三两人，嗯…枪的没有！他俩一会儿就回来，大伙还等着他分粮食哪！

花屋看看看着有些心急。
' g$ J) B9 Y: E, r$ }7 m' u( `8 B
（花屋主观视线）酒冢乐了：分粮食?不对吧?他是去叫抓花屋小三郎的那些
人了吧?(他看向花屋)

花屋看得紧张。

（花屋主观视线）六旺笑着过来拍了拍酒冢的肩膀，很亲密的样子：哎呀，
! z5 O, n/ d8 F看把你给吓的，别怕，别怕！

远处的六旺爹紧张地站了起来。

花屋瞪大双眼看六旺对自己的上司如此无礼。
. X: {; j5 W6 s& i, M2 H, t
0 E# T7 R8 y  b! y" H六旺（画外）：一会儿你见着人就踏实了。

& T6 C! Q$ ^/ a0 y7 F& c! W( z（花屋主观视线）酒冢笑咪咪地：你觉得我害怕了？
' ^& {% l' e+ f* {! N, o$ m
酒冢说话的时候并不看六旺，而是看着花屋，

六旺还没意识到：那可不，你啪啪地放枪，你嗷嗷地骂人，不是怕是啥？你
看我，该吃的吃，该喝的喝，把心装在肚子里，啊，千万别怕…

六旺起身又用手拍拍酒冢的脑袋。

( s2 t! u" z; ?, h2 e" f9 M( S酒冢盯着花屋小三郎看，嘴角上是那种嘲讽的笑容。

( [" z* O5 U5 f7 X; ?/ |' ~花屋又被酒冢看得脸色涨红，他羞愧地闭上双眼。
0 V2 p& ^% \* B' H, K
六旺还自顾自的拍着酒冢的肩膀，安慰着他，只见花屋从远处忽地跑过来。
他狂叫了一声，一拳打开六旺：混蛋！

六旺一愣：你咋骂人呢？“八格”我明白…

六旺指着花屋的鼻子（背身）：你咋说翻脸就翻脸呢？
; W  |. h0 `* E9 E; N0 K
# f$ d9 g" w/ ~* S+ j9 o' \0 D花屋不等他说完，上来一推。

六旺被推倒了，他翻身指着画外花屋，准备爬起：你妈了个…
' Y& E) R+ j+ u( T
) z6 \2 W8 m9 b花屋顺手从一个日军手里抽出军刀，迅速出手，扑！朝六旺劈头砍去。
: `2 f1 l: Q8 B* t, j6 j- t: e4 s
六旺爹看见，晕倒：哎呀！六旺呀！

花屋的刀尚未离开六旺的脖颈，空场上的人就大乱了(摇上)花屋看着这一切.

  g6 ?" L( j1 W7 P6 V8 y（摇全）疯狂奔跑的众百姓：杀人啦！
" I2 R" F4 l, C- d* r& v
酒冢警告日本兵（画外）：注意警戒！一个都不放过！
  E; E+ k6 u' M0 R3 n
' _+ y# G1 n5 ?- w9 }军曹甲、乙领命，纷纷跑向四周。军曹乙：跟我来！
/ u  U$ F" @) k/ b+ Z+ c
- i2 w. H& V& B/ M（摇向）酒冢开始解武装。

花屋收势。

/ u2 F( V! B3 O, R' ]: }9 |酒冢边解武装带边对吓得愣在那儿的野野村说：别停！继续演奏！
8 ?) \) _2 y, p# z9 N4 v6 B
3 p- s4 K! u4 t3 T" q, L  V野野村：是！
" |1 A. q2 T1 C
音乐再次响了起来。

（摇全）日本兵已迅速地站立起来，自动地围成了一个圈，他们把农民圈在
当中：村民们四下狂奔着：快跑啊！
$ O: C* e6 }+ w7 P' r
（摇全）村民们四下逃窜。
5 b* ]3 k* P  I' z, r4 S% N
（摇全）日本兵们都端着枪，大电话兵虎视耽耽地盯着村民们:混蛋!圈起来！
; ~$ ~% _% T9 U# e2 a+ v- B酒冢边解领扣边看着这一切。
% a. r/ D; s% \+ ^2 u/ E1 ~6 ^7 L
8 z4 h1 Q( I' b& B1 j（摇全）到处是持枪的日兵。

（摇全）到处是日兵狰狞的面孔。
9 @$ K* h$ ?' x3 i# G$ S
（摇全）到处是村民惊恐的面孔。

6 t7 I0 }4 V% r（摇全）到处是四下奔逃的村民。
$ }  M( S0 f& v, t
（摇全）到处是日兵持枪持刀狰狞的面孔。
" w  P4 n. [" F( v% _$ V  }' `% e
) E6 h! Q6 q# p9 M! h2 n' u6 @6 M（摇全）到处是奔跑的村民。
. }2 F8 ]7 Y* `4 F! K
（摇全）日本兵用刀凶狠地指向村民。
& \. p9 e5 R/ [0 M' N# D0 }
（摇全）到处是持枪的日兵。
5 P% S$ ]2 Z# K9 L# s9 |
站在一边的五舅姥爷看见六旺倒下了，要冲出去理论，八婶子：别去！别去!

五舅姥爷推开众人，举着烟袋冲花屋（摇右）骂道：你这个畜牲！

: [: I. o! u# r& P, I花屋凶狠地扭过脸。

五舅姥爷：当初咋没杀了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！
$ |( \% S1 m2 s( r9 T+ P" g7 x; T
% Q0 ?1 D! G1 @$ d4 x) m花屋正准备举刀砍去。
. U# m. Y+ Z/ B; w
% O6 x' G; s% o; V酒冢拦住他冲董汉臣：翻译！

4 j( J- [4 c, O2 I董汉臣（画外）：畜牲，当初应该杀了你！

（摇）酒冢对站在不远的小电话兵命令：新兵！机会难得！
- O, D2 V* [7 N8 N
小电话兵端着枪先是一个立正，然后大喊了一声：是！
' a) v& j% F( k/ B0 R
1 H+ h9 B9 l: C8 W2 ]5 q" Q) \他向五舅姥爷冲了过来。扑！刺刀深深地刺进了五舅姥爷的身体。小电话兵
5 {. j# Q7 ^: |3 l6 [用刺刀顶着五舅姥爷冲到柱子前，小电话兵想拔出刺刀，却怎么也拔不出来。

( ~6 Y- {% V/ \3 L* h' w! `酒冢一旁命令小电话兵：自己拔出来！
7 I/ H0 G# p/ H/ ~
% h6 M1 `) K& I% C五舅姥爷被拖着向前，艰难地走了几步，
$ z0 U5 O4 I6 {4 _- A. [& q) B2 _6 [
大电话兵在旁支招（画外）：使劲拧！拧！拔出来！

小电话兵使着全身的劲。
# j1 ~" [5 H/ b/ n7 E* z8 P/ `
* Z8 P  ?' G* K! c9 F五舅姥爷摇晃了几下，沉重地倒下了。
! o* T8 J8 ~+ `/ V5 c
小电话兵将脚踹了上去。
" Q4 V1 G, v) n
0 W8 v, P. f' ^" P( D小电话兵的脚在五舅姥爷身上一使劲，刺刀终于拔了出来。
2 J( F# X* R. M: @
) |2 @; C9 e& M小电话兵踉跄着退到一边，张着大嘴喘气，酒冢安慰他看着画外五舅姥爷。
# e7 Z2 ?" d. g# c. t0 G# N
" r" B4 z) `  O/ y- y6 u0 D五舅姥爷最后躺倒了。

" U- S) ]% F8 P% y9 Q0 J酒冢推着花屋又问：到底是谁把这个败类弄来的？
# ]% o9 z& J5 h
+ p4 Z1 Q8 {0 o& `2 a' {8 g& v八婶子痛苦地捂上了眼睛。
- ?0 p5 ]$ K# z( z& f3 C
& c6 u' M5 g- R* e, v酒冢：马大三去哪儿了？
% J: e* ~: D6 F; W6 U; h
) _; O2 O8 J9 P3 d1 n. k一一七、海面 夏夜 外

9 v7 x+ ?% y+ C- R9 y4 ^海面上，大三神情兴奋地使劲划着船，他对鱼儿说：孩子快生了，粮食再一
分，我就把你娶了。
% }; e0 V- i/ X$ o- j
鱼儿高兴地回头看了大三一眼。

- ^7 s2 N( P& m1 ]- r8 X一一八、村口空场 夏夜 外

八婶子突然冲上来手对着酒冢就是几个大嘴巴,还骂着(画外):你个王八操的！
1 S5 I* W" d3 R  M/ [. O3 ?
! T5 \1 ~6 m* ~2 I! e正在左右指挥的酒冢被她打愣了。
: i% ^& z& P# q. l2 K
% I* J- v2 O, ^" A0 S: o" k9 p八婶子抡圆了打酒冢：我打死你这日本王八操的…
5 v: s) J: ~' v3 [) T
6 a$ b+ b- v- H  t) F4 ?8 i/ ^突然八婶子张着大嘴不言声了，摇下原来几把刺刀同时刺进了她的身体。
+ O) u! u* r& f, r5 n
' ?* J8 o' o% V1 K8 T  b, q7 [二脖子大喊（画外）：妈！

八婶子倒下了，她身后还站着几个日本兵。

' j3 i# g1 p7 C6 E6 T（摇右）二脖子从远处大叫着冲了上来：妈！妈！

没等他跑过来，酒冢就一下子把他扛了起来。

$ |& |0 C" ~0 n3 O  B, P, w, l然后二脖子重重地被摔在地上。

+ S& L( t3 Y. O5 V+ S  e二脖子爬起来，又被酒冢扛起来。

他再次被摔在地上。
9 A# y! n% I6 w) u4 e0 m/ `; J
2 {4 w# b% e6 v( k5 {9 o酒冢入画 ：起来！站起来！
$ G& K. O9 {4 e, t: L! j
酒冢一把揪起二脖子，把他扛在肩上。
9 F3 s+ x; {) m$ i. b; t) k1 Y
& l( I. c1 f; S! [酒冢再一次将二脖子摔了出去。
$ ^. u- f# v) Z  [
这一次，他把二脖子摔到水井里了。

' N# z1 G/ X& t" t; Q* F一一九、村街 夏夜 外
# M: N& k# h- M; F" F5 m2 @3 [
' W$ G" z  [; X' L$ s$ r疯七爷爬在村街上，他看见了下面的火光，那里此刻就跟一个火盆状的地狱似的。

: o2 w+ {* l$ A  \' ~一二O、村口空场 夏夜 外

* F+ _8 S* q, D+ X1 n8 D* i- A空场上，还没死的村民们在奔跑着，嚎叫着。小碌碡从桌子底下直奔野野村
, b- d. {" D/ u. E1 R% E- D8 ]( F+ Z' U爬去，嘴里不断地喊着： NIHONGJIN QIUJIU YILUYOU(日本人在长城里) ,
（摇上）他扯着野野村的衣襟不松手，

野野村喝着：放开手！走开！
# j  L+ `4 Y6 @# y( [6 t
酒冢等人跟上前嘲笑着：野野村兄－

野野村回过身。
9 f% ^& p' v% o# W# k9 b% T4 l; R) S
$ s" F$ U+ }+ J- q8 l酒冢（画外）：你们长年厮守在一起…

酒冢：混得很熟哇！你都成了这个支那崽子的大婶啦！
. a; c* h$ \4 {+ v: ?& J2 C
6 n( q  [8 B' M& T1 e+ e野野村此时脸色异常难看，小碌碡还扯着他的衣服不入，嘴里说着：NIHONGJIN
QIUJIU YILUYOU(日本人在长城里)。只见他嗖地从腰间拔出军刀，他看
3 T4 H; O% D3 v" j/ u) [  H也不看地朝身边的小碌碡砍了下去。孩子倒下了,他的声音淹没在音乐声中。
4 ^$ X0 n2 |  q& u0 [6 _野野村用面板上的毛巾擦掉刀上的血，（摇下）然后扔在一边。
  ^2 u9 e! b8 k; R! g- Y
) o1 }7 e# O+ ^; Y& c5 F顺着野野村收好的刀摇下，小碌碡惨死在地上，摇上军乐队看着乐仍未停。
- G. S9 r* g( e2 E& _$ G
疯七爷已经爬到了空场，他趴在地上“咚－”的一响，对着酒冢和他身边的
* |1 }& @1 I+ K4 W花屋就是一枪。

散弹打了出去，酒冢捂住脸。

花屋也捂住脸，有一些沙弹也打在了他的脸上，酒冢捂着脸指着画外大骂一
声：抓住那个家伙！

日本兵立刻扑了过去：是！你他妈的…这老畜牲！拖过去！

他们夺下了疯七爷的枪，架住了他。

花屋关心地问酒冢，（摇左）酒冢烦燥地：能他妈不要紧吗？！

疯七爷被架走的瞬间，他一只手死死地掐在了一个日本兵的脖子上：我掐巴
" W0 O" j" F; `9 M" c死你这个王八操的！

6 t. N( o  a# p3 V" p* S军曹甲上前使劲掰疯七爷的手，无论如何也掰不下来，他骂道（背身）：老
畜牲！撒手！还居然敢掐皇军的脖子！摁住他！
% `6 W: G- ]) L' d! r
军曹甲让其他人闪到一边,只见他挥着军刀砍向疯七爷的手,就是砍不下来: 怎
么砍不断呢？

军曹乙走上前：我来！

+ q: [5 I( S* t+ @1 q; l7 L军曹乙也抡刀砍了几下。还是砍不断。
  v! N( b* J: }
5 e" p; |  I5 C; m这时酒冢提起地上的刀：磨蹭什么呢？混蛋！

4 X7 h( [, O6 s+ _酒冢入画：我来！躲开！
. f. X; ]' j1 y3 l
3 }  i  T9 J2 c) P( Z% P他拨开军曹乙，狠狠地朝疯七爷的手上砍去。

疯七爷“啊－”地大叫一声。
& ]9 t9 g0 w, _7 b! F' N9 W1 W; {
疯七爷的手被砍了下来。
$ A8 Q* ~" M# M
4 ^* Q9 W* R# h+ l& S# v" w他那支已经断下了的手臂却依然抓住鬼子的脖子不放，被鬼子带着滚下麻袋,
9 }" |0 z6 Z% }但最后还是用了一下力，掐死了那个鬼子。

疯七爷张着大嘴，顺势倒在麻袋下(出画)，酒冢仍然砍人的姿势一动不动，
7 [( l6 ^6 k2 l. e他对身后的日兵命令：烧了他！

兵：是！

众日兵拖起疯七爷的身体，将疯七爷扔进了火堆里：你这个老畜牲!死去吧！
1 j! x. s7 z4 c( w" n- b) k
- ^& V: H, ~( N被扔在井里的二脖子，双手死死地够着轱辘正往上爬着，二脖子：妈呀！

  {9 I  r2 I& A- P; H& O（摇左）一个日军军曹发现了他（画外）：你这畜牲！
" j' n+ i  Z9 N% p& H* t  X
日军曹：你他妈这么想死，我帮你死。

8 h3 m( A* o& H! J& E他顺手扛来一个装着大米的麻袋，压在了井口：死吧，畜牲！
. f* T& p* p2 e0 C. r
( D+ Q* R2 r2 x! N7 D. Y7 D他还对身边的两个日本兵说道：快点!快动手！
5 A/ A  x7 y! m2 H
两个兵先后抱起麻袋。

# n. o' ]+ c# p. t6 Z) E4 E日军曹不断督促着（画外）：往里扔！快扔！

装有大米的麻袋压向井口，日军曹（画外）：没瞅见我累了吗？
5 H" I; p) s+ o- E6 G2 i6 ~0 S+ T
日军曹喘着气。

只见那个已经打开了的米袋渐渐地瘪了下去，二脖子就这样被埋在了井里。

空场上的老百姓无一幸免。在人都杀光了以后，酒冢在高台上挥刀命令道：
把粮食和村子都烧光！
3 f* o2 ^2 X+ e& b0 S
2 _9 n8 x, d+ G+ U5 P/ `（摇右）日本兵高举着火把：是！
4 v0 ?+ I' i; C3 K" X0 r
) P; l; T/ y4 G1 i" `日本兵齐声嚷道：冲啊！前进！
* E/ b. `# P- b/ y3 i
& ^! [. I% K- e' E  g. Y- h随后日本兵高举着火把冲出空场，向村子四周散去。

火光之中，花屋(入画)跪在地上，手持军刀，想当众剖腹：天皇陛下,万岁！

: W# S) E; Y) m. R2 Z# c- u野野村停下指挥看画外花屋。

音乐嘎然而止。

- o& G8 ~/ ?! q* t! @乐队停下演奏看向这边，酒冢也扭头看花屋。

正当花屋要把刀对准肚子的时候，酒冢制止道（画外）：你不用死了！

酒冢走到花屋面前：天皇发布诏书,日军已放下武器，挂甲了！

) E1 P7 J( V% q1 a' p: ~  P1 g野野村无力地垂下双手。
+ s* U' i3 o5 H$ K
花屋仰头看着画外酒冢，酒冢手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电报扔在花屋的脚下（画
+ ~. N8 n- N: {% q6 A# T; K外）：但是，我们绝不是败在战场上！（摇下花屋腿前的电报）遗憾啊！我
2 W4 y+ A2 {2 t  @/ {们只能停止战争。

酒冢低头看着画外的那几张纸，说道：只是为了这一纸命令！

3 i' Z! o% s6 m, H8 a花屋缓缓地放下刀。

野野村摘下帽子。
7 i: D1 U1 u7 |8 k6 Y& a
' C3 P+ P+ Y; x$ [: z; h' @3 F花屋的刀缓缓落下，压在了那几张投降电报上，那上面写满投降的文字。
4 O' C! {; m: I! |% Y" s  z
7 L3 x3 `  Q- E- R  i( @+ I天皇宣读诏书的声音：”…世界大势亦于我不利，更有甚者，敌已动用新式
残酷炸弹，使无辜国民惨遭涂炭，其破坏力殊难估计，若执意再战，不但日
+ \/ ?( i5 `* g2 w本民族终将灭亡，人类文明亦将毁灭。若如斯，朕何以救亿兆赤子于水火，
3 ~" v( U, M" F何以慰皇祖皇宗之灵？此乃朕令帝国政府接受联合宣言之原因……”

一二一、海面 夏夜 外

+ R6 c. E" B0 [. H# t大三、鱼儿的小船漂在水面，向村子划来。

& ]( m6 X; W1 x7 @忽然他们看见村子那边火光冲天。

（主观视线）顺水而来，全村浸在一片汪洋火海中，空中漫着黑烟，水面上
红红的一片。
' {) {9 X7 t& X4 I
（渐近）两人的脸也被火光映着越来越红，两人愣愣地看着，一动不动。
3 x) @, c, o( l  x
, U1 N! m1 \( c! f( M$ E, ^（主观视线）被火包围着村庄。（摇右）（叠化）不断燃烧的村庄。
* ?/ K# o4 c' S% i3 J8 k- A: u
  P5 l% \# I, ~# @) w天皇宣布投降诏书的声音还在继续。
+ G# O& ~7 C  P( z
一二二、镇广场 秋日 外

(叠化)一台留声机上正旋转着一张唱盘，那是日军的《露营之歌》的音乐。
(
摇起)野野村正在街边卖日军的一些杂货：顶好顶好！来！来！来！顶好，
顶好！
' S$ P1 I/ ~0 U7 `8 r
; X3 O0 C' f4 C9 z3 a6 c" d他身边有一些看东西的农民，一个小孩在玩电话机。
! Q* F( G+ _8 @+ a; I; F$ O
( I  c$ i7 W4 t' d1 j: |野野村让那个小孩（背身）：滚！死了死了的有！

  C6 c& }5 _' S那个曾经出现过的说书人此时正在一个戏台子上说书，只听他饱含激情的声
音说道：硝烟散去万民欢，中国人抗战整八年…
9 Y2 R6 [* w, B0 N# a( h1 \
野野村背身与旁边农民纠缠着什么，这时一个农民拿着玉米棒子准备换东西:
我没钱，拿这个换，中不？

& z! O3 Z5 z: O& v0 Y野野村同意：好！好！

( f! r" n; ^# i9 j3 d说书人边说边带表演：打得小日本蹶着屁股撂着蹶子的跑…（摇左）野野村变
, T9 e& A5 I/ ]' M) E+ D# w8 Q) k' G" [( t魔术变出一个手榴弹，（摇左）他让旁边的农民买：你的…顶好！

/ N9 ^/ A( X0 `) J( Q& ?# N( h: L农民：我不买这个！

- T, f# x3 p1 p7 I农民与野野村（背身）来回推搡：狗日本子的…

农民推开野野村：给你妈！炸你妈去吧！

7 z3 c* c! n" [" O) A) ?野野村见农民跑掉了，转身骂人家：混蛋！我宰了你！

说书人：他们跪在了国军的面前举着个双手，哆哩哆嗦缴械投降浑身打颤，
嘴里头说：我的八格牙路干活！你的三宾的给！（摇右）
3 _# `$ l. \- j5 M. A3 W1 O' R
5 I2 F" @2 ^- X" r+ h' X) v野野村跟过去的日本妓女（背身）聊天：那帮混蛋把皇军都给卖了，我卖武
. v  g' h/ l, g/ C8 J' @2 j5 D: F8 M- I器又能怎么着？
: _5 G' m+ l, F  Q$ K
6 X* M' p) B# S( R2 e- Y弥生：往后的日子怎么过？

野野村说（背身）：我留在这儿，娶个支那老婆！
( `* U0 m- K% i0 O4 d
7 E  @- [& S. ?: c随后他用一块毛帽裹在头上，摇头晃脑摆着女人的姿势。
( T/ f/ _2 }7 }- {9 b
3 o6 U3 ~. i0 f$ l弹弦人站起道白：盟军是中英美苏！

说书人道白：大哥是我中华民族！
6 R3 B/ `5 n7 m& U: ~7 t
野野村又在叫卖（画外）：来来…便宜便宜…
, f! Z& |, N; L! v0 B. g4 R
" c" c7 t8 z% f0 B- ]& E2 g一辆吉普车开过来了，一个大轮胎停在了他的面前。野野村(画外)：停！停!
# E$ X' W4 Q: _2 Q% w' f+ @9 z( b
从唱机摇上，车上坐着高少校和两个美军，高少校对野野村高声叫道（冲画
2 ^( `0 t, M( B* b外）：快点，快点！

8 G6 f; c& {0 I1 {- M, R高少校（背身）：快点把这堆垃圾拿开！

野野村跑上前装糊涂：听不懂！对不起长官，我听不懂您说的话？
  S* L$ w( R+ U0 n" o/ A
野野村比划着自己的东西：你是不是想买我的东西？
" j- n0 ]& A, x# s5 C3 R
+ \# y: O4 \6 d9 O" i! S0 @高少校生气地：我命令你快回住所！
) }4 N, F& G/ Z( u2 x5 ]
. J/ x3 q1 l" H: G/ y野野村自顾自地拿来唱片：这些东西在东京、在日本都是挺好挺好的。
5 f+ C4 t. U4 j" E: r8 Q
高少校非常气愤：我命令你立正！
; ~2 D: R# G" ?
野野村：嗨嗨，白搭上帽子，这个加上这个便宜啊！

, B  I+ c# s# Z# D3 O美国兵忍无可忍地用英语大喊了一声（背身）：滚你妈的蛋，小日本猴子！
6 z" ]: a- t5 B; t: O
' S/ _. |. F8 P% m野野村急忙做了个立正姿势：嗨！

, p! L& l2 a6 u另一美国兵大喊：叫他妈你滚蛋！
! V# Z( y% B3 j( w( J
( A% |/ M3 [) g  B野野村用了一句英文：是，长官！
- o# Z/ v- A9 f
野野村躲开，吉普车轰地一声开了过去。
$ n9 F% ^- N! k
# ^, H5 v  J9 e. _: y0 O8 O吉普车把那个还响着音乐的留声机给压碎了，

# ]3 P" \  z/ \: x8 i; ?吉普车开过，音乐声也就此消失。

, e8 {9 ]& Y/ P# e% c7 @+ w6 u8 b镇子里大街上一片欢庆光复的景象。美式吉普车在马路上扬起灰尘。
# @3 Q# m2 t5 M7 B
街头挂着杜鲁门、丘吉尔、斯大林以及蒋介石的巨幅画像，到处都贴着胜利
6 ^4 W* U/ l: d" m( b9 z的标语，街道两旁到处都挂着彩旗，人们在街上来来往往。

吉普车停在城墙下。
5 Y, T8 s7 h% u$ T+ U+ I
4 g$ g2 j- a0 I; c% r! P! {孩子们又拥着一辆吉普车从城门洞里进来。
& E5 k% d# h: u6 H7 n* z/ D
一国军军官下车赶走旁边围观的百姓：滚！

$ d+ }' {: T: d# \, ~野野村也抱着东西仓惶而逃。
6 S% z+ X1 M6 Y- C3 t, F6 m+ A* x1 r
; d' r4 @1 `/ T- M# Y2 F列队的日军俘虏向这边跑来（画外）：一二、一二、一二…
7 k3 u+ k8 M- S
（摇右）墙头上满是人群和标语。
( c7 Q+ K; k; h
列队的日军俘虏跑向广场一角：一二、一二、一二…
1 W. F) U" a3 B9 X5 J, u( |
5 P; a( u. t9 e3 G' \* n5 d（摇右）山头上也站满了人，插遍彩旗。
) i+ ?/ [; k7 v; J2 Y4 y- {
2 Z" o( Z! E* N国军拦截一群进入会场的羊。

说书人一直还在起劲地(画外):这就是小日本侵华可耻的下场，我们迎来了和
# J( r( m- X, c; {! V平胜利的这一天，看今朝山河光复多灿烂…

高少校带着一队人来到了戏台子上，一国军军官赶走了那个说书人:走！走！
0 g! \7 Y4 h! B走！去！去！

说书人不情愿地边走边说:给他们唱曲还轰咱们,这叫啥玩意儿？妈了个逼的！
3 A' |. ?# ~( o" J6 P  \
日军带队的正是酒冢：全体立定！
2 G" A& a7 `! h7 W4 }9 e/ z; N+ O' T
$ o$ A/ t5 }( K日俘立正：一二三四！

酒冢：向右转！

国军军官命令（画外）：立正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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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台上，高少校站在麦克风前：稍息。

) X3 F- [! t5 o. d酒冢和日俘翻译跑出列，酒冢上前几步。

/ l2 m6 v" }2 c& h酒冢向高少校报告（背身）：报告高长官：

酒冢脸上有些麻点：日军战俘四十六名全部集合完毕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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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T7 F6 E( T" n日俘乙翻译：报告长官：日军战俘四十六名全部集合完毕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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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I& D* Y: `5 ^; v. M4 S+ _高少校旁边站着那两个美军，他冲画外示意：好，归队！
( a: H; w: V9 z# ]& P
日俘乙（画外）：归队！

酒冢向高少校敬礼。

高少校回礼。

酒冢礼毕转身离去。

高少校开始发表讲话，他的声音响彻广场(画外):对于那些帮日本人做事的…

" }* q8 [3 @# g0 C1 `7 z高少校身边的美军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。

高少校：屠杀自己同胞的民族败类，我们绝对不会手软！把董汉臣带过来！

话音刚落，两个国军就把披头散发的董汉臣架了过来，他被反绑着，后背背
) k, b) K. _+ {3 R( B着个大牌子。（摇右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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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v3 ^+ a9 J- @& \高少校继续（画外）：你助纣为虐,畏罪潜逃，罪大恶极,你的双手都是你同
胞的血，不杀怎么能够平民愤？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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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着台下的董汉臣，高少校又问（画外）：你还有什么可以说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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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C4 ?6 d& j7 Q  `1 N% Y* D. h9 h押董汉臣的士兵用四川话立正报告（背身）：报告长官：他在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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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此口音，众人不禁乐了起来，房顶上的小孩开怀大笑。
* L9 ?- Y% d% e" x) V' ~* k
/ d6 S- W1 v, ]2 C, g高少校有些尴尬：笑？他是不是在哭啊？
" l8 [7 }# d$ C* P, a
四处兵执著地抬起董汉臣的脑袋：报告长官：他确实在笑！

人们乐得更凶了，山顶上的人大笑。

高少校一脸怒容：要笑，叫他到地府里面去笑！

% ^* U- Q4 x  \/ U. K7 F! @( d3 S! ~（摇左）人越聚越多，城墙上全是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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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少校（画外）：各位同胞，如果看到象他这种败类，马上检举！国府有赏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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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少校一指：现在我命令：对汉奸董汉臣执行枪决，就地正法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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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m' @  Z# L% H话音刚落，一个行刑官手持手枪跑上来，手枪对准董汉臣的脑袋。（摇右）

) ~$ h! F5 s$ @1 v1 H手一抠扳机。

一声枪响，火光一闪，董汉臣倒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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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上立刻传来了人群欢呼的声音。

一二三、镇街 秋日雨 外

7 P2 Q9 z1 r9 {( ]大三混在人群中偷偷观看，然后戴上草帽，向街深处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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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o3 G& `+ u/ }, a) V7 s3 ]; u在一个即将下雨的日子，起风了，人人都往家跑，大三出现在原日军兵营的
门口，那个兵营如今已经成了“日俘营”。大三的胸前挂着一个卖香烟的盒
& J# [* S$ ^* l& u1 J+ ?, {子，头顶上戴了一顶草帽，帽沿压得很低，他蹲在一个屋檐下面。目光不断
向日俘营那边扫过:卖烟卷，烟卷…
  |0 \& ~5 N: y1 r0 Q* j1 O( {) ?
0 K6 j0 _7 _7 x, M  L这时一只手入画，摇右原来是日本妓女弥生，她现在穿着中国百姓的服装，
1 D0 D- B; b& A: x1 }5 }; b她拉着大三的衣角，用很不娴熟的中国话反复地说着：大哥！老婆！老婆！
1 P2 Z: E: q( q0 n" u& M# ]
/ L9 X  q6 |3 R! X弥生着急地（背身）：明白吗？

大三回头打量她：你是…日本子吧？

6 k, S  A. p; M% t! O, K: r弥生高兴：是！日本人！
7 A  C/ o, N: I
# h: @: o, D' @; r弥生（背身）：是女人！女人。

又一个年轻些的日本妓女跑入画，用中国话 说（背身）：嗨嗨,妹妹的干活！
+ V) B' t% z4 z4 M# b+ f) k
. I# b2 I. J# j$ J/ t弥生搂着年轻的那一个对大三说:我的你的老婆的干活,她的你的妹妹的干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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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经女人点头附和：嗨，嗨，妹妹的干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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弥生见大三不理睬（背身）：不明白吗？（又用中文说）跟你回家！

大三拿过两根烟扭头给她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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弥生接下的同时说（背身）：不对，不要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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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`  Y& @( E; q% g1 n& q大三因为有心事，无意与她们纠缠：走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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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x, ~6 m9 Q: R2 a! k, r- g这时年轻女人看见画外：你看！有人来了！
) A  y5 _' q& G, {' }  x
* o" Z" w) {) c& r) i原来，日俘营那边有两个日本俘虏笑着朝这边跑来，两个女人匆忙躲开了。

国军在门口挡住日俘，这两日俘正是当年的大、小电话兵。

大电话兵指着大三方向对国军说：买烟，烟卷。

国军一拉大电话兵：天要下雨，快回来啊。
% @! A( [% o" ^& u
: ?3 L, d3 f7 ]$ V( O大电话兵过来掏钱买香烟：来包烟，烟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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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K) {8 r4 h) D- x* e! i9 i' x$ y小电话兵在一旁比划着。

大三收下钱，给他们烟。
" X2 B! f0 e# U! [" w- e4 z
. U# }/ u: B1 I5 b# K) }大电话兵拍着烟：好。

$ L  p8 I, j  |& H2 X. e大三从帽沿下瞟着他们。

大电话兵拿了散烟：饶两根（给小电话兵一根，又冲大三）给火…
5 H6 \* E9 R( _1 D' O( L8 T$ n
! }" |4 R4 x  t( H5 C/ ?9 `& U大三瞅着他们。

5 D8 p" h; L3 u- `大电话兵指着火柴又说：火呢？点上火…点上火。

0 P" G7 q6 ?' U+ ]  a大三掏出火柴给他点上火（画外）。
8 x0 |3 M. m: r
! g" t: z+ G2 U: {4 e6 R大电话兵满足地吸着香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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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看着画外的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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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小电话兵也凑上来让大三点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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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A. ~+ F$ l, ^  V1 ~大三给他也点上烟。

小电话兵拍拍大三的肩表示感谢：好啊，好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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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有滋有味地吸起烟来：真…
3 o8 ?3 ]( U) E) Q1 n1 {' Q突然，大三从后腰拔出了那把早就准备好的短斧：王八操的！
/ {8 W# ^$ R/ y6 E9 m( Y他奋力朝面前的小电话兵劈头砍去。

小电话兵应声被劈倒在地，头上鲜血横流。在他倒下以后，一口刚刚吸进的
- K! j+ ~: C) K+ N; X) k9 h( t  b烟雾从嘴里吐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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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女人看到这个场面，尖声大叫：杀人啦！

+ Z5 J6 e5 d$ p大电话兵扭身就跑，他一边嚎叫着，一边向日俘营里窜去。大三扔下烟盒紧
追而去。大雨已至。

门口的国军发现此情，高呼:刘连长!刘连长!出事了!出事了!刘连长!出事了!

; g3 e- [6 |. a* x一二四、日俘营院 秋日雨 外
" c( T4 v% v" p大电话兵来不及关门，（摇左）叫喊着冲进营院：救命啊！救命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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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泥泞的大雨中，大三拎着锋利的斧子跟着大电话兵冲了进去：王八操的！
' G$ z' J1 i* Q
# Y/ C% ]% |. @8 d; I大电话兵跑过通道：救命啊！妈呀！

他刚一回头，大三的斧子已经跟上，一下把他砍倒了。（摇左）闻声出来的

. m) G1 o, K# i) e. ?一个日俘刚问句“怎么回事？”与大三撞个满怀，被大三也一斧劈了过去。
) M* i- s7 @. i
大三提着斧子跑了过去，一个日俘看见，嚷嚷着“出事了！”往回跑。

! f* l; a- j) K& y$ g% Q  ^（摇左）大三随其后冲进营房，只听里面有梆梆的斧子劈下去的声音。

: R0 t+ q$ s+ u$ L酒冢从原来的兵营办公室出来，嚷嚷着：瞎他妈吵吵什么？混蛋！
  h% K, [0 b1 a1 Q% R. D: N% U
2 L0 x8 R4 _+ I! B! \, x( K2 n* x突然屋里的日俘都跑了出来，有的头上还带着鲜血，有的不管不顾地就往下
跳，在院子里奔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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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从日俘宿舍追了出来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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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k+ X0 @. M$ D" O9 M2 x6 z- c+ a酒冢（画外）：马大三，你想干什么？

1 K' `7 z0 G7 _5 h* p大三迎面跑了上去，酒冢举个笤帚往后退，最后不得不跑回屋关上拉门，大
三一斧子劈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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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被劈碎了，只听酒冢惨叫了一声，他的胳膊被砍断了：你他妈的！

一队国军从门外跑了进来。

) q0 J0 x9 ^% Z4 N2 j$ o, n大三见人就砍，有死有伤。他完全是那种杀人杀红了眼的样子。大三追着一
. @5 N1 G: }0 g3 l) l) r2 p% X: m9 t个日俘从通道内跑出，那人喊着：救命啊！救命啊！

) O2 S$ ~8 a  U* k就要快追到时，大三把斧子扔了过去。

日俘被砍倒地。
! r- y6 [1 d: ?  L. p$ B) I
* t" n* y" Z! P0 a大三上前去拔斧子。
; _' @2 b8 s; N; w1 a
( U( H4 c; b! \1 k4 l2 c# u3 ]斧子深深地嵌在了日俘的后背里，拔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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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w8 M' I1 r. H7 [- U突然花屋来了，他在马大三身后惊叫（画外）：马大三！
) f0 j/ U. U8 \8 c5 A( F
  _9 V5 R) ~+ N: g5 C# f2 j+ N8 x大三回头一看。

3 v7 c. e& b* U花屋也是满脸麻点：你他妈找死呢吧？

8 H- s- k$ @9 q) U; d. s0 X大三一看是花屋，大三见到仇人分外眼红：嘿？王八操的！
  K) b5 U( r* w9 t: o( z/ e! f
) k$ X: P" ~, a% Y他一使劲，斧把折断了，斧头留在了那个日俘的身体里。
' Z0 ~* b; o% [* j4 ?, y6 z
大三直起身子，拿着斧把去追花屋，花屋扭头就跑。大三追不上他，眼见他
3 e- z% u6 T. z逃脱，把那截斧把儿狠狠地向他掷去，又追了上去（出画）。

（入画）这时有七八个国军已经从后面冲了上来：站住！别跑！

& j3 q8 w* {! V( v' i花屋大喊着（画外）：国军救命！

花屋入画跑过门洞，回头喊：国军救命！
% y; |( F, Z* ^. ^$ Y
4 R  _8 Q: x5 V2 r大三追出，同时一群国军将大三扑倒在地。

七八个国军一齐上前按住大三。花屋被救了。

4 O- B8 y& m& }( y2 v2 b6 w  c大三被国军按在泥泞的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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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见得救，一边向国军鞠躬，一边说着：谢谢国军！(还摘下帽子)拜托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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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三被按在地上，大笑着。

& f4 i- p+ {( Y8 g" H  W+ T5 ]大三满身泥泞地倒在地上，双手反剪着。他的脸嵌在了烂泥里。
8 o0 H( V- a' ~$ t; S' K! _
+ c/ l( t" s+ n1 i: Q  i0 k0 D! g0 g大雨还在下着。

( j* O& a  ?9 [, J! ^, n某个人说话的声音响了起来(画外)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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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N0 |  i1 z; q4 r, r日本投降了，战争结束了，和平降临了。
( ~$ g- T+ @' Z0 p一二五、镇广场 秋日 外
3 H. C! i) d- j  o& c这又是一次公审大会，镜头摇右滑过墙上的蒋介石、杜鲁门、丘吉尔、斯大
林的画像。

高少校的画外音：可是，在前两天，竟然有一个人，肆意损毁由我们蒋委员
长、杜鲁门总统、丘吉尔首相以及斯大林联合缔造之国际和平环境，公然违
! }: h+ p6 j. a背波斯坦协议。

高少校正站在那个戏台子上的麦克风前：扰乱治安，营造恐怖！他－
; u/ B9 _6 T: N0 g2 S他一指画外马大三：就是诸位面前这个马大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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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{% h/ p! p4 U# u7 C) L1 I他的身后依然站着两个美军，国军端枪守卫在旁。

- `( @- a( r  {! g大三被捆绑着当场，两个国军士兵在旁边押着他，他的身后是一队日俘。

. i$ C) e6 l2 q% n9 V! h. j; C高少校的声调降了下去，开始叙述大三的杀人经过和罪状（画外）：本月十
八日下午三时许，马某乔装烟贩，身藏利斧，趁一购烟的日俘不备…
, \0 a. Y* ?  W6 }/ X& ]+ ~% Z3 d
" e/ f. E- Q4 f- ^7 }7 \8 k, `在镇子里的那个广场上，照例是人山人海。这次被审的而是村民马大三。

（摇左）在高少校的陈述中，山顶上的一农民正在赶羊。

( ?( E, t* g1 L) ?6 U* a高少校（画外）：当头劈去，致使该日俘当场毙命。

5 I3 J- Z/ a. T* X（摇左）山上和房顶上的百姓，人们在交头接耳。

1 T: v$ `! t6 v" u9 B高少校（画外）：更有甚者，马某遂又闯入营内，大肆杀戮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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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x% |; ~5 X6 Z* Y1 A5 B（摇右）日俘笔直地站着，其中几人胸前捧着骨灰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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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少校（画外）：先后砍死日俘五人，重创七人，兽行毕露，残暴至极！

高少校：有人或许说，马大三杀的是日本鬼子，是抗日。
- \+ t% x- O% z3 P* _. s0 N
) v2 M' q: b' ^" {% N高少校（画外）：何为抗日？与日军浴血疆场，驱敌寇于国门之外者乃真抗
日之壮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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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K2 q2 f9 v$ u$ ]- k& S广场上的标语杆，摇下静听的青年。

高少校（画外）：象马大三砍杀手无寸铁…

城墙上的听众。
5 d9 O# L1 E. l- R9 N% P8 A6 r5 @
9 ^+ y$ [/ p4 e& f3 F% _/ P# m门楼上的听众，彩旗在风中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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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少校（画外）：丧失反抗意志之日俘者，乃伪抗日之劣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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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Q' _& ^" K& J# h1 ]( ], y高少校：日本军在8.15之后已经投降了，为何今天你才想到抗日？

高少校（画外）：9.18到8.15，整整十四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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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H& U% y) W; I+ L) N$ F; G墙头上的小孩乐着听着。

高少校质问大三:这十四年你躲到哪里去了?为什么当时你不抗日?有人或许说--
2 Z/ E7 \( ?5 a. k
/ Z, E( q6 G. t' b, N  ]大三被毛巾堵严了嘴，他的脑袋被士兵狠狠地压着。

高少校（画外〕：马大三有深仇大恨，是为日军所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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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一动不动地站着那儿，看着前面。

高少校：OK，那我就说说国仇家恨，四万万同胞谁人不对日寇有切齿之恨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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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?, o# w; H- |: _" H他身后的美军又嚼着口香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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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少校（画外）：我高某人的双亲就死于日军的狂轰滥炸之下。

# F% A# t& n: z9 S（摇左）墙头上的人和满墙标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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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t, P. ~. D- k1 R  Y) q1 }- ]5 O高少校说着说着有些激动：我这个左腿也是与日军最后一战被打碎的。

1 `2 t; M( {- P' n美军扶了他一把。

四表姐夫出现在墙边，他摘下眼镜。

高少校（画外）：谁最有权力杀死这些当过日本军的人？
" Y  Z* n) S' x
大三与日俘在一起。

/ Z: a/ X; H  Q6 f高少校（画外）：谁最有理由报仇雪恨？

+ C4 u' z6 I* Z, S6 O小驴在吮奶。

高少校拍拍自己：是我高某人！而谁也最不能这样做？也是我高某人，因为
我是军人，我必须服从命令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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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少校（画外）：在此我要重申：对于那些有阴谋，另存不轨之意者，无论
! T3 E7 |  n, ~. I/ m9 B9 k指使他的人是何种背景，定当严惩不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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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房顶一直摇下到门洞，静听的人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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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U4 d7 m! z( m# L/ @高少校：同样，对于那些抢日本女人、发东洋财，报私仇者定当严惩不贷！

他身后的美军疲乏地直打呵欠。

4 t, h5 F4 `6 n) R+ y$ a. l高少校:借这个机会,我再次警告：只有国军才是投降日军唯一合法的接收者！

高少校（背身）：“如果这个战争可以成为我们人类史上最后一个战争，那
么对于凌辱和耻辱的代价的大小和收获的迟早，是无须加以比较的…’这是
我们蒋委员长的训导。（摇右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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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少校：战争不但使我们中华大地生灵涂炭，也使日本人蒙受灾难。
( _3 P/ v$ C8 S5 N6 Z/ {
7 Y# o! A* j  r; {3 f大三满脸是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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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少校：难道日本人就不是人吗？他们也有兄弟姐妹，和我们是一样的！
他提高声音地问群众（背身）：我请问，你们其中哪一个愿意看到自己的丈
夫出去买菜的时候头颅被人家砍掉，有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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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r3 b; U+ I" \5 q5 z+ Q1 X老百姓齐声喊道：没有！

高少校又问（画外）：我再请问，你们哪一个希望看到自己的妻子出去扯一
  o6 _9 F( C6 |. ?( |块布的时候手臂被人家斩掉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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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摇上）山头上的百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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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少校（背身）：有吗？

老百姓齐声喊道：没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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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Z2 T  L+ [9 j高少校这时对着台下喊道（冲画外）：马大三，你还有什么话可说？

马大三在士兵们的手下挣蹦着。

; A+ j. W0 A7 G5 l9 R+ q9 j3 a# S高少校：你还有什么可说？

8 p7 V. b$ U+ H3 q. R一个国军士兵把堵在大三嘴里的东西扯了出来，只听大三的嗓子里发出了一
% r) A( D: }* f- V# ?  t' L3 }: z5 e- v种声音：哦－啊－哦－啊！
: w, e) j* ^& r9 ~) A8 S$ v% q6 B" X
8 O3 g: u$ i6 t0 m7 x高少校气极：把…把…把他的嘴巴塞起来！

国军士兵立刻又堵住了他的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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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四表姐夫又摘下眼镜，一拐一拐地走到背对着人群坐着的一刀刘身边，
低声说：唉－啥叫仰天长啸啊？这便是仰天长啸。

高少校画外轻蔑地说：诸位听听，他居然学驴叫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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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少校指着画外：象这等败类跟个畜牲有什么分别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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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i& n" ?5 Y% k1 D3 x. r高少校：中华民族的美德在你身上已经荡然无存，你不配做一个中国人，甚
至不配做一个人！国军将士焉能为你这等败类沾污了双手？

大三听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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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少校对着台下大喊了一声（冲画外）：酒冢猪吉！

日俘乙叫了一声：酒冢猪吉！

突然一声怪叫，台上的人向画外看去。

# b( @5 i* j7 g$ x2 }6 |原来有一个羊倌看着看着从山坡上掉下来。（摇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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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军不可思议地乐了，高少校倒愣在那儿。
, t, C( u# R# j7 J; p0 ^
, O! h' C, n  R1 i5 w1 K" y8 |日俘队伍中的一阵骚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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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k! \" W+ {6 Q  D台上的人视线跟着那个羊倌。

" n& U# T9 r" d+ e6 G3 v羊倌从日俘队伍中跑出。

& C! |, N/ V' s. J- y更可笑的是，一只猪从自家院子跑出，正好被严肃执勤的国军骑在胯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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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w* J' {/ _: e# N& U房顶上的百姓见此景都乐得站起来。（摇上）
1 I  L0 [' z2 b/ w$ O8 n
; u; Q; J( B2 n7 S- U. E8 r- N/ Y猪扭脸又回去了，引起轰堂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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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_( [. K, }) e3 i& o2 U小孩们乐不可支，会场乱作一团。
4 U. E7 y- Y" q) L  X
日俘们也在看热闹，突然酒冢喝令队伍：立正！

日俘马上立正站好。（摇右）

高少校无可奈何的样子，他对着台下又喊了一声：酒冢猪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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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俘乙：酒冢猪吉！
+ b3 w. g- ]6 K$ Z7 s1 p( y" x
( ]0 I/ C8 e7 t$ c8 w1 v+ f酒冢一个立正：是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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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少校指着画外马大三：我命令你对马大三执行死刑，就地枪决！

- ?  B! ^+ V) |: b7 ]% b: c1 F$ @1 ^日俘乙翻译：他命令我们执行枪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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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冢听了以后表情发愣，显然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，他站在那儿没有答
话，犹豫地：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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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c& s2 ]7 N5 k& K# v# i7 R; q日俘乙：我没翻错。

高少校见没有理睬他，问道：怎么？你们敢违背我的命令？

5 H' r  B, |- h# s$ ~: Y7 x酒冢想了想，对翻译说了一句：按规定，我们已经放下武器，用枪不行！

高少校听着台下叽哩哇啦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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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冢(画外):不过,我也可以执行你的命令，刀是我们日本武士身体的一部分…
6 ^/ C( N( d6 ^: m. w# t
酒冢：我们习惯用刀！刀的事，一定要准确地告诉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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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i. O1 e' t+ m' f日俘乙：是！（翻译给高少校）报告长官：我们已经交枪投降，不能再动武
器。但是，我们必须服从您的命令。

日俘乙（画外）：刀是日本武士的佩物，我们可不可以用刀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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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少校已经相当不耐烦了，他听到这说道：罗索！罗索！把刀给他们！

' D! A2 M/ D  u' |8 K# M4 g  [& J此时那两个说书人蹲在墙角颇为感慨，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:这故事多好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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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个同意：好故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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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h$ }6 K4 e8 I9 t4 b一个又说：回去咱写个拿人的段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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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x$ \$ h9 ^3 w: k! l一个国军士兵拿了刀，跑步过来递给了酒冢。

  A8 y# _$ V7 V1 j. j酒冢接过刀来，回礼后转身走到花屋面前，把刀递上去(背身): 花屋小三郎！

花屋睁大眼看着酒冢，不明白什么意思。

酒冢注视着花屋。

花屋明白了。

酒冢暗暗给他使个眼色：花屋！

花屋镇重答应：是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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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A9 G- K* B4 k% F酒冢把刀把对着花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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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?5 `+ p( }. k0 B. v: u5 B花屋一错步，武士般从酒冢手中郑重地抽 出军刀，行了一个礼。

1 I8 `5 i. y& _- e+ o军刀上不断地被浇着凉水，刀发出耀眼的光芒。刷！刷！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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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刀刘低声对四表姐夫说：等脑袋在地下轱辘九个圈再告诉我，中不？

* v$ z& f9 [1 F四表姐夫附声道：小日本子那刀法？量他也到不了！

/ b/ ]3 A9 Z% s! D: B' K: _这边花屋用水浇着军刀，酒冢在一旁踱步。

花屋走到大三面前，甩了下军刀，伸手拽下大三的衣领。

大三被拽了一下，露出了脖子。

花屋把刀上的水甩干净了。挡在大三面前。然后错步慢慢举起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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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h% Z/ ~9 P. ~, r% t) t刀慢慢地落在大三的脖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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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量着位置。

9 G, [0 S& G8 B# V' _刀入画又一次落在大三的脖子上。

花屋又量量。

刀再次落在大三的脖子上。

4 m& J0 Q5 }" G花屋一甩刀用日语对上面高声喊道（冲画外）：报告长官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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刀横在大三的面前。

/ W; r; x$ _! N; l7 }花屋（画外）：准备完毕！请下命令！

花屋报告完毕，等着发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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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}( x  W# c* }# t日俘乙翻译（画外）：报告长官：准备完毕！请下命令！

3 i. X; T4 z% Y4 D4 t高少校手一挥：执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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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领命：是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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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w7 l1 W1 P: b% E7 b, A% [他一转身，刀高高举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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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Y: u' V: i  n: U6 ?刀落在大三的脖子上。

5 |+ |# C+ p$ a4 t8 j; K花屋已经高高扬起军刀。

（主观视线）突然大三脖子上爬来一只蚂蚁，花屋手入画弹掉蚂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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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O3 e5 V  f$ R' L- T. u花屋扬起军刀。

: _, b4 I# P* L此时大三抬起头扭脸仇视着花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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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瞪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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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r6 S! G  b/ z, l大三久久地仇视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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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屋高高地扬起日本军刀，大叫了一声，向大三的脖子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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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\+ p4 d( {" D+ V8 ~/ s(叠化)大三的头颅在地上滚动着，他的眼睛看到了一个不断滚动着的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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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叠化)在大三的视角，花屋把军刀还给酒冢，酒冢又把刀还给了国军，国军
执刀返回。（升格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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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叠化)马大三的头颅停在了地上，眼睛眨了几下，缓缓合上了。（升格）

音乐起，轻轻的、淡淡的，仿佛来自天外，又仿佛自大三的头颅中涌出，
5 y+ N6 @- j4 y" F! F那是一种极其美妙的音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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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B  O6 X7 [4 i' T0 x1 x渐变地大三的形象成了木刻的样子，渐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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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面红红的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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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乐渐渐强烈，演职员表升出，画面由红渐渐变黑。
- [# v  f% \# w" A# k（全剧终）